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第一反應就是用槍往後打,可是這個囚犯異常的狡猾。

這個囚犯突然不往後勒,而是猛的將宋靖向前推倒,將宋靖死死壓在泥土堆上,讓宋靖無法向後開槍!

“砰!砰!砰!!”

與此同時,在車子另外一側的杜歡盛也明顯遇襲了。

他果斷的連開數槍,似乎擊斃了一名從泥土裡鑽出來的囚犯!

杜歡盛擊斃了一名襲擊自己的囚犯後,他立刻饒過了車頭,朝著宋靖那裡跑去。

宋靖被手銬勒的整張臉赤紅,青筋都暴了起來,他拿著槍的右手正被另外一名滿身是泥的囚犯給死死的摁住!

那個滿身是泥的囚犯撿起了地上的一塊尖石,狠狠的朝著宋靖的手腕上砸去!

宋靖右手雖然被控制住,但他死活不鬆開手中的槍,他的手腕已經被砸的血肉模糊,槍還被他握在手上!

杜歡盛沒有猶豫,直接朝著那個砸宋靖手的傢伙開槍!

很可惜,這槍沒有命中,那滿身是泥的囚犯躲到了車子的後面。

與此同時,宋靖也被那個勒住他脖子的兇殘囚犯拖到了車子後面,杜歡盛缺失了最佳射殺角度,只能夠追了上去。

“小子,你再過來,我用這樹枝直接扎到他喉嚨裡!”那個勒住宋靖脖子的囚犯說道。

大雨澆灌,杜歡盛即便戴著雨帽也有些看不清。

但是他知道囚犯不止這麼兩個,他聽到了車子另外一側還有動靜,他們很可能還有一個同夥埋伏在了車子頂部!

杜歡盛向後拉出了幾步,抬頭往車頂上瞟了一眼。

果然,車頂上有一張黃鼠狼般的臉,正凶殘的盯著自己。

只要自己一靠近,他就會撲下來將自己摁倒。

杜歡盛立刻舉槍朝著上面,那個黃鼠狼臉的傢伙立刻縮了回去,不給杜歡盛射殺他的機會。

杜歡盛繞開了車子,他知道自己猶豫只會讓宋靖死的更徹底。

他與車子保持了一定距離,並迅速的追到了車後。

當杜歡盛轉到車後時,他卻看到極其毛骨悚然的一幕,那個泥猴一般的囚犯居然用嘴在啃宋靖的手腕,這是要將宋靖手腕生生給咬下來!

這剎那間,杜歡盛只能開槍!

宋靖堅持到現在都不鬆手,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自己擊斃這些人!

杜歡盛舉槍連射!

這些子彈不僅打在了那個泥猴囚犯身上,也打在了宋靖的身上!

勒住宋靖脖子的那個囚犯異常的狡猾,他第一時間推開了宋靖,並躲入到了車子的另外一側……

“哥……槍……”

泥猴子中槍後居然不逃,他終於拿到了宋靖手上的那把槍,並踢到了那個偽裝成駕駛員的囚犯那裡!

杜歡盛一開始就擊斃了一個囚犯,現在又連開數槍,彈夾也空了!

然而,宋靖那把槍裡卻還有子彈,杜歡盛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被擊斃,於是他第一時間往滑坡下方滾!

“砰!砰!砰!砰!”

一連四槍朝著杜歡盛這裡射來,要不是杜歡盛反應快,怕是第一時間就被打成了爛肉。

饒是如此,杜歡盛身上還是中了一槍。

鮮血灑了一地。

“噗咚!”

一直向下滾,中槍的杜歡盛滾入到了公路下的池塘裡,池塘也早已經和整個江河連在了一起……

“砰!砰!砰!!”

那邊的囚犯從宋靖那拿到了新的彈夾,又一連朝著池塘裡的杜歡盛連開數槍。

池塘儘管渾濁,還是冒出了血紅色。

那名持槍的囚犯追到了池塘邊,然後舉著槍守在池塘邊。

“上來,爬上來!”

“我知道你沒死!!”

“我打死你!!”

持槍的囚犯異常憤怒,顯然是想要為他那位監獄義弟報仇。

大雨傾斜在池塘與江面上,等待了有幾分鐘,持槍囚犯都沒有看到那個中槍的警員……

“媽的,死了兩個兄弟。”

“出城的路淹了。”

“不礙事,開他們的車進城。”

“哈哈哈,他們這些傻鳥警,把裝我們的囚車廂設計的那麼牢固,結果山體滑坡,他們全死了,我們活了下來!”

“老天爺都幫我們!”

“進城咯!”

一夥人乘上了杜歡盛和宋靖的車子,並沿著江橋駛入了城區。

只可惜,車子剛剛到了城區路,道路被剛剛沖刷下來的大雨給淹了。

進市區的路一樣被江水給淹了,反而江橋上有一條分支道,道路是駛向江濱大道,通向一個靠江的城市公園。

“到處都淹了,只能進這個住宅區了。”

“我們開的是警車,直接進停車庫去。”

“腳銬和手銬怎麼辦?”

“先進去再說。”

“這破城市,好像要被淹了啊!”

