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相國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趙國發兵攻打鄴城。這時,魏王正在中山王宮之中享樂,左右有異國的美姬相陪同,一同飲酒,醉生夢死。前有舞姬獻舞,魏王也是一時興起,端著一樽美酒,兩眼望向這些舞姬,時而痴笑時而癲狂,為它們婀娜的身姿所迷,走上在它們之間與其曼妙的舞姿相貼近。這些舞姬用衣袖半遮面似有嬌羞。魏王在它們中間是樂此不疲,飲下一樽酒。又走上前痴笑道:“美姬,來,來,我們一起飲酒。”又親自灌它們酒。話說異域女子天生就有好酒量,因為它是騎在馬背上的民族,是一個彪悍的民族,深處中原大國趙國之內,受其文化的影響,被同化了。魏王坐於它們中間,如同萬花叢中一點紅,體香四溢。

“鄴城急報,報——。”一個兵卒進入中山王宮,面向魏王道:“大王,鄴城急報。”魏王命這些美姬都退下,起身上前問道:“鄴城發生什麼事情了?”兵卒望向魏王道:“趙國大軍在漳水屯兵,準備攻我鄴地。”魏王聽後是大驚失色,不停的罵道、“武夫,武夫。”而後叫進一個侍衛道:“快召相國子桑,大將軍樂勝入宮。”

侍衛入將軍府,剛好子桑也在將軍府。侍衛站於它們之前,道:“相國、將軍,大王急傳你們入宮。”子桑急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侍衛答道:“你們入宮就知道了。”子桑轉身道:“樂大將軍,一定是鄴城出事情了。”樂勝大將軍穿起袍服道:“相國,我們一起入宮拜見大王吧。”

樂勝大將軍與子桑一起進入中山王宮,面見魏王,跪拜道:“大王。”魏王也是坐立不安,在几案之前踱來踱去,道:“趙雍這個匹夫,敢攻我魏國,寡蟲要發兵,攻打趙國都城邯鄲。”子桑上前勸道:“大王,不可怒而興師。”魏王上前追問道:“相國是不贊同寡蟲出兵了。”子桑躬身道:“是的。”魏王轉身面向樂勝大將軍道:“大將軍,你也不贊同寡蟲出兵攻打趙國。”樂勝大將軍道:“正是。”魏王走上坐於几案之前,道:“好,好,你們都不贊同寡蟲出兵,好啊!”又面向子桑與樂勝大將軍道:“為何不能出兵?”指向子桑道:“相國,你說。”其眼神之中是衝滿了憤怒。相國子桑跪下道:“大王,若是我魏國發兵攻打趙國都城邯鄲,我大軍遠道而來,必是疲憊之師,而趙國大軍則是以逸待勞,我大軍必敗。我大軍離開故土久也,思鄉心切,軍心渙散,與我大軍攻戰是極為的不利。大王不要忘了,在我魏國的背後還有一個強大的秦國,若是魏國與趙國爆發全面性的戰爭,而秦國正好坐收漁翁之利,大王不可不慎重啊!”樂勝大將軍上前勸阻道:“相國所言有理,兵者,國之大事,不可怒而興師。”魏王這才坐於几案之前,思慮了很久,平息心中的怒火,隨後道:“剛才是寡蟲失態了。”子桑思慮片刻之後道:“速調安邑令屠蘇趕往鄴地鎮守,因為屠蘇原本就是鄴令,對於治理鄴地是相當熟悉的,可阻擋來犯之敵。樂勝大將軍有傷,不可隨大軍前行,鎮守顧城。大王可帶領大軍急行軍趕往鄴城,因為趙軍會在屠蘇到來之前,提前度過漳水攻打鄴城,鄴城危矣。”魏王立即起身道:“好,立即調集大軍向鄴城進發。”又面向樂勝大將軍道:“將軍,你就留在顧城,一定要守住顧城。寡蟲就把顧城拜託於將軍了。”樂勝大將軍立即跪下道:“大王,末將誓死也要守住顧城。”魏王走上站於樂勝大將軍之前,扶起樂勝大將軍。樂勝大將軍與魏王相互對視,道:“大王,末將不知何時才能見到大王?”魏王道:“會的,很快。”拍了拍樂勝大將軍的肩,走出中山王宮,調集大軍連夜出顧城。

樂勝大將軍站於城樓之上,見大軍出城,又奔下城樓,望向遠去的軍隊,跪下呼喊道:“大王。”將頭磕在地上,是泣不成聲。魏王帶領大軍風雨兼程,晝夜的急行軍,趕到漳水,率領大軍進入鄴城。這個時候的趙軍已經度過漳水與魏軍展開激戰,長兵相接。這個時候的魏王是聽不進去子桑任何一句諫言,率先出城殺敵。在漳水的對岸,趙國主將站於中軍之中,駕戰車上前,望去道:“在大軍之中衝殺的是誰?”偏將上前望去,道:“將軍,那就是魏王。”趙國主將暗自發笑,道:“取我弓箭來。”趙國主將拉弓搭箭,瞄準在戰車之上拼殺的魏王,飛出。魏王胸膛中箭,一聲慘叫,摔下戰車。子桑率領大軍出城,殺退趙軍,呼道:“大王,大王。”魏王的傷勢很重,被兩邊的兵卒扶起上戰車,躺於戰車之上。子桑立即跳下戰車,奔上前,道:“大王,大王。”魏王這才微微的睜開眼睛,道:“寡蟲好悔,悔不聽你的勸阻,落下此等天地。”子桑道:“大王,你會很快的好起來的,大王不要說話,儲存體力。”而後命兩個兵卒將傷重的魏王抬進城。

