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人要向前看，因為回想的人生全是失敗

“辰馬君，下游的感知工作就交給你了。”

雨之國，終日見不到天日的雨林之中，一隊忍者圍繞在一段河道旁，是補給，也是在偵察周圍的環境。

一些畏懼狗的人眼中不斷吠叫的狗，此時保持著安靜,就連爪子落下時，都會小心翼翼，而爪子旁的肉墊，更是確保了它們踩在溼落葉之上也不會有聲音。

這些忍犬不斷的嗅著周圍的味道，狗臉上甚至能看到人性化的皺眉沉思神色，似乎在分辨味道的型別與來源。

每隻忍犬身邊，都有一名犬冢一族的忍者,正趴在忍犬身旁，和忍犬做著同樣的動作,忍者像狗，狗像忍者，也就在這一族能看得到。

一旁，還有一些全身穿著長款雨衣，兜帽拉得極低，在灰暗雨林之中，都戴著墨鏡的油女一族忍者，正不斷從身體往外排放著特殊蟲子。

而一對銀髮、金髮少年的身旁，一個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油女忍者,正壓低著自己的音調，小聲和銀髮的坂本辰馬交談著。

辰馬點了點頭,隨即來到河邊，雙手結出一個戌之印,隨後右手改變手印，拇指與尾指相接,其餘三指放鬆。

這也是特殊手印的一種,而且是成體系的，名為印契的手印體系,這種體系講究每根手指都有對於的查克拉元素，和辰馬前世的愈加頗為相似。

而拇指代表火，尾指代表水，但是手印卻名為水手印，含義是水火既濟，象徵溝通與開放，被千手扉間應用在了感知之術上，效果奇好。

清潔得十分乾淨，就連忍犬都因為缺少味道而有些不信任的右手被辰馬伸入河流之中，而伴隨著水流從他指間劃過，他的查克拉也附著在了流水之上。

這種感知技巧的感知速度不快，或者說感知速度取決於水流，當然，過快的水流也不行，一是可能濺撒斷流，二則是查克拉未必能緊密附著且彼此牽連。

好在此時是九月，雨林的汛期雖已經到了晚期，卻也還沒完全結束,因此這裡河流的速度要比平時快上不少。

那名油女忍者也知道辰馬這種感知效率並不快，但是勝在安全，如果敵人之中也有感知型忍者，那麼不管是忍犬、蟲子乃至是地面、空氣的感知都有可能被察覺。

但是幾乎不會有忍者，去在意不斷流淌的水流上是否附著查克拉，因為這太難以發現了，而且這種手段，也沒有幾個人總結出來過。

作為潛伏支援小隊，辰馬他們並不缺少時間，因此需要這種最為安全的方式，對遠處情況進行感知，他們要保證自己不被發現。

過了近半個小時，辰馬才將自己的手從河流上抽出來，說道：“下游五公里處，有忍者查克拉殘留，應該是在水上行走，方向是更下游。”

油女忍者點了點頭，說道：“還是一樣的謹慎啊，這些雨之國的忍者，即便在自己的地盤，也會如此慎重的掩蓋自己的行蹤...”

說著，他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既然方向是更下游，那麼我們短期內的行蹤應該是不會被發現了，先在這裡休息吧，我聯絡一下其他小隊。”

這種雨林之中的巡邏，頻率不可能太高，別說是雨之國這樣的小國，哪怕是五大國，也沒有那麼多的忍者用來日常的國境巡邏。

尤其最近因為木葉和砂隱村將戰場拓展到了雨之國，雨之國的忍者重心肯定是偏向戰場那邊，其次是重心區域，對這些無人的雨林，盯防頻率和強度肯定會下降。

一兩週一次巡邏，估計已經是極限了，因此短期之內，他們在這裡安營是沒有問題的。

辰馬走到一旁，不斷搓著被泡得有些發癢的右手，這些河水，可不是那麼純淨的，而且汛期內，說不定還將一些淤積在雨林中不知道多久的東西給衝入河裡。

因此及時清潔乾淨是必須的，拿著沾了酒精的紗布對右手一頓搓之後，辰馬心中安定了不少，此時水門則是將代勞採集並且過濾好，加了泡騰消毒片的水裝在了水壺裡遞給了辰馬。

“多謝了。”

