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銳直言不諱,“目前,我想到的合適人選有兩個,一、給她看過病的馮主任,她至少知道知宜的病情;二、知宜的媽媽,我的丈母孃,知宜和她媽感情很好。你從女性的角度替我想想,這兩個人哪個更適合?”

“你容我仔細想想。”

華月也同意他的意見,沒錯,目前,合適人選確實是這兩個人。

“你先想著,我去看看知宜怎麼樣。”

“去吧。”

走進臥室,明銳一眼看到許知宜還泛著潮紅的臉龐。

看來,她是屬於喝醉就上頭的人。

以她目前的反應來看,喝的不多,醉酒症狀怕就是腦子犯糊塗,頭腦發暈,不會再有什麼不適的反應。

這種狀態,只要安靜下來,倒頭就能睡著,明早醒來也不會難受。

果然,她很乖,兇一下,她就安靜下來了,現在睡得很沉。

他心裡有點小遺憾,要不是華月在,他不會就讓她這樣睡著的,所謂酒後吐真言,以她心裡藏不住事的性格,稍微用點小手段,套出她的心裡話應該不難。

華月在,他不想讓別人看到她更多失態的樣子。

他的人,這些樣子只能他看到。

她睡熟了,可以放心給她換睡衣,不怕弄醒她。

這間帶洗手間的臥室以前是許知宜睡,她的衣服都放在這裡的衣櫃。

結婚後,明銳睡進來之後,放兩人的衣物話,衣櫃顯得有點小,兩人規置之後,許知宜專門給他騰出一個放睡衣和內衣的小隔間,他的其他衣物還放在他原來的臥室裡。

租個帶有衣帽間的大房子倒也不是不成,但他倆在杭城住的時間不長,搬家太麻煩,目前這樣安排也能接受。

她放睡衣和內衣的地方明銳知道。

拉開衣櫃,他翻找著她的睡衣,發現衣櫃最底層放著一個紙袋,紙袋外面露出幾根黑色的蕾絲帶,特別性感的那種。

明銳愣了一下。

他可以肯定,從未見她穿過這件衣服。

俯下身,伸手扯住那幾根蕾絲帶,稍用力一拉,紙袋裡的衣服被拉了出來。

站直身,看清衣服全貌,明銳的瞳孔微震。

是件以絲帶勾纏的黑色情趣內衣。

明銳的腦子裡一下冒出她穿這件衣服的樣子。

她的面板這麼白,身材玲瓏有致,穿黑色蕾絲的話……

要是再願意讓他從後……

光想想,那畫面都夠香豔的,要是她真穿上站在他面前,他怕早撲上去了。

明銳感覺自己有點不對勁,趕緊將手中情趣內衣收回紙袋。

她竟然偷偷買這種東西。

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明銳盯著那紙袋,嘴角不受控制地露出一抹欣喜的笑。

太好了!

這說明,她在學著正視自己的問題,還一直積極做心理建設,想借助情趣內衣,讓自己在床上放開,從而能從心理上和他一起享受男女的魚水之歡。

這下他心裡更有數了。

新婚夫妻出現問題不可怕,只要兩人能共同面對,積極配合,都會解決。

可怕的是,一方在努力,另一方卻無動於衷,尤其在性事方面,一旦有一方消極,以後怕很難有和諧的夫妻生活。

他一直擔心許知宜會因對他的懼意,而消極對待他倆以後的夫妻生活,沒想到,她還挺勇敢。

情趣內衣這種東西,還是多多益善。

以後,他給她買。

給她換好睡衣,明銳嘴角帶著抑制不住的笑,捧著她的臉,從額頭開始,把她的臉龐親了個遍,對著熟睡的她自言自語:

“哎喲,我老婆怎麼就這麼可愛。乖,別怕,老公幫你,很快你就會走出心理誤區,和老公盡情享受銷魂的魚水之歡。”

盯著她漂亮的臉蛋瞧了又瞧,要不是華月在外面,他能一直這樣看下去。

有些不捨地放開她,為她蓋好被子,明銳再次走出臥室。

華月似乎困了,腦袋靠在沙發背上,無精打采的。

看到明銳出來,她打個哈欠,直接說:“我的建議,讓你丈母孃,我倆的師母找機會點醒她最好,師母出面,不可控因素少些。”

明銳輕嘆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又有一個新問題。”

“我知道,你肯定無法直接給你丈母孃說這事,那還不得尷尬死啊。你頭疼的是,找不到合適的人給你丈母孃說這件事,還得很自然地說,絕不能太尷尬。”

“沒錯。悲催的是,你因為未婚的身份,直接被排除在合適人選的行列。”

“那你打算找那個馮主任?”

“我還沒想好。馮主任是站權威這方面,但這個醫生和知宜也就一面之緣,兩人沒建立起信任關係,知宜怕不願意和她溝通。”

“也對。啊……喝了點酒,太困了,你也趕了夜路,都累了,先讓這事過個夜吧,明天腦子清醒了再想。”

“好,你快去睡吧,那間臥室的床上用品都是新的,不用換。”

華月邊走,邊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

次日,許知宜醒來,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明銳,徹底懵圈。

她一點也記不清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記得昨晚和華月去了酒吧,她還喝了雞尾酒,之後華月去洗手間。

然後呢?

之後的事,她一點也不記得了。

看明銳睡得沉,她也沒打擾他,輕聲下床,去了洗手間,上完廁所,用冷水拍拍臉,腦子一下清醒。

她邊刷牙,邊看著鏡中的自己,忽然腦海中冒出一排排的電線杆。

頓時,鏡中的她瞪大雙眼,滿臉慌亂和震驚。

之後的事,她都想起來了!

昨晚,她算是做了些自己人生第一次的事。

第一次進酒吧,第一次喝雞尾酒,第一次喝醉,還被兩個陌生男人架著進了舞池,然後就是抱電線杆。

一排電線杆。

之後門口看到明銳。

明銳還兇她。

明銳為什麼兇她,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糟了,不會是她酒後失言,對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一想到這,她心更慌。

華月,對,她要趁明銳沒醒來之前,向華月問清她說了什麼,好有個心理準備。

想到這,她趕緊漱完口,敲響了華月臥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