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喜幸

凌妙玉天生麗質，聰明伶俐，吃苦耐勞，樣樣農活得心應手，伶牙俐齒，能

歌善舞，到了二十歲，出落得如仙女下凡，走到那兒就把歡樂笑聲帶到那兒，男女老少都喜歡她。老人見了她眯著眼說：哪個小夥娶上她就是一生的福啊；中年人見了她豎起大拇指說：吉人自有天相，她有旺夫相；抱在手中的小孩見了她會撲進她懷中叫她抱；大一點的小孩見了會肅然起敬叫她，好姐姐，漂亮姐姐；姑娘們見了她會自愧不如，醋意濃濃；小夥見了她會目光如炬。

凌妙玉美名遠揚，一天她急匆匆趕上鎮上去購物，只見路上有一位老太太拎著包走路踉踉蹌蹌，她忙走過去攙扶，想不到二人並排走雖已經在路邊但還是擋了道，迎面而來的一輛腳踏車來不及剎車，為避讓急忙歪向路邊，路邊坎坷不平，還有小樹及花草，腳踏車倒地，人也跌了下來。凌美玉見狀急忙去攙扶。邊攙邊說，對不起你是為了避讓我們才跌倒，跌痛了嗎？跌下來的是一個小夥子，他見美姑娘來攙他，喜出望外，急忙伸出手，裝模作樣痛楚，凌妙玉用足了力才攙起了他。並關心地問：＂跌痛了嗎？＂

小夥子心中暗暗好笑，其實剛才是遠遠看見有一個美麗的姑娘攙老太，他目不轉睛瞧才險些撞倒二人，千鈞一髮之際，他才把腳踏車歪向旁邊，自己倒地，姑娘及老太安然無恙。可他不能明說。

攙起小夥子後凌妙玉客套：＂謝謝你，為避讓我們，自己卻受傷。＂

小夥子想，實際上這是一種沉魚落雁之事，可他轉彎抹角說：＂把安全留給別人，把危局留給自己，小事一樁，再說我也沒有受傷，只是掛破了點皮，何足掛齒。＂

小夥子正偷眼，只見凌妙玉螓首蛾眉.雙目之間自有一份俏、美、柔，不單豔麗多姿，還自有一番說不盡的嬌媚可愛，舉止間那份俏麗之韻，雙瞳剪水，笑意盈盈，一身普通衣服也掩蓋不住她豔美絕倫的嬌姿，雖風吹日曬也掩蓋不住膚如凝脂，是一種典型的健康活潑型美女。他竟發呆不知所措。凌妙玉急忙去扶起腳踏車，小夥子也只得去幫忙，二人把腳踏車扶了起來，見腳踏車擦了點漆，凌妙玉心痛地說：＂當今腳踏車很難買，你這還是鳳凰牌，更貴重，擦壞這嶄新的腳踏車我也賠不起，我更過意不去，抱歉，抱歉！＂

小夥子通情達理哈哈一笑說：＂有不是你推倒，是我自己跌倒，再說還不是一樣用嗎，你不必自責。＂

凌妙玉臉頰微微泛紅。緊接著小夥子主動搭訕：＂老奶奶，我看你腳有些疼，走路不穩，讓這位姑娘攙扶也不是辦法，這樣吧，我用腳踏車送你回家。＂

老太太傷了腳，正愁難以回家，見有人相助，也就預設。

好在老太太只是腳疼，其他各方面還很靈敏，於是她坐在坐墊上，小夥子推著車而走。凌妙玉目送著他們離去。

小夥子是鎮長的兒子張金輝，自從他和凌妙玉邂逅後，凌妙玉的影子一直在他眼前晃動，揮之不去。他懊悔當初沒有讓她留姓名及地址，他有些惶惶不可終日。可憑她所走的路段，大致能確定她的地址。他順藤摸瓜，他旁敲側擊向村支書打聽這個美女，村支書就斷定這個美女是凌妙玉。他們來到鄉村轉悠，見到了在承包田中種蔬菜的凌妙玉父母，兩人故意走到他們身旁，村支書熱情地與凌妙玉父親凌海生打招呼：老凌，你是個種田能手，不但水稻長勢喜人，旱田上種的蔬菜長勢也特別好。

凌海生憨態可掬說：我不精明，不會像人家那樣辦廠，開店經商，沒有門路沒有技術進不了工廠，只有靠死種田，若田種不好那就要被人笑話。

支書獻媚：各將本事跳龍門，種田能手，搞多種經營收入也不錯。

支書打破僵局，不失時機介紹：這位小夥子叫張金輝，鎮長的公子，鎮三產辦公室主任，今天來村調查農民的收入。

張金輝主動上前與兩人握手。張金輝裝模作樣從公文包中拿出筆記本，開始調研農民的收入、生活、業餘時間安排、年輕人就業等，問得細緻入微，凌妙玉父母也就認真回答，張金輝快速記錄，一個多小時的調研使雙方融洽。張金輝沒見到凌妙玉有些失望。村支書看出端倪，笑嘻嘻說：老凌，女大十八變，你家妙玉成了全鎮最漂亮的姑娘，今天怎麼不在家？

凌海生直說：妙玉到鎮上去賣蔬菜還沒回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張金輝乘機告辭，踏著腳踏車往鎮上趕去。在農貿市場見到了正在賣菜的凌妙玉，天對地對，就是上次邂逅的那一個，徹底把他征服。他有意把她最後幾斤菜買下，並無話找話搭訕。已是第二次相見，兩人倒也談得很投機。

過了二天剛吃過晚飯，凌海生正與妻子錢桂珍閒聊，支書滿面春風來訪。凌海生因不吸菸因而沒有好煙好茶招待，尷尬至極。支書掏出好煙上門請客，可凌海生是全村出名的不吸菸者，支書也沒有強求，他只得自個點燃了煙坐定，支書開門見山：恭喜，恭喜，鎮長公子看中你家妙玉啦！

喜幸，凌海生為之一振，問：＂他怎麼會認識我家妙玉呢。＂

支書把他們兩人邂逅的事和盤托出。凌海生與妻子偷著樂，可絕不能直白，凌海生藉故繞彎子：妙玉還小呢，再說我六年前得過腸癌，動過手術，身體不硬朗，還要她幫幾年。

支書嘿嘿笑著說：老凌，你想錯了，妙玉是個女孩幫不上大忙，毛腳女婿上門卻可以幫大忙，還可以經濟上給予支援，況且與鎮長結了親家，背靠大樹好乘涼啦！

凌海生面帶微笑，說不出話。

錢桂珍故意問：支書，就是上次與你一起來調研的那個小夥子嗎？

支書眉花顏笑答：對，就是他，上次來是有意來你們面前亮相及見妙玉的，他自從那次與凌妙玉邂逅後就對她一見傾心，一見鍾情，非要託我來做媒，我也不好推辭，再說這對於你們來說是喜幸，我落得做個順水人情，兩面討好，左右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