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然最近又寫了兩首原創歌,發在網上,反響很不錯。

簽約的音樂唱片公司對她也是日漸力捧。

蘇蜜是為她高興的,但因為有心事,說話悶悶的,有些鬱鬱不樂。

白夕然看出她心情不好:【蜜蜜,你怎麼了?是拍戲方面有什麼不順利嗎?】

蘇蜜正想回答沒事,卻又心思一動,敲字過去:

【小白,如果你發現你男朋友有個白月光,那個白月光曾經救過你男朋友,對你男朋友意義重大,但當時還是個小孩子,現在你男朋友暗中一直找對方,被你發現了,但他對你說,就算找到了白月光,也不會影響你的地位,你會算了嗎?就讓他去繼續找嗎?】

【啊,我沒有男朋友啊。】

【……我是說如果。】

白夕然似乎有點頭疼:

【好複雜哦,我都沒談過戀愛,一來就給我丟這麼棘手的問題……不過,我只知道,騙人是不對的,他瞞著我找那個白月光,就肯定錯了。】

【還有,他說不會影響我的地位?這話聽起來,他心思就不純,肯定是想過和白月光有什麼發展,才會這麼解釋吧?怎麼聽著有點心裡有鬼,越描越黑呢?不然他應該直接就說:我找她只是為了還個人情,沒什麼。】

蘇蜜心裡彷彿被一記拳頭砸了一下。

本想著從白夕然這裡得到一點安慰。

怎麼感覺還把自己給越聽越鬱悶了?

白夕然:【蜜蜜,你說的這個‘如果’……不會就是你自己吧?】

她這才回過神:【不是。我就隨便‘如果’一下。】

白夕然不太信:【是嗎?你說得這麼細節,這麼頭頭是道,就像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似的……】

【好吧,其實是我最近拍的戲裡的一個橋段,我沒遇到這種事兒,就想多揣摩一下。】

【哦,原來如此啊……】幸好白夕然也沒多問。

聊了大半天,日上三竿,蘇蜜想著霍慎修肯定出去了,也就換了衣服,下了樓。

果然,荷姐說,霍慎修早就去公司了。

荷姐也看出兩人好像又鬧了矛盾。

蘇蜜搬回華園,本來她和何管家還鬆了口氣。

可這還沒幾天,怎麼又出問題了?

雖然說年輕夫妻,剛結婚沒多久,有個磨合期,吵架是很正常的,但最近的頻率,是不是也高了點兒?

蘇蜜見荷姐欲言又止的擔心樣子,只能安慰了幾句,說自己沒什麼,反正再不會像上次那樣跑掉了。

荷姐這才放心了些。

吃了一點早餐,蘇蜜就早早出門了。

在家也沒事,還不如早點去劇組。

有工作分點心,也沒那麼鬱悶。

剛到劇組,她去了休息室,剛進去換好戲服,就聽見有人敲門。

應了一聲後,原曳進來了。

她忙站起身:“原老師。”

想著昨天被他送回家時,他看見了霍慎修,一時又有些尷尬。

生怕他會問起來。

幸好原曳沒這個八卦心,沒提昨天那事,就像是從沒遇到過霍慎修,也不知道她住在華園似的,只說:“有件事,導演讓我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

“接下來的一部分在異國的戲份,本來是在本地影視城拍攝,但昨天劇組商議了一下,還是想實景拍攝,更真實一些,所以想去M國取景,也不會太久吧,半個月左右。不知道你那邊方不方便?”

蘇蜜一愣。

原曳見她沉默不語,眼皮一抬:“是不是不方便?”

經過昨天,他也確定了,她不是孤家寡人。

而且那個男人,對她的佔有慾還不是一般的強。

蘇蜜本來還有點遲疑,聽原曳這麼問,一咬唇,搖頭:“沒有。劇組也是為了拍攝效果,怎麼安排都行。”

原曳嗯一聲,轉身就準備出去跟導演那邊說了。

蘇蜜趕緊送他出去。

走到門口,卻不妨原曳一個緊急剎車,停住腳步,轉過身。

蘇蜜跟得太緊,差點就和他撞了滿懷,幸好站穩了:“原老師,還有事?”

原曳這才眼皮一垂,看向她。

蘇蜜屏息,原曳和霍慎修的身高差不多,但身形卻有些區別。

原曳是上鏡的明星,需要保持儘可能更窄瘦一點的身形,加上性子的清冷傲慢,看著就像是紙上的謫仙,不太真實。

又像冷香調的中性香水。

不像霍慎修那樣驚豔,第一次就能深陷其中。

他目光從她身上不斷往下滑,最後停定在她小腿上:

“你受傷了?”

她順著望下去。

剛換的戲服是連衣裙。

小腿裸著,雪白的面板上盤旋著昨天撞到了的淤青。

經過一晚上,比昨天看著更明顯了,有點觸目驚心。

她回神,點點頭:“嗯……”

“怎麼回事。”

昨天拍戲她也穿過露小腿的裙子,原曳並沒看見她這裡受傷了。

看樣子,應該是回去後才傷的。

她一怔,照實說:“昨天回去停車時,不小心撞了一下。”

原曳眉心一動:“是嗎?”

蘇蜜看出他神色內暗含的複雜意味,猜到他在想什麼,不禁倒吸口氣。

他不會以為,昨天他送她回去,被霍慎修看到,霍慎修吃醋發脾氣,對她家暴了吧?

她有點哭笑不得,忙說:“真的。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這辯解在原曳看來,卻像是託詞,但似乎為了給她留點面子,沒多追問:

“你等一下。”

拉開門,風一般的出去了。

蘇蜜錯愕了會兒,不多時,原曳拿著個瓶子回來了:“坐下。”

說著,扭開瓶蓋。

一股充斥著薄荷油的氣味直衝人的天靈蓋,瀰漫了整個休息室。

蘇蜜愣住:“這是……”

“這是我們國家本地的藥油,治跌打損傷很有效。我來這裡隨身帶了幾瓶。”原曳見她不動,指了指椅子,重複:“坐下來,我給你擦。”

蘇蜜忙擺手:“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你自己力道不夠。也夠不著患處。”他相當堅持。

讓堂堂國際巨星給自己擦藥油,蘇蜜還是覺得不太合適:“真的不需要了,原老師你把藥油放在這裡,我自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