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的街道上,欒培石聽到了孟荷的話語後只是淡淡一笑卻並沒有在意,女子見狀也禁不住苦笑一聲,然後抓住了少年的胳膊哀求著說道:“小弟弟,姐姐感覺你的實力真的很強,跟那個周世充比斗的時候根本都沒有出多少力的,所以想要求求你,一旦有了我們不可抵抗的危險請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姐姐一命,可好!”

欒培石聞言眼睛不自覺地眯了起來,瞟了一眼前面領先十多丈的四人說道:“那麼他們四個呢,你就不管啦?”

孟荷苦笑道:“呵呵,到了那個時候我連自己都保不住了,又怎麼可能管得了他們,再說了,我的想法也只能代表我自己,要是我現在跟他們說同樣的話,你信不信他們會反過來啐我一臉!”

認真地想了想,小傢伙隨即也笑著搖了搖頭道:“的確如此,不過我只能夠承諾你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會保下你,要是超出了我的能力,呵呵,就只好對不起啦!”

見欒培石答應了下來,孟荷笑容綻開,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面前的這個面具男,瞳仁中似乎有水波在盈盈流動,看得小少年渾身一陣的不自在,直到這時女子才嘻嘻一笑收回了視線說道:“小弟弟,你在感情上實在太弱了,如果有人專門利用這一點來針對你的話,你肯定很危險的哦!”

就在這時,前面傳來了四人興奮的叫喊聲:“哈哈,我們終於走出這一片廢城區啦,各位,穿過前面那條河就可以進入中圈了,那裡可是有很多未曾被探索的地方哦,能得到多少那就要看我們自己的本事啦,嘿嘿,大家快衝啊!”

話音落下,欒培石就看到前面的其中三人猛然加速朝前衝了出去,而一開始喊話的那人卻故意減緩了一下速度,緊跟在他們身後三米的位置,他想要出口喊住那些人,可是卻被身旁的孟荷給攔了下來,傳音道:“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那個傢伙就是故意的,而那三人卻沒腦子地往前衝,你現在要是阻止的話不但不會得到好處,還反而會惹一身騷!”

少年聞言不禁眼眸一縮,傳音道:“可是我的責任就是要保證你們的安全,除非我力所不能及,但是現在對於我來說明明就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吶,還有如果我這樣出去了的話,難道就不會被他們身後的家族找麻煩嗎?”

孟荷聞言沉默了片刻,道:“的確如此,不過你卻攔不住找死的人,至於說麻煩的話,肯定是會有一些的,不過那卻不要緊,因為設局的不是你!”

欒培石沉默了,眼看著他們就要來到河邊,少年的聲音突然傳來:“你們都等一等,萬一河裡有危險怎麼辦,還是讓我先來查探一下吧。”

說著小傢伙就往前跑去,孟荷伸手想要將其拉回卻是慢了一步,然而,這時候先前說話的那名男子卻是嗤笑道:“切,你以為我們都跟你那烏龜的性格一樣嗎,我們可是武皇,堂堂的武皇啊,要是在這裡都怕這怕那的,還找什麼寶貝,爭什麼機緣吶,你們要是怕的話,我們自己過去!”

說完,他就準備要跳過河對岸,卻在這時,一名看起來極為高傲的青年狂傲的道:“哼,怕什麼,難道這河裡還有武宗以上的怪物不成,哈哈,本少爺先來給你們打頭陣就是了,哼,烏龜還真的是貼切呢!”

