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暴雨如注。

A市城東某獨棟別墅,三樓臥室之中。

窸窸窣窣。

男人激烈地索取著,高大的身影將嬌小的人抱離了地面,呼吸交纏,衣裳一件件被扔在了身後,兩人的嬌喘比窗外的暴風雨來得更加猛烈。

許久。

男人將阮星月抵在落地窗前,中場休息時男人溫柔憐惜,輕輕地吻著阮星月的唇瓣。

阮星月有些脫力,想順著落地窗滑下去,男人抬手攬住她的腰,另一手扣住阮星月的手,十指相扣吻的激烈起來,不多時便抱著阮星月轉移到了鬆軟的大床上。

男人微微鬆開她,伸手去夠櫃子裡的計生用品。

阮星月撐著他胸膛的手上移,勾住了他結實的手臂,聲音裡帶著微微的顫抖,“陸景川,我們要個孩子吧。”

男人的手頓住,眼中的欲色散了大半,手慢慢收回,藉著屋內曖昧的光線,沉著眸子,極其認真地打量著小臉通紅的阮星月。

阮星月眸中還含著淚光,眼角的薄紅還昭示著兩人的親密,然而只不過轉瞬間,氣氛就變了。

阮星月原本還有幾分希冀,如今卻只想冷笑了,指望他還不如指望醫院精子庫呢。

當然她並不會將心裡話說出來,只是楚楚可憐小心翼翼道:“不可以嗎?”

陸景川不置可否,有些陰沉,“爸媽催你了?還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

結婚三年,阮星月沒有得到過陸景川對於感情的回應。

就想用孩子捆綁住他,可陸景川從沒考慮過要一個孩子,各種明示暗示都被他忽略個乾淨。

阮星月說得直白,見他神色愈發寡淡,也有些悶悶不樂,真是個蠢得不能再蠢的辦法了。

阮星月氣餒不已,暴躁的小火苗升起,丫的,就佔著老孃喜歡你唄,你不想做老孃還想做呢!

陸景川不說話,氣氛有幾秒的僵持。

阮星月勾在男人手臂上的手輕輕用力拂過男人手臂上的肌肉,摟住了男人的脖頸,靠近了吻在他的喉結上。

察覺到男人身體的變化,阮星月微微得意,嘖,身體還挺誠實。

陸景川也收回手附在她腦後,輕輕將她托起一些弧度來,激烈的擁吻,讓阮星月痴迷而失神。

然而下一秒男人的手機響了,看到上面的備註陸景川抽身離去。

接了電話又打了幾個電話繼而進了浴室,阮星月躺在床上一臉懵。

不是,他……他有病吧?

結婚快三年了沒想起來替白月光守身如玉,這會子想起來了。

狗男人,她阮星月算是瞎了眼了。

阮星月眼角掃過床腳的睡衣,慾火該洩還是得洩,孩子要不要再說,鐵石心腸的男人早晚得離了。

於是阮星月坐起身子,拽過那十分暴露的睡衣,隨便裹了半邊身子,才要拐進浴室,就見男人換好了衣裳準備往外走。

阮星月眼睛還紅著,都不用刻意裝,委委屈屈道:“不可以……也沒關係的。”

阮星月的眸子裡滿滿都是他,亮如繁星,一點一點都是勾人的刀子。

嬌軟白皙的身軀上還有方才染上的紅痕,那可憐模樣只想讓人欺負她,晶瑩的淚滑落的時候,男人有些邁不動步子。

男人俯身緊緊抱了抱阮星月,“乖,早點休息,有事情要處理。”隨後大步離開,阮星月只覺媚眼拋給了瞎子。

今天可是結婚三週年紀念日,浴缸裡的玫瑰花瓣還沒萎呢,她男人倒先萎了。

同床異夢的兩人在這事上是天生一對,沒有小意溫柔,從來都是連綿的高潮,赤忱熱烈。

男人驟然離去,屋外是雨聲不斷,屋內頓時冷清至極。

阮星月剛才也看到了手機上的備註,又見他腳步匆忙,心涼了半截。

一個小時後阮星月洗漱護膚完畢,她氣得睡不著就躺在床上刷手機,就看到一條“雨夜高架橋邁巴赫,他追她逃……”

