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殺機,四面兇急。落凡情急之下,擒住李子驕愛女,兩刀透胸,鮮血滴落塵土一片梅花!

李子驕面色爆紅,捏緊手中鐵膽,卻一言不發!他在掙扎,是該救自己女兒,還是該出賣紅夢郎!

黑道之人最是殘毒,便是自己親生女兒也未必在乎。況且,李子驕也不缺這一個女兒,更不想得罪紅夢郎。但他卻不能不顧及自己的名聲,若為幫紅夢郎而置女兒生死不顧,手下弟子還有江湖同道該如何想他。一時間,難以抉擇。

落凡看透李子驕心思,恥笑道:“看樣子李門主對於是救自己的親生女兒還是救一個採花大盜,有些為難呀。那你可想快些,你女兒的血可要流乾了。”

說完,低頭又對懷中姑娘,挑撥道:“你看,你爹寧願救一個十惡不赦的採花大盜,也不願意救你。你該不會不是他親生的吧?我看你兩也不像親生父女,他那麼醜,你這麼漂亮。嘖嘖,真是可惜。”

聽到落凡挑唆,那姑娘果然心急,喊道:“爹!你救我呀!女兒難道還沒一個採花賊重要嗎?他要什麼你就給他吧!我撐不住了呀,我血要流乾了呀,嗚嗚嗚!”

李子驕手一緊,冷冷一聲:“好,算你狠!不要傷害我女兒,我給你想要的東西!”

李子驕快步回房,拿來一卷圖紙!

將圖紙扔給落凡,怒道:“這是他三日前讓我們在劍關挖地道的地形圖!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落凡接過圖看了一眼真假,笑道:“李門主果然仁義!山高水長,有緣再見!你女兒先借我一用,一會兒自然送回。”

說罷,落凡扔出幾顆雷火彈,炸出滿院子煙火。然後,一點李子驕女兒穴道,將她扛起肩頭。腳步飛點,若靈獸幻形,幾步跳出院子。重重圍追下,眨眼消失不見。

李子驕領著一幫弟子追到山門,眼見落凡騎馬離開!大罵看門的弟子無能。

落凡騎馬疾馳離開鬼鎮。來到鬼鎮外,便將李子驕的女兒扔在地上。

那姑娘落地,捂著傷口衝著落凡罵道:“你這個混蛋!等我父親找到你,定將你剝皮抽筋!”

落凡抱歉道:“你父親勾結采花大盜劫走了我的朋友。情非得已,讓姑娘受罪了。只是皮外傷,養幾日便好,沒有生命危險。”

那小姑娘卻是面容猙獰,陰毒喊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她被搶活該!誰讓你們天都王朝的人沒有能耐的!她活該受罪!你敢得罪我們黑白聯盟,你等著死吧!”

落凡眼神一寒:“那我現在殺了你!你是不是也活該?”

“你!你敢殺我,我們鬼道聯盟不會放過你的!”姑娘被嚇退後一步,摔倒地面!

“要不是看你年少,我定讓你後悔這般話。在這裡等著,你父親馬上會來找你!”落凡冷哼一聲,騎馬飛奔而去!

落凡不敢停歇,又飛馬趕回劍關城外。葉嘆見落凡回來,也急忙跟上。

來到劍關城外,此刻天色已然黃昏。

根據李子驕給的地圖,落凡在劍關城南十里,一處樹林內找到了地洞的出口。而地洞附近,看不到絲毫的腳印痕跡。

落凡知曉,憑藉紅夢郎的輕功要想不留痕跡帶走薛雨然不是難事。但他不是個勤勞的人,而且白日行兇也不可能抱著一滿身鮮紅喜袍的新娘四處奔走。所以他定然要在附近準備馬車。

而且,紅夢郎作案極有規律。第一,他擄走姑娘,必須等對方身上迷藥散盡才能採陰。第二,作案後第二天清晨,紅夢郎還會將姑娘送回對方家中。如此,也算是彰顯他的本事。有這兩個條件限制,紅夢郎藏匿的位置不能太遠。

地洞附近二十里,東西北有三處城鎮,而南方則是一條臨江阻擋。此四處必是紅夢郎藏身方向。落凡將自己想象成紅夢郎,腳踏飛花舞,沿著他可能逃跑的路線,在樹林外快速飛奔!不多時,便在樹林外發現了一條新鮮的車轍!

