姜卿玥離開之後,李煊再次拖著腿,一瘸一拐的朝著聖道學府行政處走去。

聖道學府依山傍水,源力充沛,更是人傑地靈,傳說創辦學府的那位存在,更是一代天驕,傳聞他還活在人世間,這樣算來,該有數千的年歲了。

所以,聖道學府算是一股清流,不屬於任何勢力,或許是學府創始人,當年的強勢餘威猶在。

聖道學府雖然已有數千年的歷史,屬於歷史悠久,對於整個修煉界而言,不過是一粒塵埃。

由於三年前的事情,李煊很不受待見,加上三年時間的風言風語,加上神女唐若纖的影響力,如今李煊更是舉步維艱。

一路上有心之人,挖苦譏諷,當面揭短,更是有意提起三年前的往事。

李煊一笑置之,有了王子凡的教訓,同學們多少還是有些忌憚,能夠戰勝王子凡,說不定他還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底牌,尤其是李煊戰勝王子凡的手段有些詭異,所以同學們心有忌憚。

“三年了,還知道回學府,你怎麼不睡死得了?”

行政院長老熙悅,拿眼瞟了李煊一眼,顯得非常的不耐煩,道:“聽說,你用妖法制住了了王子凡?”

李煊心思敏捷,微微一笑,道:“熙悅長老,您這是哪裡說辭,冤枉啊!”

熙悅長老玉手一擺,拂了拂金邊眼眶,看了李煊一眼,道:“打住,解釋的話,不歸我行政院管,按照學院規定,你休業三年,按照入學年齡計算,你都是四道院的學生了,換句話說你的修為該是破武境中後期了。”

李煊心知肚明,熙悅長老接下來的話,便是勸退自己,或者就是刁難自己。

李煊倒也聰明,昂首挺胸,接過熙悅長老的話苒,道:“熙悅長老,學生定當竭盡全力,努力追趕上四道院的修煉進度,絕不給聖道學府抹黑!”

熙悅長老擺了擺手,制止李煊,毫不掩飾心中的想法,道:“換做是別人,本院倒是相信,至於你嘛,不但瘸了一條腿,而且家族血脈之力稀疏,你如何保證,你能順利畢業。再者說了,你的學費還差著一大截呢?學府要運營,可不是什麼搞慈善,所以本院的意見是,你主動提出退學,本院將你的名字徹底抹除。這樣對大家都好!”

熙悅長老是鐵了心了,要勸退李煊,卻不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偏偏拿李煊瘸腿說事,更是提及李家沒落,連學費都交不上。

李煊自然知道,為了保留自己學籍,二姐李晨曦付出了多少,不但每年交足了學費,寧願餓著肚子,也額外還捐贈了不少,如今行政院卻是這般說辭。

李煊告誡自己一定要忍住,不然二姐就白忙活了三年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了。

“熙悅長老,二姐每年都交足了學費,而且……”

李煊繼續辯解,卻被熙悅長老厲聲呵斥:“夠了,李煊你是聽不懂人話?難道本院解釋的還不夠清楚?學府是實行的學分制,每年二十五個學分,學分不是用源晶石可以買的!”

如此算下來,李煊可是差著七十五個學分,而學分是要記錄在源晶光壁上,這件事誰也做不了假。

最後,熙悅長老疾言厲色的說道:“其他的,本院也不想與多說,你把七十五個學分,補齊了再來找我,不然的話。本院直接消除你的名額,腿長在你自己身,愛上哪告狀就去哪。”

熙悅長老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識趣的早就灰溜溜的走了。

李煊不能走了,不光是為自己,更為了姐姐,大一點說更是為了李家,這口氣不得不忍了。

李煊抿嘴一笑,道:“熙悅長老,您先消消氣,學生備了些薄禮,請您笑納!”

李煊左手倒右手,手法甚為奇特,將乾坤袋中的源晶石,稀里嘩啦的送到熙悅長老的乾坤袋中,然後滿臉堆笑的說道:“熙悅長老,您笑納!”

熙悅長老鳳眼生威,呵斥道:“李煊你敢……”

隨著如流水的源晶石裝入乾坤袋,熙悅長老的臉色和悅了許多,隨後嘆了口氣,道:“看在你如此誠心的份兒,本院便寬限你些時間,一個禮拜補齊七十五個學分,便直接進入四道院吧!”

