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宜沒想到丁思月會把矛頭突然轉向自己,她那樣說,就是想勸丁思月想開點,既然自己都捨不得買,就別因為一個不相干人的禮物,苛求對方,自尋煩惱。

真沒其他意思。

她心裡清楚,明銳的收入和她們不一樣,和丁思月男朋友的收入也不一樣。

放眼望去,像明銳這樣高收入的人群,極少見,就算在北京上海這樣的一線城市,這樣的收入也相當可觀。

他年收入300多萬,平均下來月入25萬多,25萬比1800元,他花這錢給她買這件禮物,就相當於花了月工資的千分之七。

她們的工資按一月4000元來算,不,再高一點,按5000元算,5000的千分之七,也就35塊錢。

明銳花這1800元,就像她們平時花35塊錢一樣,根本不可能會有不捨的感覺。

反過來,目前1800多元,相當於她們半個月的工資,要是讓明銳花他半個月的工資,也就是12萬5千元給她買這樣一個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能用的毛絨玩具,他肯定也捨不得。

同樣的錢數,對不同人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她本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丁思月來著,但又想起李子娟安頓她的話,讓她嘴嚴實一點,不要隨便在別人面前說明銳的情況,省得被人誤會是炫耀,莫名遭人妒忌。

李子娟說的還真沒錯。

這不,明銳就給她買了個心上熊花花,就惹得丁思月這麼不舒服。

算了,還是別掏心掏肺了,沉默是金。

“你沒話可說了吧?許知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心裡一定在想,‘我和你能一樣嗎,我長這麼漂亮,男人為討好我,多少錢都捨得為我花,你長成那樣,男朋友多給你花一分錢都嫌不值’。”

丁思月陰陽怪氣道。

許知宜萬萬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愕然看著她,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丁思月似乎對她的怨氣很多,看她不說話,更來氣,開始揭她老底。

“哼,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男人確實捨得為你花錢,你來杭師大不到一個月,先有一出手,就給你送幾百一束花的男生,幾百塊錢的花呀,你瞧都不瞧一眼,直接拒了。

這才沒幾天,突然又冒出個從未謀面的有錢男朋友,直接派人給你送上千的熊貓玩具,你還真是搶手呢。

許知宜,你心裡肯定很得意吧。像我這樣長相平平的人,哭著喊著要不來的東西,你卻什麼都不用說,有人就上趕著送上門來了。哎呀,長得好,就是好啊。”

說著,她給了許知宜一個鄙夷的眼神,冷嘲熱諷:

“許知宜,昨晚,沒回宿舍,是和那男人睡了吧,不是我說你,你眼皮也太淺了,一個千把塊的東西,就能把你拐上床,要是我,至少撈個上萬塊的名牌包包再考慮脫衣服。男人都他媽是混球,把你騙上床,就不值錢了,你得多釣幾個有錢男人才行。”

“丁思月,你胡說什麼?!”許知宜怒吼一聲,瞪著她。

丁思月的話太歹毒。

她這是把這些年從她男朋友那受的氣,攢得怨,藉機都撒到許知宜身上了。

這都怪許知宜平時脾氣太好,讓她覺得能欺負。

講真的,她心裡確實挺妒忌許知宜的長相。

她要是有許知宜這模樣,她男朋友早上趕著把她娶回家了,他要是敢造次,她一腳就會把他踹了。

有這長相,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

話一出口,她也不怕和許知宜處不下去,反正就處了二十幾天,撐死一起待一年,得罪就得罪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心裡痛快再說。

這舍友情,還,真塑膠。

丁思月的話觸了許知宜的底線。

大家都是女孩,不能為逞口舌之快,信口開河拿另一個女孩的名聲和作風問題說事,這是極卑劣的事。

她要是這次忍了,以後丁思月會蹬鼻子上臉,說出更難聽的話。

她爸許誠教的,忍住了做淑女,忍不住也不懼當潑婦。

她要當潑婦了。

打蛇打七寸,她不想和丁思月吵沒用的,直接拿事實說話。

“丁思月,我沒惹你什麼,也沒對你說任何過分的話,也是我賤,看你哭得傷心,還想安慰安慰你,現在我才發現,你現在這樣,都是自找的!

你這個不分青紅皂白的嘴賤樣,擱誰都受不了,你男朋友能忍你六年多,也是真愛了。”

丁思月想插話,“許知宜,你!”

“你,你什麼你!我說的一點也沒錯!你自己早早和他上了床,就認為誰都和你一樣,就算和男朋友早早上床的人,也多的是善始善終的人,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男朋友家那麼沒品。

說來說去,是你眼瞎,看錯了人,有什麼好抱怨的?知道他是渣男,媽寶男,看不上,甩了就是,重新開始,有什麼好怕的。是你自己犯賤,捨不得,願意吊著,怨得了誰。自作自受,活該!”

丁思月一臉不服,刺她:

“哼,你也好不到哪?等著瞧吧,男人就算願意在你身上花錢,也是隻想和你睡,才不會娶你這種女人進門,不安分。要不然,你都26了,怎麼和我一樣,也沒嫁出去。”

許知宜冷哼一聲,昂起頭。

“讓你失望了,老孃現在還是處女,老孃也不屑給你這種心臟的人證明。再說一個氣死你的訊息,我國慶訂婚,就和給我送這一千八百多塊玩具的男人訂婚。

他帥氣多金,溫柔體貼,年收入300多萬,為了娶我,他父母向我爸媽提了兩次親,親自登門提親的那種。還有,婚後,他賺得錢全歸我管,他親口給我說的。

以後,我除了會有花花,還會買萌蘭、七仔、福寶、飛雲,它們坐著、躺著、睡著的,我都買來,擺到宿舍床上,給你看!希望到時,你能嫁出去,哼!”

說完,許知宜抱著花花扭頭離開宿舍。

剛關上宿舍門,她聽到丁思月的叫罵聲:

“許知宜,你個賤貨,你就吹吧,誰信誰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