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抱著一絲幻想。

“師孃!”

這邊小童子哭喪著臉走了過來,三生草沒了,最鬱悶的還是他呀。

這邊夜無寒就不管她們怎麼想了,他已經離開了。

一想到自己擺了那個讓人有些厭惡的小童子一道,夜無寒也覺得有些暗爽。

閒著沒事,他踏著飛劍,悠悠哉哉,晃晃悠悠離開脊屋山,返回了賓館。

最近輔助靈草之類的他也沒少得,回去就可以煉製易髓丹了。

上次在東瀛,那個川崎晶夫也修煉,他也儲存靈草,一般的輔助靈草他真的不缺,就是自己的人練氣中期所需的丹藥培氣丹,所需的靈草他都已經準備好了。

聚氣丹一般只是練氣初期所用,對練氣中期修士就不怎麼管用了,這時候大家想晉級的話,需要的是培氣丹,培氣丹就是對他也有用,但是因為他本質上還是練氣後期,只是修為被壓縮了,所以他最需要的還是築氣丹,可以幫助突破小境界壁壘。

踏著月色回到賓館,夜無寒將門關好,休息了一會後,他便打算煉製易髓丹了,只是這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夜兄弟你在裡面嗎?”聲音很小,竟然是妙心道姑的聲音。

“這麼晚了她來幹什麼?”夜無寒看了看時間,這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左右了,妙心道姑竟然還沒休息,顯然自己剛才進房間的時候她聽到了。

考慮到她可能也是擔心自己的安全,才一直沒睡,夜無寒便來到門前開啟了房門,一看外面果然是妙心道長。

而且今天的妙心顯然刻意打扮過,眉毛也描過,看起來深情款款,眉目含春的,那清秀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就想做點什麼。

看的夜無寒都是一愣,他還沒見妙心打扮成過這樣子,明明是個道姑,卻比那些溫情款款的婦人更有吸引力。

“道長,這麼晚了你有事嗎?”夜無寒摸了摸鼻子,問了一句。

“那個……夜兄弟,能請我進去坐坐嗎?”妙心臉蛋微紅地囁嚅道。

“那行,你進來吧。”夜無寒也沒太多想,將妙心讓了進來。

妙心進來見夜無寒穿戴整齊,被子也沒鋪開,才長出口氣,拍了拍高聳的前衣襟。

夜無寒看著這個道姑愈發感覺怪異了,“不知道長深夜前來有何事指教?”他問道。

妙心咬著紅潤的嘴唇欲言又止,半晌才冒出一句道:“小兄弟,你剛才上山沒遇到什麼危險吧?”

“沒有啊。”

夜無寒愈發感覺怪異了,索性道:“道長是不是有事?如果有事但說無妨。”

妙心卻是不知道,隨著她進來,後面的龍梅子也悄悄跟了出來。

因為不知道夜無寒去幹什麼,兩人都擔心夜無寒的安全,其實都沒睡,龍梅子也只是和衣假寐,見師傅出來,她也悄悄跟了出來。

見師傅竟然進了夜無寒的房間,龍梅子是一臉的促狹,她早就發現師傅對夜無寒有點過度關注了,所以才刻意留意。

今天見師傅竟然主動進了夜無寒的房間,說實話龍梅子從心裡都有點瞧不起自己這個師傅了,心說你偌大年紀不會大半夜的主動跑人家房間獻身去了吧。

若然如此,這個行動可就有點輕賤了,哪怕她是自己的師傅,她也有點瞧不起,而且有一點她也清楚,別看師傅偌大年紀,肯定還是個姑娘呢。

“嗯……”

這邊妙心面對夜無寒的詢問,沉吟良久,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能不能請夜道友幫個忙?”

“什麼忙?”

“如果有機會的話,請你幫我殺掉混元門掌門司徒空。”

“什麼,你要殺司徒空?”

夜無寒站了起來,上下看了她半晌道:“不知妙心道友為何要殺掉徒空?再者,你怎麼就認為我能殺掉他?道友應該清楚,他身為混元門掌門,修為又不是嚴桐、陸延超之流能比的,想殺他可不容易。”

“我相信你能,即使你現在不能,將來也能,你總有一天會超過他,不象我修煉了幾十年還是個地級初期,想殺他今生恐怕無望了。”

頓了頓,妙心臉蛋泛紅,忽然仰起頭道:“夜兄弟,如果你真能幫我殺掉司徒空的話,讓妙心做什麼都可以,讓我為奴為婢伺候你都可以,包括……包括我的身子。”

她聲音越來越小,臉蛋卻是越來越紅,說著話,她竟然直接在夜無寒面前跪了下來。

“道長,有事慢慢說。”夜無寒趕忙把她扶了起來。

結果兩人手臂碰觸,妙心頓時緊張的紅著臉一縮手,可是很快她就意識到不妥,又把手伸了出來。

夜無寒卻是已鬆開了她道:“道長,有什麼事你先說明白,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司徒空嗎?我沒記錯的話,昨天你也是才第一次見他吧,而且昨天你冒犯他,人家司徒空都沒責怪你,所有人都說司徒空高風亮節,而你卻要殺他卻是為何?”

妙心見夜無寒很安定,沒有隨意火急火燎就佔便宜的意思,才芳心稍定,半晌她似乎下定了決心,仰起頭道:“夜小友你可能不知道,這個司徒空昨天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假裝的。”

“假裝的?”

夜無寒笑了,“妙心道友,昨天你也應該看到了,那司徒空明明修為很高,做事卻是光明磊落,並未仗勢欺人,而且還主動斥責自己門下的長老,每個人也都很尊敬他,這樣的人,幾乎就是可以被稱為道德典範的存在,如此德高望重之人,堪稱隱門基石,你竟然要殺人家,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呀。”

“什麼光明磊落?”

妙心有些惱了,她幾乎是吼出來,“夜兄弟你不知道,他那完全是假裝的,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德高望重,仁義典範,他就是個偽君子,是小人,是個畜生,你看著他假仁假義,實際上他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本質上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妙心越說越激動,最後都有點失態了,而且急的眼淚汪汪的,夜無寒還沒見一個女人如此激動過。

“妙心,你先別急,慢慢說。”夜無寒道。

“我這麼跟你說吧,二十年前他殺了我的同門師姐妹,還禍害了我的師傅,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假裝出來的,他根本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在滅我們宗門之前也是如此假裝的。”妙心激動的說道,若非是怕別人聽到,她又要吼了。

“有點那味道了。”夜無寒感覺這個司徒空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人非聖人,孰能無過?

一個人有點錯誤正常,有瑕疵正常,但是把自己塑造成事事替別人著想,光明偉正的聖人,那就不正常了。人怎麼可能不犯錯?怎麼可能都是正確的。

今天被妙心一說,他對司徒空這個人已經隱約有些瞭解了。

也是此時他才知道妙心竟然還有宗門,而不完全是一個在道觀清修的道姑。

但是他沒著急表態,等著妙心繼續說下去。

果然,妙心穩定了情緒才道:“二十年前就是這個司徒空,他滿口仁義道德殺害了我的同門,禍害了我的師傅,最後師傅不堪受辱自盡而亡,師門秘籍指柔妙心劍法也落到了此賊手上。”

似乎想起了那慘絕人寰,不堪回首的一幕,妙心道姑再也控制不住,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