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億現金

房間內還是之前的擺設，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客廳中央多出來一個長方體大傢伙，幾乎侵佔了整個客廳，通體用墨綠色的帆布遮蓋的嚴嚴實實，顯得稜角分明。

與之相對的，所有沙發、茶几啥的全部移到了外側陽臺處，現場顯得十分凌亂。

可以看出這裡之前很是匆忙，眾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個墨綠色的大傢伙上，而對周邊的擺設不屑一顧。

“這不會就堆著那十個小目標吧？”阿楓心裡一緊，感覺呼吸都有些不順暢，心裡的害怕已然超出了欣喜的程度。

他深吸一口氣，俯下身想去掀開帆布的一角，但這時手腳卻有點不聽使喚了。

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終於艱難地抓起帆布的一角，掀開。

毫無意外，滿眼都是紅色，一紮扎紅票票整齊地堆放在地板上，一股好聞的油印香味撲鼻而來，阿楓整個人都陶醉了。

客廳的大傢伙終於露出了自己的廬山真面目。

小山一樣的紅票票堆滿了整個客廳，在周邊白色瓷磚牆上都映出了淡紅色。

阿楓這輩子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現金，並且是屬於自己的現金。雙腿瞬間一陣痠軟無力，稀泥似的趴坐在地上，想爬而又爬不起來。

這種體驗非親身經歷者無法感受，就如旁人看到最多就是驚歎一聲，絕計不會表現的如此窘迫。

這就是“擁有”的魔力，他給人的心態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坐在地上的阿楓不由想起了國內一個電影片段，主角在突然得到十個億之後，滿臉的不可置信，在見到十個億現金後更是趴在椅子上動纏不得，許久都無法站起。

這個表演當時自己覺得略顯浮誇。

但當自己親身經歷時，才明白主角的表演是如此的到位，尤其是語言方面，全程沒有一個字，配合誇張的表情，更是將主角內心的激動演繹地淋漓盡致。

再給出部分工作人員與眾不同的特寫，他們僅是旁觀者，不是擁有者，所以只是一陣感嘆，大開眼界，僅此而已。

這就是“擁有”這個詞的魔力。

此刻阿楓的表現似乎更加差強人意，比之電影主角更為糟糕。全身已完全不受控制，甚至思想都處在迷離狀態。

就這樣坐在地上緩了十幾分鍾，阿楓才勉強能夠掙扎著爬起。

望著眼前的一片紅海，他激動的想躺上去。

於是手腳並用，艱難地爬上了這座紅色的高山。躺在山頂，透過前方的落地窗，城市的繁華與窗外的江景盡收眼底，一覽無餘。

此時雖未身處真正的大山山頂，卻並不影響阿楓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氣魄。

這座紅山將是阿楓今後的底氣所在，其超然物外的基礎，思想轉變的關鍵。

可以說，以前的阿楓所表現出的大氣大義，那是脫離物質的思想，那是流於表面的自欺欺人，一旦面對任何一點實在的利益都會讓他醜態百出。

而此刻阿楓的心境已截然不同，即使談不上大氣大義，但決計少了世俗的私利，多了一些人生的多愁善感與豁達。

躺著的阿楓思緒紛飛，激動過後又開始了對現實的考量。

自己究竟何德何能，為何能夠在這頃刻之間擁有普通人奮鬥十輩子都不可得的一切。

這眼前虛妄繁華的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驚天大陰謀。

這兩個月的畫面不停地在腦中浮現，得與失相伴而生，起起伏伏。

所發生的一切互不相連，卻又自成一線，似乎總有隻無形的手在牽引著自己。

它的目的何在，無人知曉。

手的主人更加無從探究，該來的還是要來。

只是自己的每一次選擇，對這隻手所牽引的方向是否有影響。是這隻手影響了自己，還是自己影響了這隻手。

“不知不覺，自己身價竟有十個小目標了。活在當下，就算後面變成窮光蛋又如何。”心中毫無頭緒，阿峰自我安慰了一番，又突然釋懷了。

“但是這麼多現金暫時還不知道怎麼處理，來源合不合法鬼知道。擺在客廳也不是回事，還是移到房間裡吧。”

說幹就幹，阿楓就近找了一個房間，幹起了砌牆的苦力。

連續搬了兩個多小時，只感覺嗓子冒煙腿抽筋，但是大山還只是去掉了一小半。

人已經累的難以動彈，全身都在鬧罷工。

阿楓準備先下樓去買點水和食物，慰問下飢腸轆轆的胃。

轉身的一刻，不經意發現山堆裡露出一個袋子，雖然只是一個小角，但是顏色的反差還是特別明顯。

“啥玩意？”強烈的好奇心促使阿楓意志力大爆發，又搬了十來分鐘，終於讓這個袋子露出廬山真面目。

抽出後發現裡面竟是一封紙質文書，內容正是十個小目標的贈與協議，還附帶一張個人所得稅發票。

好傢伙，發票上竟然是以自己的名義繳納了兩個小目標的稅款。

看開票日期顯示是二零二三年八月十五日，就是在這個小縣城裡交的。

“墨鏡男真是好人做到底，但是好的有點過分了。”這一系列操作讓人愈發摸不著頭腦。思索著發票上的日期，這房子以及現金，是在打賭以前就已經提前預備好了。

“墨鏡男憑什麼就會斷定自己一定會贏？他為什麼要搞這一出？自己身上有什麼資源值得他如此付出？”這不科學呀，近期太多離奇的事情出現在自己身上，讓阿楓越想越焦頭爛額。

但有這些文書在，現金必然就是合法的，那還搬個得呀，直接一個電話把銀行找來不就什麼都解決了。

“這真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做，墨鏡男這狗日的怎麼就不把檔案袋放在上面，害的自己一通瞎折騰，腰都累的快斷了。”

抱怨一番，阿楓這時肚子也分外餓的難受，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下，輕飄飄下樓。

找了一處熟悉的夜宵攤，隨手點了兩個小菜，就坐在了自己熟悉的位置上，靜待飯菜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