阮星月吐槽了一句,狗男人也開邁巴赫,以為是小說推文,點進去一看竟然是短影片。

看到裡面的主角,淚失禁體制的阮星月瞬間淚水如注。

一個小時前影片裡的人還在和她辦事,這麼會就抱上了白月光了。

怪不得走得那麼著急呢。

雨夜激情相擁整的挺浪漫啊,她結婚三年都沒過這種待遇呢。

鋪天蓋地的挫敗感襲來,得不到回應的感情或許真的沒有堅持的必要了。

該放手就得放手,心裡有人的男人該離就得離。

阮星月難過地抱著枕頭哭了好久,不知什麼時候睡過去了。

……

天光透過厚厚的簾子照進來,阮星月迷糊著醒來。

裹著被子一滾,果然沒人,還真是拔那什麼無情,徹夜不歸。

嘖……這男人確實不能要了。

阮星月煩躁地讓人工智障拉開部分窗簾。

適應了一會光線,開啟櫃子翻找避孕藥,昨夜第一次是沒戴套的,沒那狗男人的同意折騰個孩子出來也不好。

阮星月怒罵一聲,忍不住想,狗男人和他白月光做的時候戴不戴套……

這綠帽她是忍不了一點,離,必須離。

阮星月罵罵咧咧地去洗漱,將避孕藥服了,不能在父母雙方的美好期待中誕生,對孩子來說不公平。

既然準備離婚就不能留下這個隱患,想到這阮星月難免紅了眼,又淚失禁了。

阮星月對陸景川是一見鍾情。

完美的皮囊,優越的身材、氣質,就連性情淡漠表現出來的不苟言笑和高冷都深深吸引著她。

初見的時候她的人生還沒那麼糟糕,拼了命地想要追上去,真的靠近了才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

後來她家裡出了事情,天都塌了,看著阮霆琛日漸憔悴,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想到陸景川腦子裡就滋生出了卑鄙的想法。

睡了人,提出了結婚,陸景川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

在陸家老爺子的說和下,就這樣站在她身邊,成為了她的情感寄託,她徹底淪陷。

可惜了,三年前阮星月沒有意識到陸景川的沉默就是一種再響亮不過的拒絕。

結婚不過是迫於老爺子的壓力罷了。

阮星月嚼著午餐,有些食不知味,看著狗男人的白月光在社交平臺上的含沙射影。

狗男人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有一條訊息問候。

阮星月還是很惱火,結婚是她求來的,可狗男人就算再不喜歡也得有點已婚男人的自覺吧。

阮星月不免失望難過,只能自我安慰道,男人嘛,沒了就再換唄。

誰叫她倒黴一見鍾情愣是挑了個渣男呢。

琢磨著離婚的事情,阮星月一路開車到了阮氏,進了公司就去了法務部。

三個小時之後,離婚協議書做出來了,厚厚的兩份,兩人之間牽扯不少。

兩家合作的專案也不少,只能理出粗略的條款,細緻的分割財產還得再看看狗男人什麼意見。

又去見了阮霆琛之後阮星月開車準備直接去陸氏,把離婚協議拿給陸景川晚上就直接回阮家住。

這麼打算著,半道上阮霆琛的電話就進來了。

阮星月心道公司法務應是把這事告訴了阮霆琛,本來想有了準確訊息再告訴阮霆琛的。

有點麻煩,阮星月便靠邊停車接了電話。

“哥。”

“星月,陸景川做什麼了?那個女人登堂入室了?”

“哥,沒有,我就是想離婚,原本想離了再說的。

公司現在的專案少不了陸氏的參與,但不像前兩年那麼緊密了,不過以陸景川的性格是吃不了虧的,來回扯皮等正式離婚估計得等上半年。”

“陸景川那個混蛋是不是欺負你了,他是不是出軌了?”

熱搜滿天飛,是個人都能看見,偏有些人裝瞎。

“沒有,哥,我就是覺得……覺得……沒意思了。”阮星月的眼淚落個不停,淚失禁體質就很煩人。

“好!離!陸家給的咱們還回去就是了,有哥在呢,星月,你先別哭,你現在在哪?哥去接你回家。”

阮霆琛的天賦不在商業上,他喜歡物理,喜歡和一幫老頭做研究。

三年前阮家出事,阮星月自己是個廢物,阮霆琛不得已頂上,沒有陸氏的幫助,阮氏在不在還兩說。

聽到這些話,阮星月不知道是心痛多一些還是釋然多一些,又被感動著,心中百般滋味。

“好,哥,不用過來了,我在……啊……”

阮星月話還沒說完,似乎看到了血,嘴裡也充滿了血腥味,昏昏沉沉間看到什麼東西又衝撞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