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正額頭大汗,連連點頭,門外大聲應承道:“是,是!前輩教訓的對!他們該殺,該殺!我以後一定讓他們好好做人!是我糊塗,我們自找的,我們以後不敢了。你千萬別生氣!”

宇文瀾嚇得賈正退出大門好遠,回頭又看向李子驕幾人,喝道:“你們呢?你們什麼狗屁小鬼聯盟又什麼情況?你們的弟子也被砍了?”

宇文瀾這一發問,嚇得李子驕雙腿打軟,差點跪下了。心說,臨河幫還沒做啥呢,都該被擰下腦袋掛在旗杆上。自己親手幫紅夢郎挖的地道,這要是被知道了,那還有命離開嗎?

李子驕嚇地急擺手,通紅了臉,結巴道:“我們!我們!我們沒事!沒事!這事怪我們!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不該來這裡鬧事!前輩教訓得好,我們這就離開!”

眼見李子驕一臉心虛要跑,宇文瀾回頭看向謝旭問道:“他什麼情況?”

謝旭見師父問話,只得直言相告,回道:“他是鐵鏟門門主李子驕。雨然婚禮當日,在劍關城門前,重重護衛之下被綁走,就是因為紅夢郎花錢僱他們挖的地道陷阱。後來,落凡為追蹤紅夢郎,前往鐵鏟門詢問地道的位置。還給了他一萬兩銀票,可這鐵鏟門掌門李子驕,仍是不願給線索。無奈之下,落凡擒了他的女兒,這才逼問出地道下落,因此才找去的臨江。”

聽罷,宇文瀾面色鐵黑,眼神怒火燃燒,氣得渾身毛髮炸起,殺氣滾滾散開!

大堂之中,所有人瞬間覺得渾身發寒,好似風雪忽打了熱面!如果說,剛才暴怒的宇文瀾像是一隻隨時狂暴的獅子,那他現在就是一隻已經張開獠牙的兇獸了!

走近幾步,居高臨下,宇文瀾冷瞥了一眼李子驕!只一眼看得李子驕冷汗直流!

宇文瀾面目怒張,咬牙切齒,對著一干人等喝道:“哦!我說,你們一個個逼命似的上門討債,還以為你們受了多大委屈呢!說來說去,原來都是害我大侄女的幫兇啊!說你們是豬狗生的玩意,連豬狗也覺得委屈。一群狼心狗肺的髒東西,看你一眼我覺得噁心!這世道是怎麼了?睜開你們的狗眼向外看看,難道以為外面的天是黑的嗎?”

見宇文瀾殺氣沖天,眾人面色蒼白,個個汗流浹背,欲逃而腳卻無力!

李子驕更是五臟俱焚,老頭差點嚇尿了!眼見,宇文瀾回頭盯上了自己,忍不住拔腿往外門外跑!現在,他是多麼羨慕門外的賈正呀!

然而,剛跑出一步,宇文瀾隔空一掌打去!排山倒海的的罡氣,像是山一樣衝撞李子驕後心口!眾人只聽咔嚓一聲爆碎!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李子驕整個人直接炸成了一灘血霧,鋪灑門前!

鮮血噴灑,紅霧灑遍半天,將眾人眼眸染成一色紅!

殘肢爛肉落了滿地,堂前青石地板半片血紅,連一塊整骨頭也沒留下。見李子驕死得如此慘,其他人無不打了寒顫,三魂七魄嚇飛了一半!

眾人退後,聚攏一塊!眼神恐懼得看著宇文瀾,像極了被嚇著的病雞!若非人多,怕早全部跪下求饒了。

宇文瀾盯著剩下的人,冷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狗屁聯盟,混賬河幫!憑你們這些烏合之眾,也敢來我天都王朝地盤鬧事!以後,再讓我聽到你們一絲風言風語,我便親自去滅了你們!把那兩個混蛋屍體帶著,給老子滾出去!”

見宇文瀾放過了他們,一個個如獲大赦,弓著腰,連連拱手,嘴裡說著:“多謝前輩不殺之恩!我們這就走!告辭!告辭!”

