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嶺內的強者回過神來,急忙將法陣結界開啟一條口子。

姝鳶他們跟著君無邪等人進來的瞬間,大淵氏族的強者們急忙關閉結界,便齊齊迎了上來。

他們個個面色蒼白,滿臉疲憊,本來就是血色的瞳孔,現在還佈滿了血絲,跟被擊碎的血色玻璃珠子似的,看起來很瘮人。

“謝天謝地,族皇您總算平安歸來了,我們還以為您……”

他們想起來前幾日,黑暗軍團突然出現,衝向血魔嶺之時,他們真的很絕望,以為整個大淵氏族,整個大陸都完了。

雖然暫時可以守住,但是不可持久,他們終究是無法支撐下去的,會被可怕的黑暗不死軍團攻破,屆時整個大陸都將寸草不生。

“這些天辛苦你們了。”

姝鳶知道他們能堅持到現在有多麼的艱難。

不說其他,單單是在這樣的黑暗氣息的衝擊下,還能堅持穩住法陣結界,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他們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然將意志之力發揮到了極限,甚至是超過了極限。

幸好血魔嶺有法陣。

正是法陣結界,隔絕了大部分的黑暗氣息的衝擊,否則他們大淵氏族的強者絕對不可能承受得住,早就崩潰了。

“你們都過來跪拜君神。

君神護著我們一路殺出來,天縱神武。

君神還解決了本座等人身上的問題。

不久的將來,君神將解決我們大淵氏族所有人存在的問題。

那折磨我們大淵氏世世代代的詛咒,即將離我們遠去!”

“什麼?”

血魔嶺內的大淵氏族強者們都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非這話是從族皇的口中說出來,他們真的不敢相信,只會覺得這說法很可笑,天方夜譚般。

氏族的問題,那可是世世代代都無法解決的,這次深入森林便是為了得到那先天木之源來嘗試解決問題。

現在,聽族皇的意思,似乎並非用先天木之源來解決了他們身上的問題,而是這位了不起的青年使用了其他的手段。

這真是難以置信!

要知道,他們血脈中的問題,那可是當年的先祖們都無法解決的。

那時的先祖們何其強大,那可是神境之上的強者。

“還愣著做什麼?”

姝鳶見他們發愣,聲音微沉,帶著幾分冷意,族皇的氣場瞬間瀰漫開來。

“我等大淵氏嫡系,拜見君神!”

那些強者頓時一個哆嗦,急忙來到君無邪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了下來。

“起來吧。”

君無邪隨手一揮,血氣能量便將他們托起。

他們都心驚,這位族皇要他們尊稱君神的青年究竟有多強?

他只是隨手一揮而已,便令他們感到無法抗拒,從地上被託了起來。

“姝鳶,你們先穩住結界,守住血魔嶺。”

君無邪說完,直接便在城牆上盤坐下來,他身上的氣息瞬間狂瀉,面色變得很蒼白,嘴角甚至溢位了血漬。

這一下子,在場的人都能感覺到他的氣息變得非常的虛弱與萎靡。

這樣的他,別說跟昇華狀態時相比了,即便是與昇華前的普通狀態相比,都有巨大的差距。

“君神,您的身體不要緊吧?”

姝鳶上前來詢問,蛾眉微蹙,眉目間有著一抹憂色。

想起他這幾日在黑暗不死大軍橫掃八荒的勇猛,再看他現在的模樣,可以想到,他定是用了代價很大的禁術。

這樣的禁術使用之後,身體會遭受到怎樣程度的反噬?

