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炮齊發,響聲如雷,如山崩地裂,山原震盪!

倭寇海匪還沒有反應過來,下一刻密密麻麻的鉛彈石彈覆蓋了整個山寨。

為首一名倭寇當場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都被鉛彈打成了篩子。

這虎蹲炮發射時大小子彈齊飛出去,轟聲如雷,殺傷力及輻射範圍極大。

猝不及防之下,不少倭寇海匪都被擊中,當場飲恨西北!

其餘倭寇海匪見狀,嚇得急忙躲在山寨牆壁牆垛後面,根本不敢冒頭!

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他們怎麼會擁有如此駭人的火炮?

難不成他們是大明朝廷的正規軍,想要收復澎湖?

王景宏眼見這些倭寇海匪縮排了山寨裡面,頓時露出了一個陰險笑容。

“來人,把毒火飛運上來,咱家要好好炮製炮製這些天殺的畜生!”

聽到這話,紀綱與兩名千戶都是身子一顫,暗中為那山寨裡的倭寇海匪默哀。

這“毒火飛”乃是皇家制造局生產的又一劃時代火炮,因為它發射的不再是鉛彈石彈,而是真正的火藥炸彈!

毒火飛顧名思義,炮筒用精鋼製成,裝火藥十多兩,炮彈卻由生鐵熔鑄,彈內裝砒硫毒藥五兩,點火後射程可達五百步外。

這特質炮彈一旦炸響,鐵殼碎片可以擊殺敵軍人馬,毀其戰具,炮彈內的毒氣也可毒殺敵軍人馬。

比較砒霜毒藥爆裂開來,經過加熱之後,誰沾誰死!

要不是這玩意兒的空心炮彈造價比較昂貴,王景宏真想用毒火飛洗地,折磨死眼前這群喪盡天良的畜生。

很快一排排毒火飛炮被拉了上來,總計有整整二十門。

王景宏看著那些造價不菲的空心炮彈,覺得有些肉疼。

但他同樣清楚,這是水師收復澎湖雞籠山的第一戰,必須贏得酣暢淋漓,以壯己軍士氣!

所以思量片刻後,王景宏沒有猶豫,直接下令一輪齊射。

躲在山寨裡的倭寇海匪,見明軍沒了動靜,還以為他們放棄了繼續進攻山寨。

畢竟這山寨擁有天險之利,明軍想要攻殺上來,也需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然而下一刻,倭寇海匪們眼睜睜地看著一枚枚飛炮落到自己眼前,隨後轟得一聲猛然炸響!

空心炮彈落地,在那剎那之間,一團火夾帶著毒氣毒藥與鐵殼碎片,直接從原地向四面八方迸射出來!

一個倭寇先前還有些好奇地盯著這空心飛彈,直到火光亮起,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激射飛濺的鐵殼碎片便狠狠刺入來他身體中,將他的臉撕裂割裂,隨即毒氣將他籠罩在內。

這名可憐的倭寇,發出了毛骨悚然地淒厲嚎叫:“啊……眼睛!我的眼睛!救我……”

緊接著,整個山寨內,都響起了無比淒厲的慘叫聲與哀嚎聲。

山腳下,明軍將士聽見這些淒厲嘶吼與慘叫,忍不住脊背發涼,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東西,端得是個陰損毒辣啊!

王景宏聽見倭寇海匪的哀嚎,卻是極其滿意地點了點頭。

“去守著下山的路,咱家教你們甕中捉鱉!”

隨著這個心狠手辣的太監一聲令下,紀綱與兩名千戶立馬帶人上前,堵住了所有下山的道路。

很快一名接一名的倭寇海匪,慌不擇路地衝下了山,幾乎是哀嚎著逃離了那個地獄般的山寨。

不出意外,他們直接成了俘虜,被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只不過這些人悽慘的模樣,更是令明軍將士感到心驚。

有的身上插滿了碎鐵皮,剛剛跑下山就斷了氣。

有的則是連滾帶爬地衝下了山來,臉上的碎肉都開始腐爛了,流著發黑的血水。

怎一個慘字了得!

王景宏施施然地走上前來,笑道:“你們這些蠢貨,都看清楚了嗎?”

“什麼悍不畏死的倭寇浪人?什麼狗屁武士道精神?”

“在我大明王師面前,是龍他得盤著,是虎他得臥著,不然就送他們下地府去!”

聽見這話,所有明軍將士皆是身子一顫,隨後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之聲。

“明軍威武!大明無敵!”

“明軍威武!大明無敵!”

“明軍威武!大明無敵!”

見此情形,王景宏總算鬆了口氣,這士氣算是提起來了。

“紀公公,等毒氣散盡後,帶著你的人馬上去接收吧!”

紀綱點了點頭,這麼一說突然有些心疼,畢竟這些倭寇海匪可都是他的預定人馬啊!

這他孃的被這死太監發射毒火飛一禍害,不知道還能留下幾人。

王景宏掃了紀綱一眼,意味深長地提醒道:“對了紀公公,咱家得提醒你一句,這些倭寇海匪劫掠的金銀財寶,可是我水師的軍費,不該動的東西,紀公公還是千萬別動得好!”

此話一出,紀綱聞言臉色微變,卻也只能點了點頭。

“王公公放心,紀某心中有數。”

“嗯,紀公公心中有數就好,可不敢再犯錯了。”

王景宏笑眯眯地警告了他一句,隨後帶著人馬離開了此地。

比起去收拾一個破山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如給這漁翁島上的子民百姓發放糧食,告訴他們大明王師來了,此地日後將會是大明的澎湖巡檢司,大明朝的合法疆土!

帝都,御書房。

朱高煦與大胖胖施施然地坐在龍椅兩旁,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很快曾棨沈粲二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眾同考官,帶來了此次會試高中的答卷。

原本會試的名次,是由主考官確定的,然後直接填榜公佈。

但是因為此次會試出現了驚天舞弊案,加上漢王爺與太子爺主動要求,一眾考官也只能暫停揭榜,先行送來這二位爺過目。

只不過眾人一走進御書房,就見到漢王爺坐在太師椅上,還他孃的把腳放在龍椅扶手上,頓時就很是無語。

雖然大家都知道,你丫有奪嫡之心,但是你把腳放龍椅扶手上面是什麼意思?

你這是忤逆犯上啊你!

太子爺一記眼神,朱高煦訕笑著收回了腳,而後施施然地起身接過了會試答卷,認真翻閱了起來。

大胖胖也走了過來,兄弟二人這一看就是一兩個時辰。

不得不承認,大明朝這些舉人,還是有著才學底蘊的。

他們著重看得是公羊試題,畢竟這才能檢驗出一個學子是否具有真才實學,而不是光靠程朱那些經義。

“老二,這陳循的確不錯,可為會元!”

“啊對對對……”

“還有這李貞,經義也是不錯!”

“啊對對對……”

“王翱此子也可堪大用……”

“啊對對對……”

大胖胖怒了,一把扯過老二一直盯著的答卷。

“你個混賬到底在看什麼?嗯?于謙?這經義作得也不咋滴啊……”

“老大,記住于謙此子,日後他可為大侄兒的宰輔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