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夜,也不知道是身體的原因還是雨聲,沒有安眠湯,遲夏這一晚睡的也沒以前那麼折騰。

但同樣也是被雨聲給吵醒的,醒來一看,時間已經接近中午了。

昨晚的小雨不僅沒停,反而下的越來越大,遲夏起來,倒了杯水,看著雨絲落在玻璃上。

喝完手中那杯水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遲夏回神,走到桌子跟前去接電話。

“駱隊?”她好奇:“是不是案子……”

“開門,我在門口。”

電話裡駱尋說完就掛了電話。

遲夏愣了愣,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著,披了件外套去開門。

駱尋站在門口,一手提著工具箱,一手提著個袋子。

最主要的是他今天穿的人模人樣,別說鬍子認真刮過,就連頭髮都收拾了一下。

遲夏打量一番,覺得自己眼光的確不差的。

她一手撐著門,有些意外地打量著駱尋:“駱隊,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

駱尋抬了抬胳膊:“我冒著傾盆大雨來給你換鎖修窗,我還能怎麼了?”

遲夏立馬騰開地方讓他進來,關上門,她攏了攏衣服:“穿這麼好看來換鎖啊駱隊?”

駱尋脫了外套搭在椅子上,已經蹲下身去開工具箱了:“你想啥呢遲警官,給你換完鎖我要去接我爸媽,拾掇的利落點免得捱罵。”

遲夏笑著蹲下去:“哦,這樣啊。”

“就是這樣。”駱尋掃了她一眼:“剛起?”

“嗯。”遲夏點頭。

“去洗漱吧。”

駱尋一邊拿東西一邊說:“這個鎖安全效能很高,我給你換上,待會你自己改個密碼。”

“好。”遲夏又說。

“那愣著幹嘛?”駱尋開門拆鎖:“進去吧,有點涼。”

遲夏站起來,看著他認真開鎖的樣子:“好。”

這次真聽話了,她擠了牙膏又出來,靠在洗手間門口看駱尋,越看越高興。

她遲夏眼光真的很不錯。

遲夏自顧自下了決定,眼尾溢位笑。

走廊裡傳來一陣涼風,駱尋縮了縮脖子,頭都沒回:“你別陰森森地盯著我,我害怕。”

身後傳來遲夏一聲笑,洗手間很快傳來牙刷和杯子相碰的聲音。

她洗漱好出來的時候,駱尋已經在修窗戶了,側頭瞥了她一眼:“還有什麼需要修的嗎,我順帶手。”

“沒有。”遲夏說:“我修理能力也是不差的。”

“那就行。”

駱尋擰好最後一個螺絲:“那個鎖上我裝了一個報警器,到時候跟你的手機相連,除了你自己,不知道密碼的情況下擅自開門,就會觸發警報。”

駱尋想了想,沒告訴她,如果她這邊出了意外,警報就會傳到他那邊。

“駱隊,那我要怎麼謝你?”遲夏神色歡愉。

駱尋收好工具,她指了指洗手間的位置讓他去洗手。

他洗了手,遲夏遞過來紙巾。

駱尋擦著手:“舉手之勞的事要什麼謝,行了,拿你手機過來,我教你繫結手機,弄完我就得走了。”

“沒有說明書麼?”遲夏問他。

駱尋得意一笑:“這鎖駱隊我自己改裝的,沒有說明書。”

遲夏拿過手機,在他的指示下設定了新的密碼,繫結了報警系統。

駱尋抓心撓肺一晚上,這會兒總算放心了:“那我走了啊,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遲夏送他出門:“好。”

駱尋匆匆來又匆匆走,看著電梯上的數字落到一樓,遲夏才回了家裡。

剛回來手機就叮的一聲,是駱尋傳來的訊息:“到時候去找屠國林,你要不要一起?”

遲夏笑起來,眼尾輕輕眯起,回覆他:“要。”

對方先是正在輸入了好半天,遲夏見他最終發過來了個:“嗯。”

身體裡流竄著的輕輕雀躍還沒有消散,遲夏嘴角的笑還沒平呢,就又接到了個電話。

剛接起來,就聽對方說:“你家裡怎麼出去了個男人?我要告訴錯姐。”

遲夏愣了一下,很快歡喜了起來:“你來東州了?”

“不然呢?”

對方笑:“我跟蹤那個男人到你家樓下了,不上來了,給你二十分鐘下來,帶你去搓一頓……”

話還沒說完呢,遲夏已經掛了電話,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就奔到樓下去了。

剛衝出單元門就聽到旁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跑啥,人在這兒呢。”

遲夏一回頭就看到歸來,接二連三看到熟人讓她很高興:“蘇荷姐呢?”

“你就記得你的姐。”歸來瞪了她一眼往前走。

遲夏趕緊開啟傘跟了上去:“師姐讓你來的啊?”

歸來又瞥了她一眼,不懷好意:“你先跟我解釋一下,剛剛從你家出去的那個男人是誰,不然我立馬就告訴錯姐。”

遲夏得意地笑了:“我上司啊,師姐也認識的,我昨天發病,他幫了我大忙。”

歸來猛地停了下來,臉色凝重:“昨天?你不是跟錯姐說前兩天就發生過一次?”

“不清楚什麼情況,昨天突然就來了,我自己也被嚇著了,多虧駱隊,沒搞出什麼大亂子。”

遲夏呼了口氣,小心問他:“師姐應該讓你拿藥給我了吧?”

歸來臉色依舊好不到哪裡去:“先不去吃飯了。”

“那幹嘛?”遲夏皺眉:“我都餓了,還有,蘇荷姐真沒來啊?”

歸來冷笑一聲:“你的救星都沒來,你的剋星倒是來了。”

遲夏茫然了一瞬,恍然大悟:“邱醫生也……也來了?”

歸來冷笑:“你就等著接受他暴風雨般的洗禮吧,這次可是你師姐親自請他過來的,對對對,就是你現在這個臉色,哎喲,我必須拍下來給錯姐和我媳婦兒看看。”

遲夏剛才的欣喜瞬間就消散的無影無蹤,面無表情地被他拍了下來。

“走吧遲警官?”

歸來收起手機,忍著笑:“順便跟你說說你讓我查的那兩個影片。”

強大的事業感讓遲夏短暫地從馬上要見邱醫生的恐懼中掙扎了出來。

她問:“怎麼樣?影片的源頭到東州一個網咖就截住了,我現在擔心的就是對方會不會把這個東西傳到網上。”

“你最擔心的還是那個叫鄭蘭書的吧?”

歸來上車,叫人發動車子:“你擔心一旦社會輿論開始,這個無辜的老人就會成為最大的受害者,不是所有人都會覺得她是無辜的,必然有一大部分人,把她當做攻擊的目標。”

“嗯。”遲夏呼了口氣:“她什麼都忘了也好。”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對方估計不會這麼做的。”歸來拿過一旁的平板遞給她:“你看看這個。”

遲夏點開,第一眼皺眉,歸來讓她看的還是她和駱尋收到的那兩份影片。

“繼續往後看。”歸來說。

遲夏繼續看了下去,看到最後的時候臉色肅冷。

在歸來這份影片裡,影片的最後,出現了一個狐狸的標誌。

“這是一個未名郵箱發給我的,順便還送了我四個字。”

歸來說:“錯姐幫你分析了一下,發這份影片的和你那個,應該是兩個人。”

遲夏盯著那個狐狸標誌:“送了你什麼字?”

歸來嗤笑一聲:“送我到此為止。”

遲夏抬頭,眼眸發沉:“我總覺得,這個狐狸標誌,應該是屬於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