沿著車轍,落凡再次飛奔。一炷香後,路途中斷。卻見前方水流湍急,一條大河橫擋去路!落凡雙眼一瞪:“臨江!紅夢郎把薛雨然帶上船了。水流寬闊南北通行,他把人帶去上游,還是下游呢?找碼頭的人一問。”

眼見天色已黑,落凡快如劍飛,直奔臨江碼頭前!

碼頭上火盆照得明亮,十幾名臨河幫子弟,穿著棉袍,圍攏燈下賭博、喝酒、吃肉,吵鬧的歡快。落凡穿著黑衣,揹著鋼刀,若鬼魅飛身而至!

來到場中,也不多言。手一揮一沓銀票,像一捧樹葉撒到桌上。所有人眼神一驚,這麼多錢!他們這些小門戶的弟子,這輩子也沒見過這些銀票呀。一時間,無不驚住,回頭看向來人。

領頭那穿著黃布棉袍的中年人,身材肥胖,滿臉橫肉,一雙小眼睛滿是精明!

見到錢樂得滿臉褶子也笑開了花,也不問清楚,便全部攏在懷中。抬頭笑眯眯問道:“哪路來的好漢。出手這麼大方,有什麼需要兄弟幫忙的,儘管吩咐!便是要河裡的龍王,我也給你釣上來。”

落凡淡淡問道:“這兩日是否有人在江邊租了一條大船在江中游玩?”

中年人面色一怔,又打量落凡一眼,心說,難不成是劍關姬家來尋人的?

當即眼珠一轉,打個哈哈道:“哈哈!兄臺,這兩日秋風冷煞,哪裡有租船遊玩的。沒有,沒有,肯定沒有。”

對方撒謊怎能逃過自己眼睛,落凡身上殺意陡起。冷冷一聲:“我要知道那條大船現在的位置。告訴我,這三千兩銀票就留給弟兄們喝茶。行個方便吧。”

那男子站起身,舉起桌邊大刀,一臉不屑道:“兄弟!道上的規矩。說沒有,就沒有!快點離開,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你這錢當送我們喝酒了!哈哈!”

秋風冷麵,落凡眼神更冷,一時殺意若冰霜散開!

一個側身,鋼刀銀閃,大漢還未反應過來,持刀的手臂已被斬斷。緊接著,身形閃動,似鬼似魅圍繞牌桌鋼刀猛劈,四面頓時慘叫一片!

那些臨河幫弟子還未起身,眼前只是一晃,手臂全部跌落塵土,一個個撲倒哀嚎!

眨眼時,所有人斷臂躺地。落凡真如地獄來客一樣,回到那大漢背後站住。寒煞的面龐一如秋日的冷風,手中的刀還在滴落幾絲硃紅!

一腳踹斷那大漢肋骨,踏著他的後心,刀直接刺進他的脖子幾寸,冷道:“那條船在哪裡?再說一個不字,你人頭落地。”

那男子趴在地上,痛苦求饒:“江北十里!在江北十里!大俠饒命!饒命!江湖規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也是逼不得已,求你不要殺我!我家裡還有——”

那大漢話未說完,落凡手起刀落!一顆碩大的頭顱像是西瓜一樣滾落,鮮血噴灑滿地。嚇得其他人,捂著斷臂,連滾帶爬向外逃去。

落凡收起鋼刀,施展全力的風雷腿,沿著岸邊快速向北方十里趕去。

遠處快馬緊跟的葉嘆,快步跑到碼頭之上!但見,秋風腥嗅,地面血流遍地,一顆頭顱白眼死睜!半截殘軀,如喪撲倒!

葉嘆眉頭緊皺,惱怒一聲:“落凡!”

臨河大江,一條花船在水中飄蕩許久。紅夢郎將薛雨然放到船艙大床之上,便在一旁打坐練功,等候迷藥散去。

天色深黑,此時薛雨然緩緩醒來。身體被布帶綁縛,動彈不得。看著四面鮮紅的帳慢,便知道自己定是在紅夢郎的囚籠之中。心中一嘆,果真被落凡說中了。或許自己當初應該聽他,也不至於今日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