“那更好,通訊全斷對我們有利。”

……

……

雨越下越大,一天的降雨量便讓嵐城所有的湖泊江河連在了一起,街道、城區徹底化為了汪洋,整個城市陷入到了恐慌之中,不久前還可以聽見四處響起的警笛聲,可現在已經徹底寂靜了,唯有避難所的廣播,還有衝鋒艇上那些搶險人員的吶喊……

江濱精品商場。

清潔工作間內,一名老保潔員滿面愁容的看著床板上躺著的汙垢男子。

“老陳,老陳,繡江府的門好像要開啟了,我們可以到那邊去避難。”一名保潔阿姨走來,對老保潔員說道。

“他怎麼辦呀,要不喊點人來幫忙抬過去?”老保潔員說道。

“哎呀,都現在了,你還管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啊。”保潔阿姨說道。

“人穿著是警服啊,還是個年輕小夥子,扔在這不管,我心裡過意不去啊。”老保潔員說道。

“我們幾個把他從洪水裡撈起來就要了半條老命了,能照顧他到這會,已經是積德了。”保潔阿姨說道。

“要不,你和其他人去繡江府避難吧,我還是留在這裡照顧他,如果你能從那邊弄點藥和吃的送過來,那最好不過了。”老保潔員說道。

“不是,伱真把繡江府那邊的人當慈善家啊,我聽說那些有錢人最冷血了,要不是我們這邊物業和他們的物業是一家,估計他們門都會堵起來不讓我們過去,現在能過去,就趕緊過去,這小警察受了傷,又泡了那麼久的水,能活過今天都不錯了。”保潔阿姨說道。

“沒事,沒事,一會你去那邊,找個心善的人家躲一躲,我就在這也挺好的,我有泡麵就夠了。”老保潔員還是心善,放不下這麼一個受傷還差點溺死的警員。

“行吧,回頭我看看能不能找點藥來,你拿消毒水給他洗傷口管用嗎?”

“不知道啊……”

“他怎麼受傷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

……

……

繡江府a棟16樓。

某個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回到三年前,季雲也查了一番資料。

他發現在隔壁城市是有一所監獄的。

事實上包括嵐城在內,這一片大區域的諸多城市的囚犯都會被送到那所監獄。

該監獄有轉移重刑犯的記錄,而季雲也託關係打聽了一下,發現一些重刑犯,包括要被槍斃的死刑犯,他們都會押運到另外一個地方……

雖然押解路線不會公示出來,但季雲看了地圖,可以大致分析出,那些重刑犯的押解是會經過嵐城城外的!

假如城外公路發生了山體滑坡,那他們就有可能借道。

所借的道路,基本上就是江對岸的外城公路,而外城公路有一座跨江大橋,這就是繡江府不遠處的橋樑。

這是外城公路離城區最近的一段。

這一次回到三年前,季雲除卻過完前置任務後,剩下的時間基本上就在分析與推測。

最後,季雲也得出了一個最接近真相的結論,死囚車出了意外,死囚逃了出來,然後同樣被困在了嵐城中……

如果是一群死囚,那麼他們殺人手法,他們心理素質,以及他們行為就可以得到充分解釋了。

很可惜的是,三年前這些犯人多半都還沒有被抓住,季雲即便利用時間回溯也無法提前預防這個事件,頂多就是提醒一下老同學杜歡盛,如果有押解犯人經過嵐城,最好跟上級請示一下……

季雲也不知道自己這無意中的提醒能不能起到杜絕的作用。

畢竟三年前日全食那天,杜歡盛和自己還不算很熟,他估計會覺得自己說的話莫名其妙。

暮暮……

老公又醒啦!

先親一個。

再做點其他能夠把汗發出來的事情,這樣低燒會好的更快。

……

“玩個遊戲怎麼樣?”事後,季雲對秋暮說道。

“什麼遊戲呢?”

“假如,我說假如,現在我們這個小區混入了兇殺犯,很大機率他們偽裝成了某一層的業主,而且兇犯手裡有一把槍,那我們要怎麼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找出他們,並幹掉他們呢?”季雲說道。

“劇本殺?”秋暮眨著眼睛問道,也不知道季雲哪來這麼多奇奇怪怪想法。

“對,劇本殺,我們現在扮演偵探,揪出這裡最有可能犯案的兇徒來。”季雲說道。

“挨個挨個敲門去盤問?”秋暮問道。

“時間不夠,只能夠排查有限的幾戶,但一會物業估計會找我們去開業主會,商討一下怎麼渡過災難的事情,到時候我們可以好好分析,看看哪個人最可疑。”季雲說道。

“好啊。”秋暮也喜歡玩遊戲,反正困在這裡也很無聊。

頭腦風暴什麼的,秋暮也樂在其中。

看到秋暮興致勃勃的樣子,季雲也長嘆了一口氣。

他其實並不想把秋暮帶入險境。

沒辦法,自己分析不出來,只能夠求助智商很高,同時又是律師的秋暮了。

秋暮一定也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甚至各種罪犯。

和警察不同,律師接觸到的罪犯往往是他們日常狀態,畢竟他們是尋求律師的法律援助。

這些人的心理和表現,律師反而更好洞察。

自己不能再死了,這次一定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堅決不能再讓這個時間線的秋暮獨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