話音落下,他搶先縱身一躍便朝著河對岸跳去,其餘眾人也都用一副輕蔑與不屑的目光看著衝過來的欒培石,可就在那青年剛跳到一半的時候,河水突然炸起數丈高的浪花,緊接著一道龐大的黑影躥了起來,一口就咬住了他的身體,眾人只聽到那青年的慘叫聲以及一陣骨骼碎裂的咔嚓聲,下一秒,那黑影就落入了水中,只留下了水面上飄起的些許血花隨著水波盪漾緩緩地消散。

岸上一片死寂,過了好片刻,一聲嘆息才從欒培石的口中傳出,卻在他欲張口說話之時,一聲尖叫從另外一名女子的口中發出,她指著少年質問道:“你···你是不是知道這河裡有危險,你明知道這裡有危險可事先卻不提醒我們,你究竟是何居心,範主事可是花錢讓你來保護我們的,而不是來看我們經歷危險的,你這麼不稱職的保鏢,我···我出去以後一定要叫我爸爸狠狠地教訓你,還有那陽明,哼,他死了,你說他的家族會不會放過你呢!”

這時候,其餘三人也都反應了過來,孟荷立即走了過來氣憤地說道:“範斯芹,你不要在這兒血口噴人,顛倒黑白,人家銀面狼分明就已經提醒了你們,讓他先來試探一下,可是陽明那傢伙做了什麼,哼,不光不聽勸告,還反而要嘲笑人家,現在把自己給玩死啦能怪得了誰?我看你是想推脫責任才這樣指責別人的吧,哼,蠢貨!”

“你···你敢罵我,你個妖豔賤貨,人見人騎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來罵我,今兒個我就要撕爛你的兩張臭嘴!”那名叫範斯芹的女子就如同是個瘋婆子一般地撲向了孟荷。

就在二人要打起來的時候,先前說話的那名青年大吼道:“你們兩個夠啦!平常不和也就罷了,可現在都什麼時候啦,你們居然還在內鬥,怎麼百年一次的秘境難道就是給你們兩個來打架的,更可笑的還是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雜碎···”

剛說到這裡,眾人就聽到了嘭的一道悶響聲,緊接著便是那青年的慘叫聲,三人立即轉頭看去,就見到說話的那名青年已經如同一隻大蝦一般躺在了地上,銀面狼緩緩地朝他走了過去,淡淡的話語聲傳出:“你的嘴還真臭啊,不過可不是誰都能罵的喲,在這裡我就算是殺了你,你也只有白死,別以為你身後的什麼破家族可以給你報仇,那也都已經與你無關了!”這時他已經來到了青年的身旁,並沒有釋放出任何的氣勢,然而,就是這種平平淡淡的話語卻給了青年莫大的壓力,使得他忘記了身體的疼痛,把身子蜷縮得更緊了一些,少年的聲音繼續傳來:“明明自己才是那個腹黑的雜碎,卻愣是利用了這些人的無知與弱智,呵呵,原本你是想著幹掉三人的吧,只可惜,你的行為太露骨啦,接下來可千萬不要再惹我了喲!”

聽著他那平淡的話語,四名青年男女的心中都升起了微微的恐懼感,這時候小傢伙又緩緩地直起了身來,語氣陡然間變得冰寒:“接下來我不會再提醒你們任何的事情,若是想要活著就乖乖地跟好啦,自己作死我不再理會!”

說完,他不再看這些人一眼,徑直來到了河岸邊,孟荷向著三人露出了一個鄙夷的笑容,然後也轉身跑到了小傢伙的身邊,正要說點什麼,卻突然發現他正盯著水面下看,妮子有些不知所以,也學著他的樣子向下看去,卻什麼也看不見,於是便開口道:“這水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吶!”

欒培石搖了搖頭道:“不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看,水裡面有不少的怪物,我看他們都不像是妖獸,反倒像是書上所說的怪異,呵呵,再看那邊的木橋,已經被巨力給沖垮啦,看來想要過去的話,就只能先殺了裡面的東西!”

這時候一道有些膽怯的男聲傳來:“可···可是這裡面什麼都看不清楚,那怪物又不出來,我們要怎麼樣才能殺得掉它呢?”

