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悅出院的訊息在兩人的交友圈中火速流傳開來。

霍銘當天就拎著一瓶紅酒來找江雲清,美其名曰:“嫂子好不容易出院,咱哥兒倆可得好好喝一杯慶祝一下。”

江雲清無可奈何地輕笑。

兩個人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五光十色的夜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霍銘端起酒杯晃了晃,眼中帶著笑意:“自從高中畢業,咱們仨就好像沒再聚在一起喝過酒了。”

“是啊,”江雲清嘆了口氣,“老傅在國外,連生命安全都保證不了的地方,哪還敢想著喝酒呢。”

“我怎麼也沒想到,他網戀的那個小姑娘,居然敢衝出國門跑去做戰地記者。”

霍銘說完這句話以後抬起頭望著天花板,幽幽地開口:“老傅也是,一腔孤勇就追了過去,每年就報個平安回來……誰稀罕啊!”

話是這麼說,他的眼睛裡卻晃著一絲水氣。

半晌,他才深深吸了口氣,勐地把杯中的酒都喝完,又給自己倒上。

江雲清看著窗外的好夜色,端起酒杯向著遠方,眉眼溫柔:“不論在哪裡,我們都是彼此最好的兄弟。”

他轉過頭,正好和霍銘看過來的目光對視。

兩人相視一笑,勾肩搭背地開始喝酒。頗有幾分十年前在燒烤店,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毛頭小子的時候揮斥方遒的感覺了。

夜色漸深,兩人說笑的聲音還時不時響起。

***

第二天,江雲清因為宿醉還在睡,岑悅慢吞吞地起來整理大家送來的出院禮物。

在眾多奢侈品中,一個木質的盒子吸引了岑悅的注意。

她輕輕開啟,發現乾花掩映中,放著一瓶磨砂質感的香水。

前調是柑橘,中調的是葡萄柚和玫瑰,後調則是澹澹的木質薰香。是一款完全切中岑悅喜好的禮物。

她疑惑地皺了皺眉頭,發現在香水後面,還有一張小小的卡片。

“出院快樂。”

只有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沒有任何落款,岑悅卻第一時間猜到了這是誰送來的。

她高中時在海市最好的朋友——鄧安宜。

岑悅的眼睫輕輕顫動了幾下,拿著香水勐地站起身跑回臥室。

江雲清剛剛醒來,看到她匆忙的身影有點疑惑,但沒有出聲。

他憊懶地靠在岑悅的手臂上,看著她拿起手機,手指飛快地在螢幕中輸入一串數字,猶豫了兩秒之後,果斷地撥通。

等了十幾秒之後,電話被接通,傳出一個低低的女聲。

“喂?”

岑悅沒有說話,握著香水的手卻不斷用力,指尖都微微發白。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慌亂地坐起身,卻不小心帶倒了東西,聽筒中傳來兵乒乓乓的悶響。

等到那邊的兵荒馬亂結束,對方才試探性地開口,聲音顫抖:“是……悅悅嗎?”

岑悅再也抑制不住哽咽聲,淚水止不住地流出來。

她就像是十年前還在上學時惹惱了自己的好朋友,仗著對方會心軟一樣,帶著哭腔撒嬌:“安宜,我們還做好閨蜜好不好?”

電話那一端的鄧安宜,也忍不住伏在設計臺上,低低地哭起來。

“……好。”

一如當初年少時的模樣。

【作者題外話】:到這裡故事就要結束啦,後面是我在寫作過程中的一點小碎片,大家把它和正文分開就好。

至於沒有講到的杜家的事,杜念笙的確是岑悅小姨的女兒。不過二十八歲的岑悅並沒有她們的相關記憶,這也能夠說明她們並未再次出現在她的生活中。所以我就不做贅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