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古代世界第一年16

伏夕、王二及眾人回到宿縣，已是十一月三日。安排好兩位大匠，令工房曹佐徐三維、榨油機廠廠長年守成全程陪同交流。

伏夕家也不回，去了水利工程工地。因為人多，三個水塘，衛水北段同時開工，工地上黑壓壓一片人頭。

看到農民們都穿著冬衣冬鞋，伏夕點了點頭。工地旁有多個大棚，供農民們臨時休息喝水。

工房吏員尹道兵見伏夕到來，忙迎上去。伏夕看著尹道兵的皴臉，言：“老尹辛苦了。”尹道兵有點激動，回：“不辛苦，不辛苦。”伏夕問：“工程運轉有沒有問題？”尹道兵回：“農民們只能分到一套冬衣，髒了也沒得換，晚上脫下來烘烘乾，明天再穿。但都挺開心，苦雖苦，比以往好太多。吃的方面，縣衙不僅提供糧，還給豆油，一些豬肉，加上農民自帶菜乾、肉、蛋，伙食不錯。就是一些農民身體底子薄，生病了。高縣丞安排了胡神醫等給抓藥看病，都縣衙出。”伏夕悔道：“我怎麼把醫這一塊忽略了，明天就開會補這件事。”尹道兵繼續彙報：“住呢，分散在工地附近莊子裡，大家擠擠，倒也抗寒。”伏夕強調：“農民身體最重要，千萬不要受寒。如果身子頂不住，就休息。不要怕農民偷懶。”尹道兵回：“好。工程方面，一切按規劃在做。大塘、河道都先用圍堰把水隔開，然後進行施工。由於我們人多，工作面必須擴大，我們就鋪設大量木橋，在橋面上作業。”伏夕言：“好。你們考慮非常全面，準備工作十分充分。工程完畢，我要賞你們。”尹道兵回：“謝老爺。工程中有農民提出用獨輪車運河泥，我們也能想到，但確實是他先想到，我們便按照老爺獎勵金點子的方針對他獎勵。後來也有不少細枝末節的改進建議，雖然作用不明顯，我們也意思意思做了獎勵。”伏夕言：“很好。發動所有人的積極性，這是最重要的。所有人都在動腦筋，或許就會真的產生一個金點子，我們就大賺了。另外，瑣碎的改進，要重視，要仔細分析，只要確有效果，就要求所有人照此改進。嚴格執行，效果就會體現出來。”尹道兵仔細想了想，回：“老爺說的有道理。我們會照此做。”伏夕又去了一個織布作坊，兩臺織布機吱吱作響，大多婦人們仍在手工織布。

莊子管事伏四來回話：“老爺辛苦了。織布機一開始用得不熟練，現在熟練了，確實要快，相當於2.5個人工。”伏夕問：“農婦們生活條件怎樣？”伏四回：“衣裳單薄些，好在是屋裡幹活。冬衣也在不斷生產中，慢慢發下。”伏夕言：“不要無償發，要算賬，她帶來的紗要算錢給她，帶來的各種冬衣填充物也要算錢給她，而冬衣要向她們算錢。”伏四回：“這些早就和她們講了。另外，她們布織的多，也會有一些獎金。”伏夕言：“好。吃的夠不夠？”伏四回：“婦人們吃的要少些，都在預算中。”伏夕又去了兒童學堂，就在織布作坊旁邊的一個屋子裡，屋裡燒著柴火，挺暖和，孩子們倒也不吵，席地而坐、或躺、或趴著，裝模作樣地跟著夫子讀書。

伏夕笑著退出，伏四回：“孩子有的吃，倒也聽話。但吃得兇。”伏夕問：“糧食夠嗎？”伏四回：“得控著，否則吃不消。王管家這兩天查賬，估計會罵娘。”伏夕哈哈。

伏夕回到家，惜春、惜夏、惜秋、惜冬都笑容盛開。伏夕看了喜歡，左擁右抱。

惜夏忽言：“恭喜老爺，你快要做爸爸了。”伏夕猛覺一股暖流從心頭湧出，看向惜夏：“你懷上啦？”惜夏努嘴向惜春：“是惜春姐姐好命！她先懷上了。”伏夕抱著懷中的惜春，想親個不停，惜春害羞不肯。