輕輕抿了一小口，辰馬便將水壺放回了揹包裡，水門搖了搖頭，說道：“只是順手而已。”

“剛剛那種感知方式，你想學嗎？”

辰馬悄悄對水門說道，其實在一大堆感知忍者群中，辰馬再小聲都沒有用，只是這種態度表達出來之後，周圍的犬冢、油女忍者默契的遠離了一些。

水門則是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說道：“不太好吧？我聽說是綱手老師給你，還是二代目火影大人的研究成果。”

“之前分別前我已經問過了，老師沒有意見，而且我這手天天泡河水也受不了，你學會了還能幫我分擔一下。”

辰馬直接勾搭上了水門的肩膀，水門想了想，也點了點頭，隨後說道：“那我以後有什麼忍術，也都分享給你。”

水門感覺自己虧錢辰馬良多，尤其是這幾天自來也跟他交流時，得知他學會手裡劍影分身之術的前因後果之後，更是直言沒有辰馬，他不可能這麼早學得到這個忍術。

而聰慧的水門，也在自來也幾句提點之後，明白了辰馬當時在火影辦公室內對猿飛日斬提意見的風險。

要是猿飛日斬當時對這件事感覺到不滿，那麼辰馬的行為就是邀功自重，也就是好在猿飛日斬本就看好兩人的未來，願意親自教導他們。

否則他們頂多獲得一份忍術卷軸，而且作為提出要求的人，辰馬還可能會收穫猿飛日斬的惡感，風險都是辰馬在承擔，而水門卻豪不自知的接受了好處。

而且水門也想起之前在戰場上，辰馬也多有照顧他，甚至為此負了不少次傷，越想越虧欠的水門，此時見辰馬還如此慷慨，拿不出報酬的他，就只能透支自己的未來了。

聽到水門的承諾，辰馬也只是擺了擺手，畢竟短時間內，水門拿不出他需要的東西，畢竟最重要的忍具投擲、時空間、感知和忍術開發的天賦，辰馬已經從水門身上薅下來了。

甚至水門日後才會開發的螺旋丸，辰馬也悄咪咪的搞出來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合理的讓這個術暴露，只能作為底牌而已。

水門覺得虧欠，辰馬又何嘗不是如此，只不過辰馬是絕對自己虧欠了水門對待他們之間友情的純粹與真摯，現在想要多彌補一些而已。

辰馬並沒有將扉間的筆記帶出來，但是他的記憶力極好，對於卷軸內容也都背了下來，因此直接默寫給水門也不困難。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辰馬在負責水域感知之餘，都在教導水門感知，不過可惜，但也在辰馬意料之中的是水門對於水域感知的學習天賦很差。

不僅僅是水域感知，觸地感知也學得磕磕絆絆，和讀完筆記就能初步運用的辰馬完全不再一個水平上，畢竟...水門沒有水、土這兩種屬性。

不過水門受到的打擊，還不至於此，當他聽說還有感知空氣的技巧後，剛奮發想要學習，但學習的進展...也著實一言難盡。

雨之國的空氣太過溼重，將查克拉寄於空氣中時，時常被水阻隔，這是連辰馬都預想不到的，畢竟他的查克拉並不會被水阻隔。

“果然，我的天賦和辰馬你相比，還是太差了。”

三個多月的時間，和辰馬一樣將扉間的筆記完全背下來的水門，在第一個在外度過的新年夜，總結過去一年時得出了這樣的總結。

五種屬性查克拉配合的感知技巧，水門因為沒有土、水兩種查克拉，直接沒辦法學，風屬性查克拉配合的感知技巧，在雨之國又大為受限，水門都不知道自己修行得怎麼樣。

至於火、雷兩種...除了森林大火需要救人外，水門想不到前者適用的場景，至於後者，除非他在雷之國，否則雷這種可遇不可求的天氣現象，很難讓他有捕捉修行的機會。

聽到水門的感慨，同樣在回憶過去一年經歷的辰馬回過神來，辰馬覺得水門這句話槽點滿滿，畢竟水門說自己的天賦不好這種玩笑，僅次於鳴人說自己不會說教。

但是就這一年而言...第一個季度兩人都在修行，第二個季度，辰馬在戰場上的確比水門耀眼得多，第三個季度在村子裡修行，也是辰馬在主導。

而最後一個季度...水門都快被那學不會的感知技巧整自閉了，因此水門最終得出這個結論，辰馬突然也能理解，不過...這並不是什麼真相。

辰馬拍了拍水門的肩膀，說道：“雨之國的環境不適合修行罷了，而且最近我們來到雨之國北方之後，你的感知不是進步很大嗎？”

