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看到泥石從竹筒中被抽取出來時,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地底的泥石怎麼會自己出來?”

“難道地底有妖物在幫忙?”

“大人擁有使喚鬼神的能力嗎?”

“這是什麼手段?我怎麼看不出來,明明沒有靈力波動!”白良璞和楊山都是心中吃驚。

這個世界,確實有一些超凡的手段可以完成這種事情。可那都是特殊人才,修為高深者。

眼前,張北辰沒有依靠任何靈力就能將地底的泥石送到地面,他們難以理解。

開鑿還在繼續,透過槓桿裝置和人力衝擊鑽,鑿井的速度飛快!

張北辰說的還是保守了,事實上根本不需要兩個時辰。

僅僅一個時辰後,地底抽出來的泥石就越來越溼潤,甚至出現了泥漿!

而這個時候,埋下的竹筒長度加起來已經有近六百尺!

加上地面挖掘的深度,此時開鑿的深度已經接近地下水層!

所有人都往井底張望著,直到一名差役驚呼道:“出水了!有泥水!”

只見竹筒上,咕咚咕咚冒著泥水,地下水已經被抽出來,現在還混合著泥漿。

隨著水不斷的湧出,井水也越來越來清澈。

“真的打出水來了!”差役們興奮不已,士兵們也都驚歎道:“這井深足足有七八百尺了吧?我們用幾個時辰就打出來了?”

“是水,真的有水!”看到竹筒中冒出水來,虞勇等人老淚縱橫。一般人很難理解他們的感受,他們在這貧瘠之地艱難求生。

每年,為了搶水,都要豁出性命去與人械鬥。他們本該是頤養天年的年紀,卻為了水,成為了殺人犯!

如果早些年就能打出水來,他們又何至於此?

百姓們更是歡呼雀躍:“打出水來了,井裡打出水了!”

“張大人威武!”

“張大人真是神人,我聽說大能者能使喚鬼神,大人肯定是命令鬼神,為我們打出了井水!”

“有水了,我們白楊縣終於又有一口井了!”

到處都是歡呼的聲音,就連那些被綁著,剛才還一臉不忿表情的犯人們,都有人為之歡呼,哭泣。

“大哥,這……這他是怎麼做到的?”白良駒都看傻了,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小小的竹筒,不過碗口大小的井,能打入地下八百尺,取出水來!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白良璞也是滿心鬱悶。

要是打井這麼容易,他們早打好了!

他看了一眼四周,現在就連被抓起來的犯人都在高呼張北辰的名字。

“這小子,到底是哪裡蹦出來的,有此等手段!”白良璞心中暗罵,他知道,只要張北辰能給百姓們解決吃水的問題,在白楊縣的居民心中,他就是救命恩人!

張北辰的威望,將極大的提升,屆時不會有人跟他作對!

楊山看著井水,表情怨恨。白楊縣能打出井水來,對縣民是好事,但對他不利!

因為這井,不是他的!

“大人好手段,車陽佩服!”車陽拱手道。

劉文、阿大等人更是直接拜服道:“大人威武,為百姓鑿井,功德無量!”

張北辰看向虞勇等人,問道:“現在本縣已經兌現承諾,挖出了井水。之後,本縣還會命人繼續用此法鑿井,讓白楊縣的百姓人人都能喝上水,用上水。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虞用伸出手,捧了一口井水,然後一飲而盡,其他眾人皆是如此。

“這就是我們的命啊!”虞勇深深感慨一句,然後回過頭,朝張北辰跪下。

他說道:“大人為百姓鑿井,受老朽一拜!”

說著,他低頭一拜,其他幾人皆是如此。

張北辰說道:“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你們不該械鬥,更不該殺人!”

“秦國每年因為械鬥死的人,是在戰場上戰死人的兩倍有餘!如果人人如此,秦人還怎麼生存,秦國如何存續?”