李煊面有難色,一頓訴苦之後,熙悅長老再次說道:“李煊知道霧影山嗎?每年都有學生走捷徑,去山中掠殺蠻獸,奪取它們體內的源晶,成色好的,可以獎勵學分。能不能掠殺到蠻獸,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李煊一頓點頭哈腰,痛哭流涕表達感激之情,最後磨磨蹭蹭,一步三回頭的離開行政院。

“唉,希望你好自為之!”

熙悅長老有些後悔告訴李煊霧影山之事,一個沒落的家族,想要崛起實在是太難了,且不說李煊天賦有多高,僅憑半年時間突破袋破武境巔峰,半隻腳踏入斬神境,根本不可能的。

李煊對於人情世故,還是把握的十分恰當,非親非故,人家憑什麼幫你。

如今,最為急迫的事情,就是賺取源晶石,幫二姐補貼家用,緩解李家的燃眉之急。

李煊剛從行政院出來,便被行法院的護衛攔截:“你是李煊,我們是行法院的護衛,有人舉報你使用妖法,打敗王子凡一事,希望你配合我們行法院調查!”

李煊聳了聳肩,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道:“要是,王子凡將我打死了,他也不會有事吧!”

李煊記得行法院的長老,可是王子凡的二爺,三年前的事情,就是這位長老王成軒處理的,以至於自己沉睡了三年。

是禍躲不過,自己不去行法院倒顯得理虧了。

李煊有了三年的教訓,以及前世的處世經驗,這次恐怕不是那麼好糊弄了。

行法院護衛就要發橫,李煊立即說道:“那好,我就陪你們走一趟,接受調查!”

行法院!

主審落座,陪審就位!

王成軒一臉嚴肅的坐在主審座上,俯瞰著李煊,充滿威嚴的聲音,迴盪在審判院的大廳內。

“李煊,你與王子凡對戰,蓄意使用妖法,殘害與他,你作何解釋?”

話音擲地鏗鏘,語驚四座,在座的陪審以及各院代表,無不紛紛皺眉,但沒人為李煊說一句話。

李煊心中瞭然,這些長老們,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準則,才不會為自己辯解。

李煊抬頭張望,漱了漱喉嚨,問道:“王成軒長老,我想請問您,蓄意作何解,就是我事先謀劃好,在晨讀修煉法訣的時候,故意對王子凡發難。”

李煊不卑不亢,聲音鏗鏘,道:“當時,王子凡可是拍著胸口,豪言壯語要我接他三掌,諸位長老都知道,我沉睡三年,如今還是啟靈境初期的修為,王子凡不是明擺著,給我難堪,甚至以此為賭注,趁機要我的命!晨讀的同學們以及姜卿玥、唐若纖,可都在場!”

李煊自然不傻,當時那麼多人作證,哪怕你行法院隻手遮天,也堵不住悠悠眾口,況且還有姜家、唐家兩位大小姐作證,看你如何偏袒王子凡。

更為主要的是,王子凡不是好好活著,沒有缺胳膊斷腿兒。

行法院長老王成軒一掌拍在桌子上,指責道:“巧舌如簧,本院問的是,你使用妖法傷害王子凡一事!”

李煊明白,這是變著法兒,要置自己與死地,有意包庇王子凡。

李煊心思電轉,《聖皇青蓮典》乃是天下功法大綱,任何功法都逃不出其藩籬,當下心中有了對策。

當即,李煊便以《聖皇青蓮典》功法,催動創院祖師功法,重重幻影,虛實有度,猶如鬼魅。

“這是,創院祖師的《神行焚影術》!”

一位鬍鬚花白的長老,震驚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渾濁的眼珠噙滿了淚花。

李煊心中大喜,生怕沒人能認出來,還好創院祖師的功法,還是有老不死的知道。

李煊陡然有了底氣,質問道:“王成軒院長,創院祖師的功法,是妖法?豈不是說,我們這些傳承祖師功法的學生是妖邪,您給解釋解釋?師者,授業解惑也!”