她擔心君神很長時間怕是都無法恢復到巔峰狀態了。

這血魔嶺,雖然有結界,雖然只有一條峽谷,而黑暗生靈無法透過其他路徑席捲的大陸。

但他們恐怕也很難長時間固守這裡。

那黑暗大統領強大無比,其目前正在療傷,倘若一旦其恢復到巔峰狀態,勢必會強勢殺來。

到了那時,黑暗大統領率領一群黑暗將領來衝擊血魔嶺,他們恐怕也最多隻能抵擋一段時間,法陣結界,必然會被擊穿。

“我現在很虛弱,禁術反噬很強,需要些時間來恢復。

你們無需擔心,只管收好血魔嶺關隘。”

他說完閉上眼睛,身上很快流淌混沌金血氣。

元始化身也在此刻全部迴歸他的體內。

片刻之間,他身體四周便形成了厚厚的混沌金光繭,溢位磅礴的生機,金霞燦爛,無比的絢爛。

“你們趕緊恢復這些時日的消耗。”姝鳶對在這裡固守了數日的強者們說道,而後看向跟著她歸來的強者們,指向法陣核心區域,“你們接替他們,維持法陣的執行。”

那些強者聞言,齊齊點頭,破空而去,落入峽谷中央的某片區域。

他們的人數要比這幾日守在這裡的強者人數多些,部分人的實力也都要強些。

動盪不要結界,很快就穩固了下來。

姝鳶看了看君無邪,而後面向血魔嶺外面浩瀚的區域。

一望無際的黑暗大軍,他們正在瘋狂衝擊結界,爆發出持續不斷的轟鳴之音。

還有那震耳欲聾的衝殺聲透過結界,持續傳遞進來。

儘管因為結界的緣故,聲音變得小了很多,但是那股聲勢依舊駭人。

最可怕的還是黑暗之氣的衝擊。

不過,由於他們前些時日在黑暗的衝擊下,意志與精神都得到了很好的磨鍊。

如今在這血魔嶺的結界內,已經不會被黑暗氣息與那邪惡嗜血的毀滅意志所影響。

月瑤和靈妃則守在君無邪聲旁。

一段時間後,月瑤走到姝鳶所在的位置,與他並肩一起看向外面的無盡的黑暗不死軍團。

姝鳶不知在想什麼,微略有些出神,當她覺察到身邊多了一個人時,驀然轉頭,看到是月瑤,急忙對她行禮,“姝鳶見過月瑤小姐。”

“姝鳶姐姐不用如此。

你是大淵氏族的女族皇,身份地位尊崇。

雖然,你現在跟了無邪哥哥,在他面前,你自當保持規矩,但我面前,沒有必要那麼拘束。”

“承蒙月瑤小姐厚愛,姝鳶受寵若驚,亦感激不盡。”

姝鳶是很驕傲的一個女人,曾經是現在也是,可是她很清楚,自己在任何面前都可以驕傲,但唯獨在君神與他身邊最親密的人面前沒有資格驕傲。

不說君神了,靈妃的天資都不弱於她,這位月瑤小姐,雖然從未見過她出手,也看不穿她的修為強弱。

但僅從幾日前君神說的那句要月瑤小姐護好靈妃,便可以看出,她的實力明顯是要比靈妃更強。

至於為何數日以來,月瑤小姐都未曾出手,她雖有疑惑,但她知道,定是有不出手的原因。

“姝鳶姐姐,你們大淵氏族,從古至今,應該從來未曾向任何人低頭的吧。

你們是驕傲的,刻在骨子與血脈裡的驕傲,這點我明白。

此番,你們臣服於無邪哥哥,有諸多因素在其中。

姝鳶姐姐是完全忠誠的,這點我可以看得出來。

姐姐的那些屬下,你們大淵氏族的其他強者,似乎並沒有那麼純粹,心裡或多或少無法徹底放下驕傲。

無邪哥哥向來是很好相處的人。

你們只要絕對忠誠,將來大淵氏族將會比你們史上最鼎盛的時代更輝煌與璀璨。

可他也特別不能忍受,屬下的人有自己的小心思。

我的意思,姝鳶姐姐應該是懂的吧?”

