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蕭鋒泰一副無賴的樣子,皇甫天榮也是氣急敗壞。但他也不敢指責蕭鋒泰這樣的武夫,便轉過頭看向命千叟,大喝道:“老財頭!你可是先答應我的,如今可不能變卦。我現在也不等什麼媒人了,我下午就把金子給你送來,人你可得留給我。”

聽皇甫天榮還要跟自己爭,蕭鋒泰一拍桌,看著命千叟冷冷威脅道:“掌櫃的,我蕭家可是這福城的王。你選哪一家,可想好了再說。”

見二人都想要美人,命千叟擺出一臉得意的模樣,拱手笑道:“二位稍安勿躁。我老財頭可不管你們什麼身份。我只認錢,誰能先兩萬兩金子送到我這裡,我就把姑娘許給誰!如此,你們以為如何?”

聽老財頭這般條件,蕭鋒泰喜地拍桌而起。他家就在十幾裡外,他騎馬無需半個時辰便能把金子送來。而皇甫天榮家在龍城,一來一回至少大半天,如此他自然勝券在握。

想到此處,蕭鋒泰站起指著命千叟,笑道:“好,有掌櫃的這句話,我便放心了。你等著,我半個時辰便把金子給你送來。對我蕭家來說,兩萬兩金子不過九牛一毛。只要這事成了,你也算跟我成王府沾了親了,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命千叟喜滋滋拱手道:“那小老兒就安心等著小王爺了。”

蕭鋒泰得意地點頭,回頭又看向皇甫天榮,冷著威脅了一句:“皇甫兄,我這就回家搬金子,這美人我就笑納了。以後,你要想繼續在我福城地界做買賣,怎麼做你可得掂量著辦!”

說罷,蕭鋒泰便帶著三個兄弟還有護衛,火急火燎地回家搬金子去了。

見蕭鋒泰走了,皇甫天榮呸了一口,大罵道:“呸!他孃的,什麼孬種玩意。剛才還說兄弟情誼。現在看見女人,兄弟就踹一邊去了。活該你倒黴!”

命千叟一旁笑道:“怎麼的,還被你這假兄弟氣著了?你還好意思罵,我才委屈好不好。本來以為演個掌櫃的,能風光風光。沒想到不僅要點頭哈腰的伺候人,還得捱罵。真是晦氣,以後我再也不幹這累人的差事了。”

此時,羅丫帶著幾名暗衛,板著臉快步走下樓來。

來到皇甫天榮面前,羅丫惱道:“你怎麼辦的事。成王怎麼沒來?還有風王人呢,他不是也早該來了嗎?昨天,你不是說這二王交給你萬無一失的嗎?這就叫萬無一失呀?”

皇甫天榮尷尬地撓頭,嘻嘻笑道:“出了點岔子。成王去了百花別苑,估計三五日是不會出門了。風王我也早就派人去請了呀,按理說也該到了呀?”

羅丫一臉不悅道:“昨天我便讓你把訊息落實了,你偏不聽。若一會兒這風王不來,咱們這戲今天可就唱不下去了。”

正說著,羅丫先前派出的暗衛,飛跑了進來。來到幾人面前,說道:“我打聽到了。風王早上去了河邊釣魚,所以他得到訊息晚了些。不過,他已經趕來了,估計半柱香時間便到。”

聽說風王要來了,眾人這才放心。

羅丫再次看向幾人,皺眉說道:“雖然事情出了些差錯,但好在還能補救。現在計劃稍微變動一下。一會兒風王來了,皇甫天榮你先拖住他,讓他等著蕭鋒泰回來。他二人見面後,肯定要爭搶綺雲娘,你便拱火讓他們打起來。這風王於大海的功力和心計都遠勝蕭鋒泰,蕭鋒泰應該會輸。等他輸了,命千叟你便趁機將他殺了,嫁禍給於大海。這時皇甫天榮你再挑唆於大海,讓他把另外幾個小王爺也殺了,並且提醒他去百花別苑圍殺成王蕭和,去奪成王的兵權。”

聽到羅丫這番安排,幾人佩服地點頭。心說,不愧是落凡的師妹,手段一樣的高明和狠辣。

皇甫天榮卻有些擔憂地問道:“那萬一蕭鋒泰死後,於大海他不殺其他幾個小王爺怎麼辦?或者說,蕭鋒泰壓根不敢和於大海動手怎麼辦?”