李煊像拋繡球一樣,將燙手的山芋,拋給王成軒長老,心裡嘀咕道:“你個狗屁二大爺,老子拿你沒轍,也要塞只死耗子在你嘴裡,噁心死你。”

王子凡頓時滿臉脹紅,氣的嘴唇只哆嗦,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作為行法院的長老,他敢質疑創院祖師的功法,那不是自毀前程嗎?

“豈有此理,李煊你敢膽偷學創院祖師功法,你該當何罪?”

王成軒長老也是急了,竟想以莫須有罪名懲治李煊。

數千年來,創院祖師的功法,難以再現人間,能夠融匯他老人家的功法,必定是絕世天驕,誰捨得懲治。

尤其是,首先認出《神行焚影術》的長老,激動得鬍鬚直顫。

“夠了,王成軒你到底要胡鬧什麼時候,老朽現在收李煊為關門弟子,你膽敢與老朽為敵,小心你的皮!”

老長老顫顫巍巍的伸出乾枯的手臂,看著李煊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道:“不要以為,給你行法院長老幹幹,就能上天了,老朽現在就讓你滾蛋!”

突如其來的反轉,令在座的長老,為之一顫。

“星宿長老,您息怒,還是讓本院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星宿長老眯縫著眼,緩緩坐下,道:“好好問,再有誘騙之詞,別怪老朽不客氣,現在就將你從行法院的位置擰下來!”

星宿長老語氣雖平靜,可威嚴不容任何人質疑。

“李煊,你沉睡三年,是如何修煉祖師功法,還請你說個明白。還有,王子凡腰間的針孔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又是祖師,在你沉睡的時候,傳授給你的功法!”

王成軒不依不饒,雖然不敢再誘導李煊了,可說的也是事實。

祖師傳奇般的人物,豈會在沉睡中傳授一個,即將成為植物人功法,說出去誰信。

李煊知道,要是不把這些事情說明白,即便是星宿長老,也無法庇佑自己。

當即,李煊再次催動《聖皇青蓮典》,將祖師爺的《九陽回魂針》施展了出來,道:“王子凡修煉過度,傷了經脈,幫他療理了一下而已,作為賭注,我也只不過給了他兩耳光,我也想在美女面前顯擺一下,不為過吧!”

“豈有此理!”

王成軒長老暴怒,拍案而起,強大的威壓如潮水般,湧向李煊。

忽然,一股巨力,翻江倒海般衝撞過來,不但解除了李煊的壓力,更是將王成軒從主審的位置扔了下來,摔得頭破血流。

星宿長老爆喝道:“老小子,給老朽看明白了,這是祖師爺的獨門醫術《九陽回魂針》,你敢對煊兒出手,就是對祖師爺不敬,還不給老朽滾回去!”

在座的長老們,驚得目瞪口呆,人人都說他護短,沒想竟到了如此地步。

王成軒再也不敢多說一句,生怕惹得星宿長老不高興,自己地位不保。

這時,星宿長老漱了漱口,道:“都散了吧,從今日起,老朽便收李煊為記名關門弟子,誰要是再敢與他為難,便是與老朽過不去!”

星宿長老看向李煊的時候,眼神變得和藹慈善,問道:“你可知道,為何是記名關門弟子?”

李煊顯露了一手,突然得了個師父,心裡倒是頗為得意,自然知道星宿長老在聖道學府的地位,當即說道:“因為學生還要補齊七十五個學分,才能進入四道院,所以只能是您的記名弟子。”

星宿長老當即眉開眼笑,顯得異常的慈愛,道:“孺子可教,一會兒過來,老朽給你把把脈,看看三年的舊傷根除沒有,還有要去霧影山,得有源器傍身啊!”

李煊有了靠山,自然不用事事收斂,當即朝著長老們作揖,一瘸一拐正準備離去。

“好了,有老朽庇佑你,也不用裝成瘸子,這樣走路你舒服嗎?”

星宿長老此話,算是認定了李煊,能夠得到祖師爺的認可,傳承祖師爺的功法,才是聖道學府最為重要的事情,但是規矩不能破,學分制傳承千年,是考核學生的標準。

李煊當即躬身道:“是!”

隨後,李煊昂首挺胸,行雲闊步的離開行法院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