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族地,辰馬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朝著漩渦水戶家走去。

雖然他想過為了自己的性命一走了之,一了百了,但是年三十,或者說大晦日敢不回家的話,辰馬等來的或許就不是暗部的追擊部隊

而是漩渦水戶的金剛鎖鏈了。

漩渦水戶平時有多和藹,生氣的時候就有多恐怖,綱手被她吊打的場面,辰馬至今還歷歷在目。

比起被綱手抓到只是一頓胖揍,漩渦水戶那盯著斬殺線去的吊打方式,顯然更恐怖,因此思來想去後,辰馬還是決定回來。

就算找到漩渦水戶前就被綱手抓到,代價他也承擔得起,而一旦他足夠幸運,先找到漩渦水戶,躲在她身邊,那麼即便是綱手,也不敢對辰馬動手。

只不過辰馬沒有感知到漩渦水戶的查克拉,這讓他有些許的擔憂,雖然漩渦水戶不常出門,但是大晦日萬一有什麼活動呢?

對於這種對很多人而言是常識的生活知識,辰馬反倒是更加的無知,要是大晦日漩渦水戶需要離開,那麼他就不僅得潛入,還得繼續潛伏了。

好在這幾個月來暗部經歷,讓辰馬的潛行能力提高了不少,一直到自己家中,都沒有被人撞見,而他緩緩找到圍牆的一角,悄摸摸的翻了過去。

“回來了?”

還沒落地,辰馬就聽到了聲音,這嚇得辰馬落地時差點崴了腳,他驚恐的望去,發現身著盛裝的漩渦水戶正滿臉笑意的看著他。

“水戶奶奶?我怎麼沒有發現你的查克拉?”

辰馬有些不解,他可是一路感知過來的,漩渦水戶那灼目如烈日的查克拉,他不可能會忽視的。

漩渦水戶笑著搖搖頭,說道:“這是我漩渦一族的天賦。”

聞言,辰馬也突然想起來,原著中五影大會的時候,同為漩渦一族後裔的香磷也展示過類似的能力,將查克拉隱藏,使得感知忍者都無法發現她的蹤跡。

但隨後,辰馬又再次疑惑了起來,畢竟漩渦水戶平時可不會隱藏自己的查克拉。

見到辰馬臉上的疑惑,漩渦水戶才說道:“你老師已經被我抓住了,老身就是想看看,如果老身不在,你敢不敢回來,現在看來伱還是很勇健的。”

辰馬尷尬的笑了笑,不過還是為綱手說話道:“水戶奶奶,老師她只是感覺被我欺騙才生氣,犯不上用抓住這樣的詞彙吧?”

“哼!”

漩渦水戶臉上出現不滿,說道:“陰封印每一次的凝聚與釋放,都需要大量時間、精力的準備,她卻如此濫用,實在是太兒戲了。”

辰馬撓撓頭,發現漩渦水戶判定綱手全責後,心中竟有些.為自己的老師擔憂,他知道綱手脾氣爆,其實他有更溫和的方式,只不過影分身也不是完全聽話的。

影分身在行動時,是有著自己的主觀意識的,這也是影分身比起木分身不夠可控的原因之一,同時也是影分身很少用於行政工作的原因。

畢竟要是影分身擅自主張,給出了與本體意願有出入甚至相反的決議,這樣的鍋該由誰來背?

哪怕這樣的機率十分小,因為影分身始終也是施術者查克拉的擬化,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會與本體相似,但是誰都不敢賭。

而漩渦水戶看出了辰馬的擔憂,笑著說道:“開鏡日前,家裡不會動刀刃,你的老師不會有事的。”

辰馬點了點頭,開鏡日還有十一天的時間,只要綱手在十一天內,把漩渦水戶給哄好了,那麼大概就不會受到什麼懲罰了。

一般的家庭,不會選在開鏡日重新動刀,畢竟十天的伙食全靠外賣,也就是御節料理,也是很大的一筆開銷,所以一般新年第三天就可以重新用刀了。

但是漩渦水戶完全不缺錢,她未必會有太多的現金,但是她只要開口,村子就會給她妥善的安排,她說要吃十天的御節料理,那麼村子就會送十天。

漩渦水戶朝辰馬招了招手,說道:“走了,待會兒水門他們還要來,你先去把門松掛好。”

“好的,水戶奶奶。”

辰馬趕緊走到漩渦水戶身邊,回憶著上輩子看過的一些宮劇,伸手給漩渦水戶攙扶,漩渦水戶愣了一下,隨後還是將自己的手放在辰馬手臂上。

一邊起身,一邊說道:“老身還沒老到起身都需要人扶,以後不許這樣了,成何體統?”

雖然讓辰馬以後不要這麼做,但漩渦水戶臉上的笑意卻是不斷變得濃郁,她可以感受得到,辰馬心中的敬重,比起她那不成器的孫子孫女懂事太多了。

孫子大晦日還跑出去訓練,孫女更是盯上了弟子拿生命從戰場上換來的一點點酬勞,這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要不是大晦日,見血不吉利,漩渦水戶甚至都想著回去抽綱手一頓,面壁思過還是太輕了啊。

將漩渦水戶攙扶回廳堂,辰馬就看到站在角落面壁思過的綱手,聽到動靜,綱手轉頭,正想瞪辰馬一眼,卻被漩渦水戶更快的用眼神注視。

一瞬間,綱手變成了受驚的鴕鳥,再次面壁的同時,深深埋下了自己的頭,

漩渦水戶回來之後,準備著鏡餅、注連飾等新年必備的東西,辰馬則是拿起了門松,掛在房門、大門等地方,同時也將新增的零星落葉收拾乾淨。

“好了,綱手,晚些再罰站吧,水門和玖辛奈應該很快就要過來了。”

就在吃完午飯後,漩渦水戶沒有讓綱手再次去罰站,綱手鬆了一口氣,當著自己弟子面罰站雖然丟臉,但有限。

要是被水門、玖辛奈他們得知,那就太羞恥了,好在自己的奶奶還是疼自己的。

漩渦水戶繼續待在廳堂,做一些可有可無的工作,綱手則是攤在座椅上休息,辰馬收拾完碗筷,來到緣廊處,對屋內的綱手招了招手。

綱手一皺眉頭,她還沒找辰馬算賬,辰馬居然主動找她?好大的膽子!

