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乖乖和爺回房
章節報錯
用過早飯,謝景初似乎很趕時間,匆匆離開謝氏園。
孟舒作為倪知鳶的貼身婢女,自然要跟著主子一起去攬月閣。
要說起來,自從請來倪知鳶,攬月閣的生意比之前好了幾倍。
這還不到中午,門口就已經擁擠不動。
趁著倪知鳶去雅間彈琵琶的功夫,孟舒悄悄去找了劉媽媽。
劉媽媽一見她便滿臉責怨,“你這丫頭,那日匆匆跑走,我攆都攆不上,現在扔下我這攬月閣不管了?”
“你是不知道,昨晚姑娘們房裡的薰香就不夠了,我是去香料鋪子買來的,誰知這客人的感官都被你這香養刁了,晚上狠狠挑了我的理,我賠的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聽著劉媽媽的抱怨,孟舒來不及過多解釋,尤其經營這種場所的東家,能在乎的就只有錢。
“劉媽媽,恐怕最近我都不能再來攬月閣調香了。”
她這話一冒,劉媽媽直接變了臉,“不是我說,孟舒,這做人做買賣可沒有這樣的!你自己憑良心說,這幾年我待你不薄吧?咱們也是互惠互利,眼瞅著我生意就要擴大起來了,你這是拆我臺呢?”
孟舒見狀,趕緊挽住劉媽媽的胳膊,“您說笑了,當年我落魄至極,要不是您敢出手相助,或許我今日早已成孤外野魂,您對我的大恩大德,我自是不敢忘記,所以這才想了個更賺錢且比較長遠的法子。”
聽到‘錢’這個字眼,那劉媽媽笑的,臉上的褶子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哎呦喂,我就知道,你這丫頭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劉媽媽拍了拍她的手,“那你說說,接下來你想怎麼帶著媽媽我賺大錢啊?”
孟舒左右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我們若一直以這種方式吸引這裡的男賓客,且不說更迭的速度跟不上,賓客早晚會感官疲勞,那市場也僅限於攬月閣內,上京偌大的一塊地方豈不浪費?”
劉媽媽沒有說話,等著她的下文。
“既然從前也是您出面,幫我賣一些香薰,那不如我們直接做大,您找一個靠譜的人,在東街口那邊置一處鋪子,用來售賣我調製的各種香料。”
“並且每當我調出新品,便直接用於攬月閣內,至於老味道的香,賓客可自行至鋪子裡購買,一來二去,商鋪和攬月閣相互引流,一俗一雅,對標的客流也比之前的範圍更大。”
劉媽媽聽完,臉上的表情除了欣喜之外,還多了一分驚訝。
“哎呀,媽媽我真是沒想到,你這丫頭經商的頭腦也是一絕。”
“只是不知道這盈利……”劉媽媽欲言又止。
孟舒趕緊給她吃下定心丸,“是這樣的,既然還得您找人出面,也就是您操心的比較多,後續事宜也都得仰仗您,我左不過就是個甩手掌櫃,所以盈利由從前的您三我七,改為現在的您六我四,本錢由我這邊出,香料由我這邊提供,您看怎樣?”
目前孟展那邊有宋瀟過去,那她手裡的銀錢就暫且用不著寄,但還是要想個比從前安穩的法子賺錢。
謝景初說的對,她總不能一直穿梭於這樣的煙花之地。
況且攬月閣只這麼大,她能賺到的錢實在有限。
而眼下這個法子劉媽媽算是佔了大便宜,又怎麼會拒絕?
“我當然覺得極好,要不說媽媽真沒白疼你,還是你有心。”
孟舒謙卑微笑,“您言重了,明明是您費心費力,最主要的就是看守鋪子的人,必須可靠。”
“丫頭,你就放心吧!”劉媽媽拍了拍胸脯,“從前對外我不就說是我老家的表弟會調香,所以讓我倒手給賣來著,現在還真是巧,我老家的表弟正好過來了,這不非要給我給找個活計,你這邊竟安排好了。”
孟舒,“劉媽媽,我的身份您也知道,實在不便拋頭露面,所以除了您,斷不能讓任何人察覺。還有,這賬目每半月您要交與我一次,每一處都得明明白白。”
“那是自然。”劉媽媽撇了撇嘴角,“媽媽我好歹是個生意人,最基本的規矩還是懂的。”
與劉媽媽初步商定好後,孟舒就趕緊回了樓上候著倪知鳶。
倪知鳶現在是攬月閣的頭牌,上京男子對江南美人兒本就多執念之心,如今一擲千金的不少,倪知鳶每日在攬月閣也是要忙到深夜。
這樣一來,孟舒就有一整天時間閒暇,攬月閣離她原本的住處又很近,她便可趁這段時間回家調香。
至於一些母料,本地的她可以讓劉媽媽出面去採買,外地的怕是要費些銀錢高價收了。
但不管怎麼說,今後這也算是多了一條出路。
再回到謝氏園,已經是亥時三刻,整個院子冷清清,顯然謝景初沒有回來過。
倪知鳶這一日累的夠嗆,進了暖春堂就一頭扎到了床上。
“你,在門口守著,只要爺一回來,立馬叫醒我。”倪知鳶口吻命令。
孟舒微微欠身,“是,奴婢知道了。”
倪知鳶似乎還不放心,又重新坐了起來,“若你敢像在攬月閣時那般亂跑,壞了我的好事,那別怪我將你送回去掛紅牌。”
孟舒再次欠身,低頭未語,倪知鳶這才躺下眯睡。
數九的天氣變化多端,室內的炭盆燒的通紅,可這門口的走廊卻是四處通風。
偏偏不多時,烏壓壓的夜空中再次飄落雪花,有幾片還被凜風帶到了孟舒單薄的肩上,最終暈渲成水印,冰的她瑟瑟發抖。
這樣冷的天,邊疆只會更加苦寒,也不知道孟展現在怎麼樣了?
宋瀟怎麼還不回來?
“你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是演給誰看?”
孟舒被一道刻薄的聲音打斷思緒,轉頭便看到謝景初不知何時站在了院子裡,弧線鋒銳的輪廓暈染著淡淡的疏離和冷漠,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波瀾靜謐,卻又透著絲絲壓抑。
她想到剛才倪知鳶的囑託,開口欲喊醒屋內沉睡之人,誰知卻被男人一個箭步上前,瞬時捂住了嘴。
清冷的木質香調,炙熱的體溫,男人薄唇移至她耳邊,聲音低磁,“別出聲,乖乖和爺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