欒培石聞言轉頭看了一眼,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隊伍裡竟然還有一個娘娘腔,或許是先前他在故意地用高傲的外表作掩飾,自己居然沒有看出來,此時少年的身上竟然莫名地感覺到身上有些不自在,他轉過頭不去看那傢伙,冷笑道:“哼,你們看著就好啦!”

緊接著他取下了背上的大弓,對準了水中的某一個位置,拉弓上弦,下一秒,一道破空聲響起,箭矢射入了水中,緊接著河水就開始翻騰了起來,越來越劇烈,不過四濺的水花卻被真元氣罩給阻隔在了外面,下一秒,一道驚天動地的吼叫聲傳蕩了出來,緊接著,一條脖頸奇長的黑色蛇頸龍便浮出了水面,在它的脖子上還插著一支黑色的箭矢,看上去就彷彿是一根牙籤一樣。

然而,卻就是那一根“牙籤”卻使得那大傢伙痛苦不堪,此時還可以明顯地看到在那箭矢的四周有明顯的火光在閃爍,就彷彿是一盞蒙上了牛皮紙的燈籠一樣,蛇頸龍雙眼冒火地盯著岸上的五人,張開嘴仰天發出了一聲怒吼,脖子一伸張口就朝他們咬了過來,五個人在那張大嘴的面前就如同是黃豆粒那麼大。

娘娘腔的青年第一個心態崩潰,他大叫一聲轉身就跑,緊接著是那名女子,然後是另一名青年,孟荷也準備要跑,然而,當她看到那鎮定自若的少年時,心卻莫名地安定了下來,微微一笑便站在了原地。

眼看著那猙獰的龍口已經來到了頭頂之上,欒培石的大弓卻突然舉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拉成了滿月,一支箭矢上更是包裹了火紅色的真元,只聽他一聲大吼:“炎爆箭!”

破空聲響起,遠處看去卻只能見到一道細小得可憐的紅色能量線射入了大傢伙的口中,緊接著,轟隆一聲爆開,然而,卻可以見到那一顆巨大的腦袋猛烈地晃動了一下,緊接著四人就驚駭地看到那巨大的怪物腦袋飛快地向後退去,還伴隨著沉悶沙啞而又痛苦不堪的吼叫聲,就在他們都還在為此而感到震驚的時候,蛇頸龍那巨大的頭顱竟然是轟隆一聲爆碎了開來,紅色的血液如同雨水般灑下,那巨大的身體也緩緩地沉入了水中,只有一枚雞蛋大的獸核緩緩地飛到了少年的手上!

下一刻,還在震驚中的眾人就聽到那銀面狼的大喝聲:“趕快過河,現在水裡的那些傢伙正在享用大餐,沒精力來管我們!”

話音落下的時候,少年的身影卻已經出現在對岸,孟荷見狀咯咯一笑,身形輕盈地飛了過來,其餘三人對視一眼也沒有廢話,腳步一踏也都過了河,欒培石點了點頭,也不多話,轉身帶著眾人繼續向前走去,不過他卻並沒有將那顆獸核收起,而是拿在手上一路把玩。

眾人差不多又走了一刻鐘的樣子,孟荷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你···沒有見過妖獸的獸核?”

欒培石聞言一怔,搖頭道:“呵呵,那東西我見得多了,師尊以前還經常給我使用呢,你怎會有此一問!”

姑娘搖搖頭道:“這一路來都看你拿著這獸核在把玩,其實這東西就跟妖獸的妖丹差不多了,都是獸類的力量本源,也沒什麼好玩的,只不過這麼大的獸核我還是第一次見,也不知道它是不是要比同等級的妖丹強上一些!”

少年聞言灑然一笑道:“哈哈,原來如此啊,來,給你,原本啊我是想著財不露白的道理,那麼反過來釣釣魚呢?呵呵,哪知道啊進來的時候有一千多人,可是到了現在卻臉一個人都沒看到,哎,算了,就給你玩吧!”