但她還是心虛的先看了一眼漩渦水戶,見漩渦水戶還在取捨著舊茶杯該不該扔掉,她也就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來,老師,這個給你。”

辰馬掏出幾個白色的信封,遞給綱手,綱手接過,那種觸感,立即讓綱手明白手裡的是什麼,她挑了挑眉,說道:“就這些?可不夠。”

“這些可不是給你的,你今年是拿不到壓歲錢了,而且你是要發壓歲錢的那個人,畢竟你現在才是當家人。”

搖了搖頭,辰馬解釋道,綱手懵了一下,隨後也陡然回想起來,自己似乎真的已經是當家人了,只是她只是為了提交一個議案啊。

沒有人跟她說當家人要給其他人發壓歲錢的!這得多虧?!

沒等綱手從肉疼之中醒來,辰馬就繼續說道:“我、水門還有玖辛奈是每人五百兩,繩樹是六百兩,給水戶奶奶的我不太清楚,但是我準備了三千兩,應該只多不少。

你別拿錯了,對了,我還準備了一些新年禮物,你也拿一份送給大家吧。”

說著,辰馬又掏出了一個封印卷軸,塞到綱手手中,綱手看著懷裡的東西,說道:“那你有給我準備禮物嗎?”

雖然弟子為自己準備給其他人的禮物,這讓綱手很舒心,但是一想到其他人都有壓歲錢和禮物,自己卻什麼都沒有,綱手就感到一陣陣心絞痛。

“那老師你想要什麼?”

“錢!”

綱手毫不猶豫的說道,辰馬卻搖了搖頭,說道:“錢沒有,但我給你買了這個。”

“《如何邁出戒賭的第一步》.坂本辰馬!!!”

綱手看著辰馬又遞出的.“禮物”,腦門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道黑線,辰馬露出了一個極富感染力的笑容,說道:“老師,我好像聽到水戶奶奶叫我了,再見!”

說完,辰馬撒腿就跑。漩渦水戶並沒有喊他,只是辰馬擔心綱手又暴走,因此遠離是最好的方式,他回到家中,仔仔細細的洗了一個澡。

明天一整天都是不能洗澡的,甚至連更衣都不行,因為洗澡和更衣,都要把服(福)脫去,寓意不好。

之前幾年辰馬並沒有遵守這些習俗,但誰讓現在搬進了千手族地,而漩渦水戶又重視這些東西呢。

洗完澡,將頭髮盡力吹得平整,辰馬才換上了合身但有些影響行動的和服,這是辰馬第二次穿這種禮服,還是很不習慣,但只是一兩天的時間,能忍。

當他回到漩渦水戶家中時,繩樹也已經回來了,同樣洗了澡,不過他連頭髮都沒有吹乾,就換上衣服在廳堂陪漩渦水戶聊天了。

水門和玖辛奈也已經到來,水門同樣穿著和服,和辰馬、繩樹一模一樣的款式,都是漩渦水戶讓人定做的,只不過水門身上的衣服沒有森之千手的族徽。

玖辛奈表情有些扭捏,時不時扯一下自己的衣服,揚一揚滿頭紅髮,為了遮蓋著衣服上那與木葉忍者護額標誌一模一樣的漩渦標誌。

大晦日的晚餐很是簡單,是蕎麥麵,用的筷子也是與以往不同的中間粗,兩頭細圓的筷子,這頓晚飯.誰都沒吃飽,但這就是規矩。

吃完飯後,大家都沒有散場,而是默默的注視著綱手,就連往年應該發放壓歲錢的漩渦水戶,也是一臉和藹的笑容。

綱手臉上沒有新年時分該有的喜悅,放在桌下的雙手緊攥著辰馬給她的幾個信封。

她真的很想假裝不知道,帶著這一筆錢直接離開,去賭場大殺四方!然後再拿著自己贏回來的錢,給大家發壓歲錢。

手裡的幾個信封,都被她攥得皺巴巴,終於,她還是咬咬牙,站起身,亮出了戰損版的幾個信封。

將最豐厚的那一個遞給漩渦水戶,綱手說道:“新年快樂,奶奶。”

“嗯。”

漩渦水戶笑著收下,還用手輕輕捋平信封。將最大的那一個給了出去,剩下的兩千一百兩,綱手也就不那麼心疼的,分別給了繩樹幾人。

還有辰馬準備的新年禮物,給漩渦水戶的茶葉,給繩樹的負重環,給玖辛奈的頭飾,還有辰馬與水門兩人的定製苦無。

再度身無分文的綱手,失魂落魄的坐回位置上,就在她以為就這麼過去的時候,漩渦水戶突然幽幽的說道:

“過去兩年村子犧牲了不少人,有不少也曾是你的族人,他們有的有年幼的孩子,或是年邁的父母,你得去探望他們。”

聞言,綱手面如死灰,今天的壓歲錢和禮物,都還是辰馬這個弟子貢獻的,現在告訴她還要去給其他人送壓歲錢?!

她僵硬的轉頭,看向辰馬,辰馬臉上肌肉也不斷抽搐著,但最終還是衝著綱手點了點頭。

這到底,誰才是千手族裔的話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