活著的人除了滿懷僥倖,哪有半點替死者報仇的想法。

跑到堂外,抬起不知死活的合刀門掌門徐謙,逃似的離開了總捕司!至於李子驕已成了碎片,想抬也抬不走了。

總捕司一眾見對方退去,歡天喜地。有宇文瀾在,便算黑道聯盟全來了,他們也不用害怕。

薛揚和姬誠站在一旁角落。一瞬間,像回到了二十年前。他們這種小角色,對宇文瀾這樣的強者只有仰視和恭敬。雖然,他們如今也名聲在外。但比起宇文瀾,還是差了好幾個等級呀。就憑老人家的氣勢,那也不是誰都能學上來的。

一眾捕快收拾了場面,將大堂裡地面清掃乾淨,又換了新茶桌和新茶具,一眾人分坐敘事。

宇文瀾端坐,飲了口茶!看向一旁站著的謝旭,面色一怒,喝道:“跪下!”

謝旭當即跪下,抬頭不解問道:“師傅,怎麼了?”

出乎意料!宇文瀾一腳重踹,直接將人高馬大的謝旭踹飛幾丈,重重撞倒門邊!這一招嚇得眾人面色一驚!不知發生了何事?

宇文摔碎了手中剛換上的新茶碗,看著謝旭直接罵道:“你真他孃的是個廢物!當年,老子看你是個硬漢子,傳你我的看家本領!可你竟然被一幫小混混嚇得躲在屋子裡不敢出門!難道老子的面子就這麼不值錢嗎!”

謝旭跪在地上,面色羞紅,不知道如何應答。他天生就不是一個喜歡耍強發狠的人,對這樣的局面,也是無能為力。

見宇文瀾生氣,薛揚和姬誠忙上前勸解。

薛揚勸道:“老前輩不要發怒!謝神捕不過是顧及元盟協議,怕動手會引來天下大亂!還請前輩息怒。”

宇文瀾毫不客氣,斥退二人:“滾!你們兩個也不是什麼好鳥!一樣的慫包軟蛋,若你們也是我徒弟,我同樣一腳把你們踹飛。給老子一旁老實待著!”

姬誠和薛揚兩人尷尬退後。看樣子,他們在宇文瀾心裡也沒什麼分量。

宇文瀾站起身,走到謝旭面前,語重心長,教訓說道:“江湖從來靠的就是權謀和武力!誰跟你他孃的講過道理了。我他孃的傳給你的功夫,就是他孃的道理!你這麼大的本領,卻保護不了自己的師妹,保護不了自己的部下,連你的廢物小舅子都管不了!我在京城都聽說你乾的蠢事了,你是把這我張老臉丟得一乾二淨呀。你說說,你這個總神捕還能做好什麼事情!我真他孃的想一腳踹死你,讓你重新投胎!”

謝旭低頭沉默:“師傅!我錯了。今後,我一定改。”

宇文瀾恨道:“看你這慫樣,一輩子也改不了!真氣死我了。我告訴你,就算與黑白兩道開戰,我們也不能示弱!如果,連我們都怕了這小小的黑道,那天下的百姓又靠什麼來保護?天都王朝還有什麼尊嚴存在這世上?不要怕殺人,更不要怕承擔責任!天都王朝才是天下最大的門派,誰敢不服就給老子滅了誰!”

謝旭面色懇切:“嗯,師傅。您放心!以後,我一定不會給您丟臉。謝旭,明白了!”

宇文瀾坐回位置,哼道:“嗯!彆嘴上盡說好聽的。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跟著薛揚這種慫包蛋,也長不了什麼真本事。還是應該去江湖磨鍊磨鍊!對了,那個叫什麼落凡的呢?惹了這麼大的事,他怎麼躲著不出來?把他給我喊出來,老子要教訓教訓他!”

偏院石桌前,皇甫天榮正坐著喝茶,無聊等候。

等不多時,門外跑來一名捕快。那捕快面色喜悅,似發了財一般。見到皇甫天榮更是手腳並用,將宇文瀾如何威風嚇住一眾黑道,如何威風殺人,繪聲繪色講了清楚。

皇甫天榮聽得高興,扇子搖得更快,還給那懂事的捕快打賞幾兩銀子。宇文瀾便是他請來的,他也知道老頭脾氣暴,只要他一來黑道少不了要死人。

落凡雖人在屋中,但屋外的事一清二楚。聽說宇文瀾要見自己,便開啟房門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