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現在……

不得不與他沾上關係,也不過是要把他當成報復萬滋雅的跳板。

等到從萬滋雅得到了償還,她就帶著小酥寶永世和他不復見。

辦公室裡,霍慎修盯著手機上那小女人發來的最後一條資訊,看了足足五遍,都能背下來了,才戀戀不捨地放下手機,臉色卻又深沉下來,喃喃:“她居然會做飯了。”

四年前的蜜蜜,十指不沾陽春水。

難得做一頓飯菜,有著把人送進醫院的殺傷力。

剛才聽她說在做飯,他心臟都扯了一下,心都是痛的。

立馬就提出給她請保姆。

這四年,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一定很辛苦吧?

韓飛正進來報告公務,知道二爺在和那個原糖兒老師發資訊,也就站在一邊等著,這會兒聽二爺在自語,不禁一駐足:

“……什麼做飯?”

霍慎修喉結一動,抬起臉:“她會做飯了。她以前根本不做飯的,現在卻會做飯。這四年,她生活得肯定很苦。”

韓飛臉色一動。

哎。

二爺還是把那個原老師當成蘇蜜在對待。

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又頓了頓,忍不住說:

“二爺,雖然但是……也就做個飯,不至於苦吧,我也經常沒事兒自己在家做飯啊,就是興趣而已。您,會不會想多了啊?”

下個廚做個飯就叫苦?

那這世上有多少人都苦啊。

霍慎修卻眉峰一跳:“你這麼糙,怎麼跟她比?她以前從來不做飯的,現在淪落到要親自下廚,怎麼不苦?你現在馬上去找個保姆,直接送去她公寓。”

韓飛:“……”

淪落?這個詞會不會誇張了?

霍慎修懶得理會他看瘋批的眼神:“聾了?”

韓飛暗中嘆息,不是我聾了,是您瘋了。

苦笑:“二爺,那原老師同意了嗎?她公寓就那麼點小,哪還有地方塞保姆啊。”

這話似乎有點道理。霍慎修沉默下來。

韓飛鬆了口氣,總算消停了,卻聽他開口:

“要不你馬上去看看房子,選一套大一點的?”

這還不好辦?

房子大了,想要幾個保姆都行,那就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韓飛一副‘老爺爺地鐵看手機’的表情包臉:

“二爺,您……您就為了給原老師送個保姆,特意送個房子給她?……不是,原老師連保姆都不收,肯定不會接受您的房子啊。”

霍慎修想想她之前連自己十倍的課時費都拒絕了,也知道韓飛說的有道理,又陷入了沉靜。

韓飛又勸:“原老師能力出眾,那麼多兼職,還是個百萬粉絲公眾號博主,肯定不可能沒錢,有人就是不喜歡外人在家,所以才不請保姆,並不是沒錢。二爺,算了吧,您不經同意把人送過去,她不高興怎麼辦?”

霍慎修眼皮一動。

沒錯。

她已經明確拒絕,不要保姆了。

前幾天在會館,她也說過,希望他不要以僱主的身份來威脅她。否則立刻走人。

他強行做她拒絕的事情,惹了她的怒,她走人怎麼辦?

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讓她不高興。

這一次,他絕對不可能再放她離開自己。

**

接下來的一週,蘇蜜比起之前,去會館上課頻繁了。

她知道霍慎修是想故意碰自己,每次都儘量避開與他見面。

姜俏月盯著霍慎修的行蹤。

但凡她每次來上課,快結束時,霍慎修就會驅車來會館這邊,姜俏月就會馬上通知她。

然後,她就會藉口先離開。

如此下來,基本上每次都沒怎麼跟霍慎修打照面。

倒是和萬滋雅撞見過一兩次。

萬滋雅一次比一次氣色差,看著她,雖然嘴上再不好說什麼,但眼裡的妒意擋都擋不住。

每次看見她,都似乎懶得和她碰面,想繞路走。

她偏偏就主動過去打招呼,欣賞著萬滋雅看著自己的難看臉色。

……

這天上課,蘇蜜發現金蔚萊有點悶悶不樂的。

剛跳了幾分鐘,就讓她停下來,蹲下來:

“蔚蔚,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是。”

“那就是心情不好?”

金蔚萊點點頭。

蘇蜜猜到幾分什麼,一個小孩子心情不好,還能是為什麼,無非和爸爸或者媽媽有關,摸了摸她的腦袋:

“蔚蔚怎麼心情不好,能跟糖兒老師說嗎?”

這麼長時間了,金蔚萊早就對她知無不言,也就小聲說:

“媽媽最近心情很不好,老對我發脾氣,還總是一個人偷偷哭,我都看見好幾次了。”

蘇蜜並不意外。

秋姐也說了,這幾天,萬滋雅憔悴了不少,也不出去逛街,和那些新結交的闊太名媛們也不去喝茶了,成天窩在家裡,茶不思飯不想,人都瘦了一圈。

看來,到現在心情還沒恢復呢。

也是,被心愛的男人當眾為了個外人掌摑怒斥,誰會那麼容易心情好轉?

她輕揉了一下金蔚萊的黑髮:“那蔚蔚想不想媽媽心情能好些?”

金蔚萊瞪大澄澈的眼睛,點點頭:“糖兒老師有辦法嗎?”

媽媽心情不好,連累她也遭殃,容易被罵。

蘇蜜想了想,欲言又止:“算了。蔚蔚知道,你媽媽不喜歡我,所以,就算我有辦法,你媽媽也不會聽的。”

媽媽不聽,她聽啊!金蔚萊立刻就拉住蘇蜜的手:“糖兒老師,沒事的,有什麼辦法你跟我說就行了。”

蘇蜜想了想,從隨身帶著的托特包裡拿出個小瓶子,在她面前晃了一下:“這是糖兒老師自己常用的香薰精油,是用羅勒、鼠尾草、橙花、薄荷、天竺葵等等植物配置的,對神經性失眠、心力交瘁、壓力大,都有好處。每次糖兒老師不開心時,都會嗅一嗅,舒緩神經,對心情很有幫助。”

香薰精油……

金蔚萊好奇瞪大瞳仁,她當然知道。

媽媽也常用這個,經常滴兩滴在擦臉的香香裡面,或者直接就滴在臥室裡的空氣清新機裡用。

每次進媽媽房間,都是香香的。

糖兒老師教了她這麼久,她也聽說了,糖兒老師好像不止會跳舞彈琴,還有國際芳療師證。

她既然說這個精油對心情很好,而且自己也在用,那肯定就不會有錯。

“糖兒老師,那你給我一瓶可以麼?我拿去給媽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