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眶微微泛紅,卻不想在他的面前示弱,揚起紅唇,“我愛錢。”

他的視線落在起伏的白色溝壑裡,“多少?”

“反正你要不起的價。”

我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他就掐住我的下顎,聲音低沉而又充滿危險。

“又倔了?”

“當年未完的事,我不介意此時此刻走完。”

說著,他抬手狠狠一磨,力氣很重,似乎要擦去什麼。

我的唇頓時就火辣辣地一痛。

他來回好幾次,我的唇就像掉了一層皮,發燙發痛。

我自然反抗,兩隻手都被他禁錮高高舉起壓在門上,發出嘭的一聲。

“你要幹什麼?”

外間裡梁宇還在等我,面前的男人眼裡的慾念那麼明顯,突然間,我就慌了。

我早已不是當年的自己,如今我有事需要梁宇幫助,梁宇看中我的皮囊,這是我唯一的籌碼。

“你不是說最愛我嗎?”

他的話更直白,聲音穿透我的大腦,讓我深埋在心底的不堪露出一角,漸漸放大。

曾經我也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父母的寵愛使我養成了目空一切。

面前的人叫邵景東,初見他是在剛考上大學的軍訓上。

我是大學學生,邵景東是聘請的教練。

炎炎夏日,他穿著軍綠色的短袖T恤,軍綠色的休閒褲,一根黑色的皮帶肋在腰間,顯得肩寬腰宰,薄薄的布料隱隱勾勒出腹部的肌肉線條,特別有性張力。

我是顏控,他的那張臉更為吸引我,當時就淪陷了。

每個女生青春期都會幻想自己的另一半,而我也不例外,邵景東的一切都長在我的心坎上。

我沒有一絲猶豫地開始追他。

可邵景東是一副鐵石心腸,清純的我,熱情的我,就是男人最喜歡的黑絲我也在他的面前穿過,結果換來他的冷眼。

我終是認清他對我沒有一點點好感。

可那時的我心高氣傲,怎能接受他的無動於衷,我憤怒,怒不擇手段,對他下了藥。

封閉的房間,我抱住他,吻他,用盡全力。

他的額頭、手背上青筋暴起,十分恐怖。

那時我看著嚇了一大跳,畢竟年少魯莽,加上看的小說都是先婚後愛,哪一本都是男女在做過後就有了感情,越做越愛。

我剛要拉扯他的衣服……

結果,我得到後頸脖上一陣鈍痛,昏迷過去。

我醒來,他衣衫整齊地穿在身上,而我還是昏迷前的模樣。

至今我都記得他那雙如同寒冬臘月裡的冰冷黑眸:“你下藥的證據我已經儲存下來,實相就滾,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不知道是怎麼繫上釦子衣服,怎麼離開的,整個人一陣恍惚。

那段時間,我情緒低落,什麼都提不起興趣,我爸媽擔心我,問我我也不說,他們帶我去旅遊。

比我小十歲的弟弟逗我開心,他偷偷出去給我買禮物失蹤了。

六年了,弟弟音信全無,爸媽為此生了病,尤其是我媽患有嚴重的抑鬱症,爸爸更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她。我知道媽媽的心病就是我弟弟,我一定要找到他。

有滾燙的東西在眼眶裡翻攪,我強忍住,想著如今的處境,我的聲音也冷了下來,“邵先生,對不起,那時是我太年輕,請你不要在意。”

我是罪人,我只想贖罪。

“對不起?”

他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陸漫,我不接受。”

接著,我的唇上一痛,他咬得用力,嘴裡一片腥甜。

我反抗,剛一張嘴,他乘虛而入,勾著我嘴裡的每一角。

他身上的肥皂水兇橫地湧入鼻息,使我的心更痛,也更難受。

我掙扎,抗拒。

他只用了一隻手便將我禁錮在冰冷的牆壁與他滾熱的胸膛的些許間距裡。

六年不見,他比記憶裡更偉岸挺拔,時間磨去他的青澀,氣勢如虹。

他肆無忌憚。

六年過去,要說我身上什麼沒有變,那就是這幅皮囊。

邵景東的眸子更黑了,裡面蘊含著強風暴雨。

他短暫的停頓,讓我看清了他的勢在必得。

可如今的我已經不能失去籌碼。

為了接近梁宇,我研究過男人。

知道現在不是惹怒邵景東的時候,霎時,眼眶一紅,眼淚無聲留下。

我沒有出聲,直到邵景東嚐到苦澀,他抬起頭,眸光直逼,“不是與梁宇,你難過了?”

我聽出他聲音裡含著的怒意,心裡很想反駁他,當年他不屑一顧,如今又何必來招惹我。

但是我不能這樣與他對峙,只是壓低聲音道,“我可以給你,你能娶我嗎?”

那件事後,我查過邵景東,原來他除了是教官,出身不低,家裡父輩三代都是官,他的爺爺是退休的軍區司令,這樣的人家,他看不上我實屬應該。

邵景東的眸光更暗,聲音也更加危險,“梁宇一樣不會娶你。”

我自是知道的,但如今我只想梁宇對我有幾分真心便好。

因為不愛,所以沒有期待,沒有期待就沒有難以接受。

但是面對邵景東,我還是有點死鴨子嘴硬,“畢竟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興許就有例外呢?”

我明知不能刺激他,可就是控制不住。

六年的壓抑突然崩塌,我變得有些激動了。

“那沒有第一,他又會怎樣?”

邵景東的話令我一陣恐懼,記得不久前我被人調戲,梁宇直接廢了那人的第三條腿,梁宇的狠厲勁,我想來就害怕。

“你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