伏夕言：“明日告訴王管家，我們設宴慶祝。”惜春又不肯，言：“老爺，這樣太招搖，告訴同喜便是了。”伏夕望向惜春道：“娘子是個賢內助啊！今晚我要和娘子睡。”惜春三拒道：“妾身已有了身孕，今晚還是讓妹妹們侍候。”伏夕晚上不辭辛苦，三個妹妹一併滿足，而子彈打在惜夏裡面。

明日，縣衙開會。伏夕先言：“昨日我回來後，先去水利工地、織布作坊、兒童學堂簡單看了看，都挺放心。大家做得不錯。到冬季大作戰全部結束，我們開總結會，再論功行賞。但我也發現了一個疏漏，那就是醫療。我們的醫療力量太少。今天我把胡神醫請了過來，我們先請胡神醫介紹一下宿縣的醫療情況。”胡神醫回：“全縣就兩個醫生，我和城南童濟春。童醫生擅長跌打損傷，我都會一些。再就是一些學徒，我們也養不起太多學徒。”伏夕言：“老百姓窮，養不起醫生。醫生忙，也培養不了太多學徒。但現在宿縣在大生產，農業、畜牧業、工業、商業都在大發展，我們可以培養更多醫生。醫療水平高了，老百姓身體更健康、更長壽，就能更好地生產，這是良性迴圈。所以，我決定，設醫房，胡醫生為曹佐，童醫生為吏員，老學徒為差役管事。胡神醫，可好？”胡良才趕緊謝恩。

伏夕言：“叫人把童醫生請過來開會。”縣丞高修文叫人去請。伏夕言：“希望胡醫生、童醫生多帶一些學徒，可以到兒童學堂裡挑一些比較聰明的、年齡比較大的、有意願的孩子做學徒。一般疾病讓老學徒上，給他們機會，疑難病，兩位醫生上。學徒看病，收費低一點，讓更多老百姓敢來看病。疑難病，診金高一點。兩位醫生更多的精力在把所有學徒醫學水平提上來，能為更多老百姓的健康保駕護航。”胡良才回是。

戶房曹佐汪厚才言：“十月工商稅4000貫，豬羊宰殺，交易驚人。榨油機廠收入不錯，其他商品交易量也大增。還有小麥的交易量比往年增加不少。”伏夕問：“正常嗎？影響我縣的糧食儲備嗎？”汪厚才回：“當時我沒有在意，覺得我們自己也一直在外購，老百姓糧食消耗也少了不少，家家都有一些積蓄。但馬吏員十分仔細，專門去市場查了查，發現是衛縣的一個恆升商行採購量大增，其他外來商行交易量和以往差不多。”伏夕問：“為什麼呢？”馬文才回：“我問了恆升商行管事，他說衛縣冬季也想搞一些水利工程。”伏夕言：“這是好事啊！只要不影響我們自己的儲備底線，就高價賣給他們。”馬文才回：“好的，老爺。我們戶房打算針對商稅裡的一些主要物資，比如小麥、大豆、線、布、豆油、豬肉、羊肉、豆粕等，不僅計稅，還要對交易物件、交易量、交易價格進行記錄，供老爺、各位官吏、各個工廠廠長參考。”伏夕大喜：“好。賞馬吏員！十貫。”馬文才忙道：“不敢不敢。”伏夕言：“馬吏員在這件事上，第一個要表揚的是用心做事。他很警惕，時刻關心糧食安全。第二個要表揚的是，他很有開創性思維。本職工作之外，研究市場，收集市場情況，幫助我們更好地安排生產。這次我去京城參加朝會，介紹了獎勵先進促生產、大豆榨油養豬改善飲食結構、高產糧種增產。估計小麥、大豆、豬肉產量在全國範圍內會明顯增長，我們要及時正確應對。”眾皆點頭。

汪厚才言：“還發現一個情況，有商行直接到農戶家裡收購豬肉、豆油，我們不知道該不該管。”伏夕言：“我覺得還是要管。以後我們對農民家裡的多餘糧、外賣豬羊，統購統銷。統購統銷不是壓價，糧食豐收，我們適當抬價，多收糧食，糧食欠收，我們適當壓價收糧，保護城裡百姓買糧價格不能太高。農民總體不虧，縣衙爭取把商稅全部收上來。而且，這樣的好處是糧食總產量、糧食外賣量、糧食外購量、縣內總餘糧一清二楚，對我們的糧食安全大有利。”汪厚才補充道：“糧食豐收時多收糧，糧食欠收時賣出糧，縣衙也有一筆可觀收入。這就是前朝常平倉功用。”大家都懂了。

高修文言：“好。藉著冬季大生產人員集中的機會，我們把政策要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