如今深冬時節，他們又逐漸靠近了雨、土兩國交界處，空氣溼度降低了不少，不僅僅是他們身上的衣服終於不再終日溼漉漉，水門的感知其實也能擴大不少了。

只是就這短短十幾天，在一整年面前，比重實在太低，水門才沒有發覺而已。

聽到辰馬的話語之後，水門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他覺得是好友在安慰他。

“新年了。”

就在大多數人都沉默的時候，帶隊的那名油女忍者，突然發出了聲音，聽到他這麼說，大家臉上也都出現了笑容。

雖然在這樣的鬼地方，完全沒有過年的氛圍感，身上的溼粘總是讓人覺得是梅雨季節，但是...又活過一年了啊。

“大家都許個願吧。”

隊長也是帶著笑容，對大家說道，一個犬冢一族的忍者修剪著自己那隻忍犬爪處的毛髮，聞言說道：“我的願望...希望戰爭今年就能停止吧。”

他的願望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同，唯獨辰馬臉上的笑容十分勉強，要是他的記憶和推算沒出錯，今年不僅不能結束戰爭，甚至還會演變成波及全忍界的第二次忍界大戰。

只是...他還太無足輕重了，即便知道一些事情，也無法去阻止這種大勢，別說是他，就現在的局勢，風、火任何一方的影想要結束戰爭，都有心無力了。

因為這戰場已經不是兩位影的意願了，而是兩國的意願，是高到大名等貴族階級，低到平民等基層，都希望進行下去的事情了。

此地還有些短暫的歡愉，再更往北的地方，一處巖洞內，綱手收起了雙手，臉上也掛著汗水，自來也咬著牙般躺著，顯然受傷不輕。

綱手往嘴裡塞了一顆兵糧丸，恢復著體力，同時看向巖洞外警戒的大蛇丸，說道：“大蛇丸，我們求援吧，自來也現在的傷勢，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很好的掩藏行蹤脫離。”

大蛇丸聞言，回望了一眼昏暗巖洞內的老隊友，眼中也有些糾結，但好一會兒之後，他還是搖了搖頭，說道：

“再堅持一下，以我們現在與支援隊伍的距離，他們想要趕到，就勢必要全速奔襲，那樣他們過去幾個月的潛伏就毫無意義了。

我們再往南一些，讓小隊接應，不能讓雨之國知道我們有大量的忍者潛伏在雨之國境內，而且你現在實力這麼強大，我們能堅持下去的。”

聽到大蛇丸的話語，綱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護額，護額下那個積攢了一年才有了些模樣的印記，此時已經幾乎不可見了。

她的強大...可無法再持續下去了。

自來也此時睜開了眼睛，喘了幾口氣說道：“哈哈~不要這麼悲觀嘛，我沒問題的，如果真的被追趕上了...”

他摁壓了一下自己的腹部，還是疼痛不已，他咬了咬牙，說道：“為你們斷後，還是沒有問題的。最重要的是將情報送出去，我也支援大蛇丸說的不求援。”

大蛇丸沒有說話，臉上的臉色也突然變得難看，說道：“有巖忍靠近，綱手，你能帶上自來也嗎？”

綱手嘗試著握了握拳，隨即搖頭說道：“你帶他一段距離吧，我要歇一下。”

“好。”

大蛇丸沒有廢話，直接背起自來也，隨即就離開巖洞，朝著南邊而去，綱手跟在兩人身後，咬牙做下決定。

在大蛇丸和自來也沒有發現的時候，綱手掏出了忍具袋之中的通訊器，摁下了求援的按鍵。

隨即，她將不斷閃爍著訊號燈光的通訊器，塞回了忍具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