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女對環筱突然發難,但這件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在意。

紅裙女在前面催促:“快跟上,我們還要去找小鎮,也不知道遠不遠。”

接著,她才對校服女說:

“我們打算先去小鎮上看看,這個妹妹……呃,你叫什麼名字?”

她才想起來玩家之間還沒有互相告知名字,於是看向環筱。

“可以叫我小環。”環筱道。

紅裙女點頭:“好,小環,你可以叫我靜依。”

然後,她繼續對校服女說:

“小環沒有和你搶紅花夫人的意思,所以她才願意和我們去鎮子上。你想啊,要是我們都去了鎮子,你不就可以去找紅花夫人了嗎?可以得到很多獨處時間。”

說這話時,紅裙女一陣彆扭,她第一次用這種方式勸人。

但從剛才校服女的舉動來看,這樣也許能勸住校服女留在莊園裡。

此時,泳褲男也認真對校服女勸說:

“你如果跟著我們,就不能見到紅花夫人了,難道你想放棄和夫人獨處的機會嗎?”

見他們用這種哄小孩子的說話方式哄騙校服女,環筱便附和道:

“沒錯,如果留在莊園裡的話,我說不定會去找夫人玩,這樣也沒問題嗎?”

校服女聽了,急了:“不行,我不許你去打擾夫人!”

“那小環跟著我們去小鎮,你留在莊園和夫人一起,這樣怎麼樣?”紅裙女問。

“……”

校服女沉默了,似乎在思考。

良久,她陰森森地說: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想去尋找美麗的花送給夫人,你們想讓我今晚沒有花送給夫人對嗎?想讓我被夫人嫌棄,真以為我蠢麼!”

紅裙女一時語塞。

她還以為校服女已經被降智得無法思考了,沒想到居然還有點腦子,這下麻煩了。

這時,眼鏡男轉動著眼珠子,對校服女說:

“不如這樣吧,你摘花園裡的紅花獻給紅花夫人,夫人最喜歡紅花了,看到你送她紅花,一定會很高興。”

“真的?”校服女有些心動。

眼鏡男笑得真誠:

“真的,要不是我沒辦法摘下紅花,肯定也會送紅花給夫人。”

校服女聞言,猶豫不決:

“可是,紅花很難摘下,它們會吃人。”

“你不是愛紅花夫人嗎?你如果真的愛夫人,難道不應該克服困難麼?只是區區一朵紅花,你為什麼要猶豫!難道你對紅花夫人的愛是假的?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和其他人爭呢?”

眼鏡男一通話下來,讓校服女瞬間如同打了雞血一樣。

“你說的沒錯,我對夫人的愛能夠戰勝一切……如果連紅花都摘不下來,我還有什麼臉去見夫人!”

校服女說著,神情恍惚地坐回座位上,似乎在走神。

她用叉子將盤子裡的肉塊叉起,蘸上紅醬,機械地送進嘴裡……

環筱跟著紅裙女他們走出了住所。

一出來,紅裙女便質問眼鏡男:

“喂,你剛才幹嘛要騙那個女生去摘紅花?她精神已經變得不正常了,要是因為摘紅花死了……”

眼鏡男沒等她說完,立即道:

“死了就死了,難道你想她跟上來嗎?你也知道她精神不正常,要是被她跟著,保不準她會不會突然砍我們一刀。”

“那也可以想別的辦法……”

“你不是也沒有阻止嗎?別把自己包裝得多正義的樣子,你和我沒有區別!”

眼鏡男的話讓紅裙女緊抿著唇,她別過頭說:

“雖然我會把我的命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但故意去陷害別人這種事,我做不到。”

“所以你這是怪我?好!那我們回去,找那個女的說清楚,讓她跟著你好了。”

眼鏡男壓制不住暴躁的情緒,一把抓住了紅裙女的手腕,動作粗暴,用盡了全力。

猝不及防被抓住,紅裙女皺眉,抬手將眼鏡男的手捏住,力氣大得嚇人。

眼鏡男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痛,鬆開了手。

他心裡驚駭,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力氣居然這麼大!

紅裙女甩了甩手,說:

“你的行為讓我很擔心,我無法再和你一隊,還是分開走吧。”

聽到紅裙女的話,眼鏡男臉色沉了下來,指著前方說:

“你想一個人走?那就走!別以為缺了你一個人地球就不會轉了,你沒那麼重要。”

聞言,紅裙女沒說話,點了點頭,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等!”

這時,泳褲男將紅裙女喊住。

紅裙女轉頭:“什麼事?”

“我和你一起走。”泳褲男說著,走到了紅裙女的身邊。

他回頭看向環筱。環筱知道,對方是在讓她做出選擇,於是她也走到紅裙女身邊,說:

“既然這樣,我和你們一起吧。”

看到眼鏡男難堪的表情,環筱心裡嘆氣。

在團隊裡,許多人都無法容忍同伴露出惡意。雖然陰險的辦法對敵人很有效,但這樣會讓同伴聯想到,萬一成了這個人的對立面,下一個被害的是不是就是自己了呢?

因此,有時候必要的偽裝也能促進和諧。

見到所有人都離他而去,眼鏡男腦中出現瞬間空白。

他心裡燃起無名怒火。

明明他那麼做也是為了避免校服女來煩他們,為什麼這幾個人一個兩個的全都避著他,他到底哪裡做錯了!

上一個遊戲是這樣,這次遊戲也這樣。

所以他應該一直沉默寡言,不發表自己的意見嗎?

那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跟著別人的想法去行動!

而且,剛才他也確實為他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這幾個人卻如此忘恩負義,簡直過分!

不就是獨自行動嗎?他有什麼好怕的,說不定單獨行動更好。

這樣想著,眼鏡男用摻雜著仇視與恨意的目光看了環筱他們一眼,說:

“行,你們要集體孤立我是吧,這種過河拆橋的行為真‘正義’啊,你們也不怎麼樣麼。”

說完,他轉身走了,腳步異常堅定。

過了幾分鐘,眼鏡男完全消失在眾人視線範圍內。

泳褲男搖了搖頭,對紅裙女說:

“你剛才不應該這麼衝動的,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他只是處理問題的方式極端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