四人聞言都不禁心中一寒,這個傢伙可不是什麼好人吶,孟荷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知不覺間卻已經將那獸核拿到了手上,當反應過來的時候卻聽到前面有人聲傳來:“哈哈,運氣真不錯哎,居然給我們找到了一處沒有被發現過的寶地,哈哈,所有人給我一起出手,打碎這一層屏障,裡面的寶物人人有份!”

五人聞言循聲看去,只見得在左前方百餘丈外有一座完好的三層大樓,面積約莫在六十畝的樣子,大樓被一層淡紫色的光幕給保護著,這時候正好有二三十人在圍著那陣法拼命地攻擊,見此情形,除欒培石以外的四人都興奮了起來,先前耍心機的那名男子不禁開口叫道:“哈哈,好一座完整的寶地呀,各位,正所謂見者有份兒,咱們五人可也要分一杯羹啊!”

“就是就是,更何況我們也是要來出一份力的,如果不快點得到裡面的寶物的話,恐怕就會有其他人前來瓜分了呀,各位,你們說是不是呢!”娘娘腔笑著道。

這時候三人都已經衝到銀面狼二人的前面好幾米去了,女子也準備要開口說話,卻被對面的一聲冷笑給堵了回來:“哼,簡直就是蠢貨,更何況還是傭兵工會的,也不知道哪個暴發戶家族的垃圾少爺,總之不是我摩柯天城世家的人都該殺,去十個人快速地把他們解決咯!”

欒培石一手拉著孟荷後退,一邊開口罵道:“真是三個白痴,真的是被家族給養廢了,還以為誰都要讓著他呢,都不知道人家的底細就急急忙忙地想要過去分一杯羹,真的是腦子被驢踢了!”

對方這突然的一幕也把三人都嚇了一跳,反倒是那娘娘腔反應最快,他立即就拿出了自己的短劍橫在胸前大喝道:“你們要幹嘛,在這裡殺人滅口嗎,難道你們就不怕引起你們家族和傭兵工會的大戰嗎?”

這一下卻是將其餘二人給喊醒了過來,他們也都慌忙地拿出了自己的兵器,戒備地看著前方衝過來的十人,誰知道,對面的人根本就沒有要跟他們瞎嗶嗶的意思,當先的一名身材勻稱的青年男子直接一刀就朝著那娘娘腔斬了下來,其餘九人也呈半圓形向他們包圍了過來。

娘娘腔見對方勢大力沉的一刀劈來,身形一閃避了開去,然而對方這一下卻根本就是虛招,緊接著一刀橫斬就如同是豺狗一樣緊咬著敵人的腰際不放,娘娘腔也似乎早有所料,短劍在對方的刀面上輕輕一點,身體借力飛起,在空中向後幾個靈活的翻滾就脫離了他們的包圍圈,然後輕柔落地緊接著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跑;與此同時,那一男一女卻是分別被對方兩人給糾纏在了原地,一時間竟然不得脫身!

娘娘腔在經過欒培石二人的時候經不住尖聲喊道:“快跑啊,他們是動真格的,那兩個傢伙恐怕是出不來啦!”話音落下,他整個人卻已經到達了十數丈之外,欒培石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開口叫他也沒有出手阻止,猛然間大弓舉起,一下子拉弦滿月,咻~~一支箭矢破空飛出,下一瞬,一名即將要刺到那男子的長槍手倒了下去,腦袋上的尾羽還在微微地顫抖,緊接著又是一道破空聲響起,下一瞬一名即將要斬殺那女子的劍客倒地,接下來又是幾道連續的破空聲傳出,剩餘的八人紛紛應聲倒地,居然連一個放空的都沒有!

孟荷三人見到這一幕都不禁愣愣出神,欒培石卻是沒有去在意他們的反應,反倒是一步一步地朝著那剩餘的二十來人走了過去,而對方顯然也發現了這一幕,片刻的沉默過後,先前那人開口道:“一起上,先殺了他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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