羅丫眸一寒,冷道:“他們若不動手,那便將他們全殺了。然後,再去百花別苑挑唆成王去奪風王的兵權。無論如何,他們今天必須死。”

皇甫天榮咋舌道:“好毒的計謀。不過,確實是好主意。那就這樣辦吧。”

幾人商議定,便各自歸位等候風王的到來。

不多時,風王於大海果然帶著幾百護衛,風風火火趕了來。聽說有美女看,他自然也不甘落後。皇甫天榮聽說於大海來了,急忙跑到樓外迎接。

於大海下了馬,見到皇甫天榮,便熱情地敞開懷,擁抱了過來。皇甫天榮只好也應付著相擁過去。二人摟著便是一陣哈哈地歡笑。

這於大海是個胖禿子,滿臉地黃油花,圓滾滾的臉上裹著道道橫肉,像是個開了花的醬雞蛋。而且,他喜歡穿一件畫著張牙舞爪大金虎的白袍,便是大笑的時候,身上也是颳著陣陣強橫的陰風。旁人一看便知道他不好惹。而瞭解於大海的人,更知道他的兇殘嗜殺,習慣背後叫他“禿面蠻子”。

二人相擁罷,於大海開懷大笑道:“哎呀,老弟。聽說你要找我們給你做媒,我可是連魚都不釣了,快馬加鞭地趕了來。什麼樣的大美女能入老弟的法眼,還需要請動我們兩位王給你說合呀。”

皇甫天榮卻一臉的哀愁,嘆息道:“老哥,別提這事啦。也算我晦氣,煮熟的鴨子飛了。咱也得罪不起,不提了,不提了。咱們今日只喝酒,不提這糟心事了。”

於大海橫面一緊,語氣強橫地說道:“怎麼老弟你被欺負了?在福城這地界,哪個王八羔子敢欺負老弟你呀。你說出來,老哥親手給你報仇。”

皇甫天榮連連擺手,一臉為難道:“老哥,你就別問了。說出來,也是丟人。咱們還是樓裡喝酒去吧。”

見皇甫天榮藏著掖著,於大海反而更來了脾氣,拉住他的胳膊,喊道:“哎!老弟,你這就是不相信哥哥我了。我可是認你當親弟弟對待的,你受了欺負,那就是我受了欺負。你不說清楚,老哥今天可不喝你的酒!”

皇甫天榮只好唉聲道:“那我就說說,老哥聽了可千萬別往心裡去。這不我年紀也不小了,也沒個家室。好不容易在這一品樓遇到了個心儀的姑娘,想著娶回家先當個小妾,也省得整日屋中空落。可我又怕父母不同意,這不想著您和成王是我老哥,讓你們給我當個媒人。可剛才,成王家的幾個小王爺遇見了我。非要吵嚷著來看看我的心上人。我不好拒絕,便帶他們來了。可誰曾想,蕭鋒泰一眼就看中了我的人,直接要搶回家去。你說我一介商賈,哪裡敢得罪他呀,只能拱手讓人了。這不,蕭鋒泰現在回家拿錢,準備贖人了。”

於大海聽了明白,怒呸道:“呸,蕭鋒泰這小玩意,竟然做出這麼不人道的事來,連你的女人也搶。我和他爹跟你那是稱兄道弟,他算個屁呀。你放心,這事老哥幫你管了。等他來,看我不教訓教訓他,保證讓他給你賠禮道歉,乖乖地把美人還給你!”

經過這一年的相處,皇甫天榮也早摸清楚了於大海的秉性。他這個人總是口是心非,只有嘴上的功夫的厲害。但真辦事的時候,他絕不會出一分力。如今他和自己稱兄道弟,無非是為了自己送他的那些產業而已。若真要他為了自己和成王翻臉,他絕不會幹這事。

於是,皇甫天榮急忙擺手,勸道:“老哥,算了。民不與官鬥,我這次是認栽了。於老哥你可千萬別為了我,再跟成王紅了臉。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見皇甫天榮遞了臺階,於大海便順勢改口笑道:“也是,為個女人不值得。憑老弟你的家世,什麼樣的好女人你找不到呀。走,老哥進去陪你喝幾杯消消氣。我也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姑娘,把你們這些年輕俊傑全給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