這個時候,屠蘇趕到鄴城,又帶兵強度漳水,衝入趙軍的中軍,展開廝殺。趙國主將見屠蘇駕戰車衝殺過來,驚慌失措,帶兵逃去。主將逃走,趙軍很快的敗北。屠蘇站於戰車之上望去,望向逃去的趙軍,將軍上前道:“大蟲,我們追擊上去吧。”屠蘇道:“窮寇莫追。”帶領大軍返回鄴城。屠蘇進入鄴令府,望向子桑道:“相國,大王的傷勢怎麼樣了?”子桑直搖頭道:“大王的傷勢很重,就看能否熬過今晚了。”

夜半,魏王臥於榻上,自知大限將至,召見子桑與屠蘇入鄴令府。子桑與屠蘇二蟲進入鄴令府,見魏王躺於病榻之上,走上跪下叩首一拜道:“大王。”魏王側身望向子桑與屠蘇道:“寡蟲恐是不行了,相國,屠卿,寡蟲死後,太子登基繼承為王,你們就像輔佐寡蟲一樣,輔佐太子成就霸業。”魏王仰望而上,道:“霸業未成身先死。”是乎是有些不甘心,其眼角含有淚,而後嚥氣。屠蘇奔出呼道:“大王薨了,大王薨了。”鄴地的地方官擁入鄴令府參拜死去的魏王,它們很多都是泣不成聲。

晨時,將魏王的屍體入殮,護魏王的靈柩入車,出鄴城,有百姓夾道圍觀跪拜。趙軍的主力還沒有遠去,站於漳水的對岸望去,見一支喪隊出城。趙國主將駕戰車上前,道:“魏王已死,機不可失,我們率軍去追,定會殲滅魏軍的精銳。”偏將上前勸道:“大將軍,敵軍會不會有詐?”趙國主將很是傲慢的道:“我想不會有詐的,魏王中了我射出的一箭,非死即傷。”原來趙軍主力故作佯敗,引誘魏軍前來追擊。趙國主將率領主力再次度過漳水,追擊上去,追上那支喪隊。大軍將這支喪隊包圍在中間。趙國主將駕戰車上前,按下腰間的長劍,走下戰車,有些遲疑的問道:“這就是魏王的靈車吧。”走上掀開簾子一看,發現靈車是空的,才知道自己被騙了,命大軍殺掉這些喪隊。登上戰車道:“大軍繼續追擊。”偏將上前勸道:“大將軍,不可深入,恐敵軍有埋伏。”趙國主將站於戰車之上道:“魏王已死,現在敵軍正在護送魏王的靈柩在趕回魏都大梁的路上。它們定會想到我大軍會前來追擊,設下此計擾我大軍,我趙克能輕易的受它們的騙嗎?”而後面向大軍道:“敵軍行動緩慢,我們追殺上前定能全殲魏國的魏武卒。有言退者,斬!”

趙國主將率領大軍繼續追擊上去,打算全殲魏國之精銳,追一段發現魏軍的蹤跡,趙國主將走下戰車,地上有很多新留下的車轍,這些車轍幾乎覆蓋之前留下的舊車轍印,登上戰車望向前方,道:“敵軍正在前方,我們繼續追擊上去,定有所收穫。”率領趙國主力繼續追擊上去,豈不知自己已經深入魏國的腹地,追至山谷之中。四周有高山林立,山谷之中有一條蜿蜒的小徑可以透過。趙國主將望向四周林立的山峰,道:“若是敵軍在此處設下伏兵,我大軍定會全軍覆沒。”而後高聲長笑,其笑聲在山谷之間迴盪,驚飛林間的鳥兒。而後有大軍出現在四周的山頭之上。子桑站于山頭之上,向山下呼道:“趙克,可還認識我子桑否?”而後一個將軍身穿魏王的戰甲站于山頭之上。子桑轉身叩首行禮道:“大王。”身穿魏王的戰甲的將軍道:“相國,不必多禮。”趙國主將望于山頭之上,道:“魏王,你還沒有死。”身穿魏王的戰甲的將軍道:“是的,你射殺的只是寡蟲的一個替身而已,要不這樣你怎麼會中計呢?”趙國主將有些不甘心的呼道:“我被你們騙了,被你們騙了,子桑,子桑。”子桑道:“趙克,你的死期到了。”命大軍瞄準趙克放箭,趙國主將擋落飛來的箭羽,大軍都護於主將之前,一個又一個的中箭倒下。四周都有亂箭飛來,趙國主力這是衝不出去了,直接被包圍在山谷之中。趙克身中數箭倒下,被亂軍踩踏至死。趙國主力一百三十萬大軍被全殲在山谷之中。山下的谷中全是趙國主力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於草叢之中,血水流入溪水之中,把整個溪水都染紅了。

相國帶領的大軍與屠蘇所帶來的主力在山谷之外匯合。屠蘇上前叩拜道:“相國。”子桑道:“大蟲不必多禮。”繼續護送魏王的靈柩返回魏都大梁。太子出城,身披孝服,奔走上前趴在魏王的靈柩之上,痛哭道:“父王,父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