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主袁芍的好感度漲的飛快,這是在李長歌預料之中的事情。

黃毛董白的好感度同樣漲的飛快,這也是在李長歌預料之中的事情。

所謂雙贏,就是我李長歌贏兩次!

袁芍的好感度狂飆,這個在情理之中。

但董白的好感度狂漲,就是一個真正的技術活了。

董白就如她那妖異的血脈一般,美麗,瘋狂,貪婪,冷血,殘忍,變態,但眾所周知,通常這樣的人設內裡都是M。

你對她卑躬屈膝,曲意逢迎,她可能根本不會多看你一眼;相反的你對她視若無睹反而能夠最大程度的激發董白的佔有慾。

西涼兵戈的包圍下,無人敢上前半步,畢竟現在還沒有白痴當街弒君,大頭兵也不敢擔上害死天子這樣恐怖的罪名。

袁芍的逃亡的身影已經越來越遠,然而董白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目光死死的盯著眼前負劍於頸的少年。

董白遲遲不曾開口,但壓力已經拉滿了,平日裡吵吵鬧鬧的西涼兵卒,此時全都肅靜以待,素質高的令人驚奇。

在董大人手底下混了這麼久,什麼時候可以嘰嘰歪歪,什麼時候只能當啞巴這些兵油子心裡門清的很

“你喜歡她?”

出乎兵卒們意料的,董大人既沒有發狂,也沒有發癲,反而看起來相當平靜。

“芍以國士報朕,朕以國士待之!”

“你喜歡她?”

“家國大事,豈能以兒女私情計之?”

“你喜歡她?”董白全然當李長歌在放屁,一個閃身已經出現在李長歌的墨駒之上,抬手捏住了李長歌的下巴然後梅開三度。

談不上愛,但董白對於眼前這位女扮男裝的陛下產生著深刻的佔有慾,如果李長歌喜歡的是女人的話,那為什麼非的是袁芍不可?

她不行嗎?

李長歌沒有回答,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此刻任何多餘的修飾都無關緊要,董白自己會想明白剩下的劇情。

何況此時的董白靠的太近了,那下作的身材讓原本讓李長歌的墨龍隱隱有抬頭的慾望,他得靜下心來壓制下小墨龍才行。

合歡流派的好處之一也在這裡,掏不空,彈夾根本清不空。

沉默了良久,見李長歌依然不願意回答,董白松開了隨後翻身下馬:“儒煙伱送陛下回宮,此間緝盜危險,陛下不可再擅離宮門。”

“諾,陛下,董公有令,還請隨微臣來吧。”

李長歌一言不發,策馬跟隨著柳儒煙返回皇宮,看著柳儒煙搖曳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

次日朝會。

董白以丞相的身份居於上方,地位猶在三公之上。

這是大家已經預設的事實,但今天董白似乎打算要的更多。

“我欲嫁於天子,延龍血,扶社稷,諸公以為如何。”

沒錯,在昨天被李長歌用先帝初逝的理由搪塞之後,董白再次提出了登臨鳳位的請求。

董白向來奉行一個真理就是,想要的東西就拿,拿不到就搶。

李長歌不喜歡她又怎麼樣呢?強扭的瓜的確不甜,但是解渴啊!在昨晚她就已經決定了,她要扣爆這個皇帝!

太傅袁魁似乎在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了,原本烏黑的鬢角已經開始發白,見朝堂諸公無人應聲,袁魁最終還是站了出來。

“太師與陛下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當得鳳宮大通,屬天家幸事。”

不管袁魁的表情有多難看,也不管裡面陰陽怪氣的成分有多嚴重,但當袁太傅張口同意的那一刻,這件事情的性質就發生了變化。

此前的董白不管多麼囂張,都是在唱獨角戲,這是一種冷暴力。

沒錯,董白的確可以在朝堂上為所欲為,囂張跋扈,其他人不會開口反對,但也不會開口認同,自始至終群臣都保持了一個微妙的圈子,董白屬於完完全全的圈外人。

通俗的來說就是隨便你怎麼裝逼,大家不帶你玩,你董白就算再怎麼囂張,總不能毫無理由的將朝臣全都斬了吧?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袁家被捏住了把柄。

袁芍劍指董白固然令人痛快,但言語終究不及刀兵之利,袁芍的一時之快之後,只能狼狽的逃回冀州,而袁家也必須為袁芍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董白已經有了拿捏袁家的藉口,為了保全袁家不被馬踏門閥,袁魁也只能答應從賊,至此之後站在了董白的一方。

四世三公的分量是極重的,即便是太僕袁芍已經逃離了洛陽,這朝臣之中依然多的是袁芍的門生故吏,袁魁的站隊意味著董白在朝堂之上也不再是孤家寡人。

果然,當太傅袁魁開口之後,零零散散的一部分朝臣也表達了對於此事的贊同。

這些人上至九卿,下至侍曹,都是袁家的門生故吏,或者乾脆就是袁家子弟,在二元君主制為主調的大乾,當太傅袁魁領頭之後,他們也就不得不站在董白這一邊。

“鳳宮缺位實乃大忌。”

“太師與陛下極為般配。”

“天家延續不容有失。”

“當儘早定鳳宮大統。”

“當早定昏禮辰司”

這些站出來的官員表情大多不太好看,但是至少出口都表示了贊同。

董白麵對微笑,非暴力不合作的氛圍,只要撕開了一條口子,就再也不可能阻攔的了她,至於先帝初薨不宜婚娶這種屁事。

開什麼玩笑,你看董白像是在乎禮法這種屁事的樣子嗎?她登臨鳳宮可不打算只扣爆一個女扮男裝的皇帝,整個後宮的女子她看上的都要扣。

打了這麼多年仗,可不就是為了享受享受?

而且董白知道自己和朝堂之上的諸公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她無論如何努力也不可能以和平的方式進入這場權力的遊戲,她唯一的入場券只有——我蠻夷也!

得到了計劃之中的認同,董太師春風滿面的朝著李長歌走去。

“陛下以為如何?”

李長歌面色有些慘淡,但依然保持著風度和威儀:“一切由太師做主即可。”

李長歌對董白表現的相當冷淡,他知道這樣只會讓董白更加的猴急,在婚禮之前,他必須吊足這個女人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