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鏡腳步停頓,轉身看著他們對黑白二鬼說道:“抽魂吧。”

黑八爺拿著幡雙手環胸站在她右邊:“他們可都是活人,要是被抽魂了,是要死的。”

“我知道。”白鏡抬手示意他們快點。

他還想多說幾句,白七爺已經開始挨個抽取,隨著魂體進入他們體內,兩人氣色明顯都好不少。

白鏡淡漠的看著這一切,心裡卻無比抽痛。

這時,霍啟出聲了:“看來他們倆是以靈魂為飼料?你打算做什麼?”

她無力開口說話,只在心裡默默說道:【養鬼神,他們的力量還太薄弱,你有意見?】

霍啟:“白鏡,有些事做的太多,是無法再回到過去的。”

白鏡:【我也沒這打算。反正他們不會有人來救,會被送到城東區進行最後的價值榨乾。他們能做的事,我為什麼不能做?

更何況,趁著死亡時間短暫,他們還能再見一面。】

霍啟沒再開口。

她輕笑幾聲,補充道:【不是你告訴我的,在舊世界裡,死無全屍才是最慘的,比起作為人彘,抽魂毫無痛苦可言。】

與其助長了別人,不如先為她所用。

眼見黑白二鬼吸收的差不多了,她走過去問道:“如何?你們的力量現下能施展到幾成。”

她是知道兩鬼的實力不如之前,得靠餵養魂魄維持。

白七爺一副饜食神情:“不錯,算上之前的能有三成。”

才三成啊。

白鏡嘖的一聲,指著下邊那些死人,“整個主城區,任由你們吧,今天死的人多,夠你們食用了。”

誰知黑八爺揮舞手中鐵鏈,精氣神十足:“放心!那些我們早都抽……唔唔唔!”

他沒說完,就被白七爺捂住嘴。

“主子,八弟是吃飽了混說呢。”白七爺眯著眼,皮笑肉不笑的更加讓人害怕。

分明兩人就是偷吃了還想瞞著自己。

白鏡也不在意這些事:“只要不被我發現的,由著你們去做,只不過……你們是我父親留下的,我不求你們像忠心父親一樣忠心我,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放你們走。”

白七爺:“是,主子。”

黑八爺:“唔唔唔!!!”

白鏡握住脖子上的令牌,那裡邊封印著黑白二鬼的真正元神,且解除封印的辦法只有她知道,在此之前,能好好利用這哥倆。

她活動活動身體,衝二鬼說道:“送我去撒爾身邊,儘量避開那些飛行器。”

話音落下,她身體一輕,腳掌離地,被黑白二鬼牽著飛向空中的撒爾。

此時的天空,撒爾幾乎被全方位集火攻擊,只是那些靈覺者如同添油般的上去,又迅速墜落,遠遠看去就像一群群黑鳥。

地面上是發瘋和四竄的群眾,白鏡側臉看去,正好跟建築中商量對策的寧老頭對視一眼。

相比起外邊拼死拼活的戰鬥,樓內顯得格外安逸,甚至那群人還在開懷大笑,彷彿外邊的戰鬥就像是沙盤遊戲。

白鏡離開之際,給寧老頭做了口型:“上局棋,你輸了。”

顧不得再欣賞寧老頭的表情,她已經被黑白二鬼帶走。

穿過轟炸的煙霧,白鏡被直接送到蓮花頂端丟下去。

經過剛才的戰鬥,撒爾已經失去一片花瓣,剩下四七片合住,守護最中間的撒爾。

她在空中掏出匕首,對準巨大眼球花瓣一路劈下去,湧出的血水刺激到不敢睜眼。

“嘔……”最終她忍不住的嘔吐起來,手握著匕首掛在眼球內部。

白鏡胡亂抹一把臉,將嘴裡和鼻腔中的血沫清理乾淨,眼瞅著離地面不遠,她跳了下去。

裡邊要安靜的多,腳下是一片血色草地,茫茫看不到盡頭,只有一棵碩大榕樹在最中間佇立。

“撒爾?”她喊著撒爾的名字,一點點朝榕樹接近,四處看著時刻提防偷襲。

樹下,是一口白色棺材和二十多歲的赤裸女人。

白鏡看著身形像極了撒爾,便問道:“這裡是?”

“撒爾領域,也是我為你準備的地方,白鏡,只有你能救我。”女人回應,嘴邊始終掛著淡淡笑容,看著是那樣悠然,讓人內心平靜。

嚯,這上來就給她安排個救人活動,不要太為難人。

白鏡問道:“不如先來說說,對你而言,什麼才算【圓滿】?”

女人手撫摸上棺材,“這裡,就是我的圓滿,白鏡,過來。”

她心臟跳動厲害,還是來到女人身邊,視線朝棺材裡望去。

這一看可不得了,十二個嬰兒就擠在裡邊酣睡,濃密的白髮似乎也在昭示著他們的不同。

“白鏡,我們見過面的。”女人說著,主動牽起她的手貼在臉上。

冰涼觸感想讓她縮回去,卻被撒爾死死拽緊,“白鏡,你要救我,只有你能救我。”

“先說說怎麼救吧,我可不是誰都救的。”白鏡費了好大勁才搶回自己的手。

撒爾笑而不語,一步躍到她面前,拿起那把匕首朝自己心口刺去。

白鏡愣神幾秒的工夫,眼前所有景象都在逐漸消失。

鮮血順著撒爾的身體在蔓延,她輕聲說道:“白鏡,我是誰?”

聽完這個問題,白鏡感覺一股不可控的睏意襲來,掙扎幾下閉眼。

……

撒爾領域,末日紀元39年。

“嘶,她不會又嗝屁了?”

“喂,趕緊醒醒,再不醒來你就真要死了。”

白鏡聽到黑八爺不羈聲音剛眨眼開,看到一輛巨物朝自己襲來,車上的司機還不斷打手勢讓她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