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眼兒的跟著呢。

少爺,屬下不懂,明明,寧秘書是您送進軍統的,為什麼您還要防著她?”

柳國志輕笑了一聲,“我不是防著她,我是平等的防著每一個人。”

畢竟,他的命金貴著呢,容不得出現半點差錯。

黃包車上,寧月聽著耳機裡的聲音忍不住撇了下嘴角,若不是這位柳大少的頭上沒有任何顏色的光圈,證明他沒做過什麼壞事,寧月早就離他遠遠的了。

防著她?問題是,他防得住嗎?

此時的她有幾分好奇,這位主到底是來見誰的?

說逛街是真逛街,寧月花起錢來是一點也不手軟,負責跟蹤她的兩個人都覺得有些無聊了,寧月還在逛。

而耳機裡也傳來柳國志與另外一人交談的聲音。

“將軍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張某不是貪得無厭的人,只要你們能答應這些條件,張某便立刻帶領手底下的兄弟歸順。”

“你的條件柳某都記下了,不過,您也知道的,這件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決定的,還請將軍耐心等待,只要一收到重慶的回覆,我就立刻通知您。”

寧月已經不想聽了,她已經知道這位姓張的將軍是誰了,沒想到,柳國志竟然策反了張治將軍,兩黨合作期間,貌似姓白姓紅沒多大差別,而且紅軍太過艱苦,物資極度缺乏,有人想投入白黨懷抱也無可厚非。

可一旦日本投降,雙方就成了敵對關係。

且背叛就是背叛,甭管是因為什麼。

……

在外面瘋狂購物了一圈,等錢都花完了寧月就回了酒店,點了餐讓人送到房裡,吃飽喝足寧月就睡了。

負責跟蹤她的人見她回房休息也沒懈怠半分,仍然兢兢業業的守在門外。

半夜時分,寧月換了一身夜行衣,戴上千機面具捏出了個小白臉,開啟窗戶就一躍而下。

落地的時候輕輕向前一滾就卸掉了全部的力道,隨後拿出手表開始導航。

白天的時候她已經將北平的地圖掃到了手錶裡,定位到武書記給的地扯,從空間中拿出自己的汽車開著就走。

手錶上顯示,那地方是個小小的雜貨鋪,寧月提前就將車子收進空間,站進了雜貨鋪斜對面的陰影裡。

大半夜的,雜貨鋪裡竟然還有燈光,甚至裡面還有說話聲傳來。

“媽的,被上頭派來盯著這麼一個小小的雜貨鋪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我真不明白,上頭為什麼還要留著柴房裡那兩個人。”

“哪兒那麼多的廢話,讓你怎麼幹你就怎麼幹好了,這都已經半個月了,紅黨發現不對肯定會派人來檢視,咱們都警醒著點兒,說不定這兩天就要來人了呢。”

兩人的聲音極低,要不是寧月聽力遠超常人,根本就聽不到這些。

寧月打量了一眼這小小的雜貨鋪,隨後腳步一點躍上院牆,幾個大步進了雜貨鋪的後院兒。

後院的柴房裡,有兩道比較粗重的呼吸聲,寧月走了過去,柴房的門被一把銅鎖鎖著,寧月直接用一根細鐵絲捅開,很快房門被開啟。

裡面的人很是警覺,聽到聲音呼吸立刻變了,明顯是醒了過來,卻還裝作未醒的樣子雙眼緊閉。

寧月拿出空間中的手電,朝兩人的頭上照了照,地上躺著一男一女,身上全都被捆著,嘴裡也塞了破布,身上遍體鱗傷,衣服都被血跡染透了。

但他們頭上都有一道紅色的光圈,只不過男人的顏色較深,接近深紅,而女人的頭上淺,桃紅色。

“三喜同志,我知道你醒了,我是七星,組織上派我來的。你不要出聲,我先把你們身上的繩子解開。”

三喜是鄭孝的代號,非組織裡的人是不知道這個代號的。

街上的鄰居都笑稱他老窩,因為他是個怕老婆的,老婆一立眼他就會嚇彎了腿,別人暗地裡說他窩囊,他就算當面聽見也不反駁,這才得了個老窩的外號。

說話的時候她已經關了手電筒,扯掉三喜口中塞的破布,然後拿出匕首就要割斷兩人身上的繩子。

口中的破布被扯開,鄭孝趕緊開口,“七星同志,院裡一共六名特務,雜貨鋪裡有兩個監視外面街道,後院屋裡還有四個。”

寧月道:“那你們先等等。”

說完又從身上掏出兩粒小藥丸遞給了男人,“你們一人一粒,止血止疼的。”

“好。”

又扔了把匕首給男人,寧月抬腿又出了柴房,正房裡,四人睡得正香,寧月撬開房門走了進去,沒一會兒就走了出來。

接著她又去了雜貨鋪裡,房門突然被開啟,兩名特務以為是兄弟來換他們了,可一回頭髮現來的人根本不認識,手已經摸向了腰間的手槍。

寧月手中的槍卻是快了兩人一步,寂靜的黑夜裡,兩道輕輕的biu聲響起,兩名特務也跟著上了天。

將兩人身上也搜了搜,錢財拿走槍拿走,這才又重新進了柴房。

鄭孝兩口子頓時看了過來。

寧月道:“人都解決了,組織上察覺出了你們這處聯絡點的不對勁兒,特派我過來察看,沒想到你們夫妻真出了事。”

沒錯,這兩口子是真兩口子。

鄭孝道:“那些特務都解決了?”

寧月點頭,鄭孝不信,抬腿就走進了雜貨鋪,看到兩名死了的特務後,又進了後院正屋,確定院裡的特務全都死了,這才回了柴房,“老婆快,咱們得趕緊把咱們收集的訊息送出去,事情已經耽誤了半個月了。”

說罷,他又向寧月解釋:“一個月前,我們組的四喜傳來訊息,有人在秘密接觸他們的將軍,懷疑是白黨方面的人,我將這件事反應給了上級,上級命令我查實這件事,不管真假一定要得到確實的情報。

半月前四喜冒險給我這裡送了最後一回情報,重慶方面確實已經聯絡了張治,且他明顯動心,我趕緊給組織發報,卻不想四喜來的時候被人盯上了,我這裡也暴露了,四喜反抗,被那些人當場打死了,我們夫妻被抓,受了幾天的刑但什麼也沒說。

後來那審訊我們的人就改了主意,特意派人盯著我們,就看有沒有人再來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