月瑤說罷面帶迷人的微笑看著她。

姝鳶心神一顫,急忙說道:“月瑤小姐放心,姝鳶至少可以保證自己是絕不會有其他心思的。

大淵氏族雖然不是什麼善良的氏族,但我們也是知恩圖報的種族,絕不會做出忘恩負義之事。

或許,氏族內會有極少數的人生出別樣心思,但只要姝鳶知道了,絕不會姑息。

對待那樣的人,不管是請求君神使用度人經將之度化,亦或是將之擊殺,姝鳶絕無二話!”

“姝鳶姐姐能這樣想,自是最好。

我其實挺欣賞姝鳶姐姐的。

你一個女子,要統治一個龐大的氏族,肩負氏族的使命與責任,是何其不易的事情。

所以,我不願看到姝鳶姐姐因為氏族之人的事情而難過,從而提醒。”

“謝謝月瑤小姐。”姝鳶道謝,隨後眼裡漸漸升起濃濃的好奇之色,“月瑤小姐,君神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他這一生,應該很傳奇吧?”

姝鳶真的無法想象,君神的人生是何等的精彩與輝煌。

否則的話,怎會有此等驚豔古今,前無古人般的成就。

月瑤聞言,淺淺一笑,道:“的確很傳奇。不過,姝鳶姐姐,你若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便不要試圖去了解一個男人,更不要對男人產生好奇,尤其是像他那樣的男人。”

姝鳶聽了不由一怔,美麗的眼眸中有了疑惑。

她沒明白月瑤小姐的意思,不知她為何會如此說。

不過是想了解君神的人生經歷,這需要做心理準備麼?

姝鳶並未繼續此話題,也沒有再問關於君無邪的事情了。

畢竟月瑤小姐都這樣說了,她也不知道她究竟何意,不好再問。

……

時間不斷的流逝。

所有的黑暗不死軍團,全部集結在血魔嶺之外。

那浩瀚的區域,一望無際,黑壓壓的,全都是黑暗鋼鐵洪流。

大量你的黑暗大軍衝擊大陣結界,遠處有黑暗將領隔著長空進行轟擊,使得結界壁壘不斷搖顫轟鳴。

黑暗大軍的後方,那裡有道黑暗之氣相當的強盛,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旺盛了,令人窒息,內心戰慄。

“黑暗大統領要恢復到巔峰狀態了……”

姝鳶自是明白情況,不由轉身看向正盤坐著被混沌金光繭包裹的君無邪。

不知道君神情況如何。

有混沌金血氣光繭包裹著,他無法窺視裡面的情況,不知他現在恢復得怎樣了。

不過,施展禁術,長時間戰鬥,帶來的損傷肯定很大。

若是換做其他修行者,恐怕早就殞落了。

君神比較特殊,硬撐了下來,他肉身強悍,可要恢復,必然是需要不少時間的。

吼——

時間不長,黑暗大軍的盡頭,那裡傳來恐怖的咆哮。

隨即,一片浩瀚的黑暗能量,如同狂潮般席捲而來。

在那黑暗能量中有個手持黑暗戰戟的高大身影。

其身體四周,黑暗法則沉浮,演化出一方黑暗世界。

是那個黑暗強者,他恢復到巔峰狀態了!

姝鳶神情凝重,心神瞬間緊繃了起來。

那黑暗強者的氣勢太強了,甚至比之前還要強盛!

“你在緊張什麼?”

正當她感到壓力時,一個平淡的聲音在她身旁響起。

姝鳶一愣,瞬間側身,便看到不知道何時,君神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正在看著外面。

“君神,您……”

“什麼都不用擔心。”君無邪做了個別說話的手勢,道:“看我擊殺那黑暗大統領。”

語氣依然是那樣平淡,但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自信。

姝鳶的緊張的心情突然間就平靜了下來。

她感到很驚愕,為何只是因為聽到君神那平淡的一句話,自己似乎便相信一切的事情都能解決了似的?

此時,君無邪已經離開了城牆,穿過城牆的結界,踏入了血魔嶺外浩瀚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