聽到他的話,老兵們慚愧不已。

“我等太過莽撞!”

“哎,要是張大人早幾年來白楊縣,何至於此?”

虞勇深吸一口氣,隨後眼神堅毅,他轉頭看向眾人,說道:“老夥計們,這次是我們觸犯了法令!”

“現在張大人替我們的子孫解決了吃水和用水的問題,我等又何必為難張大人?”

“既然已經犯下死罪,不如自己了結,讓我等用生命,為張大人,為百姓立法之威壓!諸位可懼否?”

聽到他的話,眾老兵沒有一個面露懼色,而是說道:“我等身為秦人,身為秦兵,有何懼哉?”

他們對著周圍的百姓喊道:“諸位且謹記,今後當嚴守律法,以吾等為戒!”

言罷,虞勇把頭用力的磕向一塊石頭,直接身死。

其他老兵皆是如此,所有死刑重犯,全部自絕於此!

見如此場面,張北辰都忍不住惋惜,“他們雖然觸犯律法,但都是好漢,厚葬吧!”

百姓們沉默不語,老兵等人都很有威望。如果之前張北辰殺了他們,他們肯定不依。

而現在,張北辰為他們打出井水,老兵們為了正法,自願身絕,所有人都選擇了默哀。

而這時,張北辰身上氣息突然暴漲,玄鳥虛影再次出現,它降下一縷精純的天地靈氣落在張北辰身上。

張北辰剛才損耗的精氣全部補了回來,不僅如此,他體內的氣穴居然濃縮成了液態。

他的修為,達到了第二境!

“又是天地共鳴!”胡誠看著張北辰,心中都忍不住羨慕。

“我自詡為天才,修行武道,從第一境到第二境,也用了足足三年時間!而他,僅僅一個月,直接從一境初期達到二境初期!”

“不過仔細一想,他的修行也不比我容易。今天如果不是他開鑿深井取水,他今日便要被破法反噬身亡!此人,確實是奇才!”

“可惡,可恨!”白良璞、白良駒和楊山等人都在心中暗罵,他們為了算計張北辰,故意聯手演的這出戏。

為此,他們還死了一些人。本以為能將張北辰“破法”,可沒想到居然讓對方用這種方法化解,不僅法家修為提升,還獲得了巨大的名望!

從此,在白楊縣,張北辰的法令,將不會有人膽敢輕易觸犯!他這個縣令之位,算是坐穩了!

張北辰令差役們為老兵們收拾屍身,百姓們和數千犯人還在等著他的後續審判。

白良駒問道:“張大人,我知道你執法嚴苛,難道你還要把這上前百姓,都處死不成?”

張北辰瞥了他一眼,說道:“自然不會,罪有輕重之分。殺人重犯,現在都已經受到了懲罰。”

他看向眾多犯人,這些人忐忑不安的等待著他的處罰。

張北辰宣判道:“你們大多都是從犯,但也有傷人者。本縣宣佈,凡普通犯人,根據傷人程度不同,判處三年到五年的勞役!”

“輕犯,從犯,判處六個月到一年的勞役。勞役期間,縣衙會包你們的食宿,你們每個月有一次機會可以回家探望。表現良好,還能提前釋放。如果再犯,罪加一等!”

“所有判處勞役者,將被安排到為白楊縣鑿井,修建水渠和水庫!都聽到了嗎?”

犯人們本來還很擔心,聽到張北辰的處罰,心中又鬆了口氣。雖然是當勞役,但是為縣裡挖井,修水庫和水渠,到時候也是他們自己用,心裡並不難接受。

而且還包食宿,每個月還有機會回去照顧家小,比他們想象的要好得多。

眾人紛紛喊道:“聽到了,大人。”

“卑鄙!”白良璞和楊山肺都要氣炸了,要知道,參與械鬥的人,都是他們的族人、奴隸和佃戶。

上千人啊,張北辰直接把這上千人變成了他的免費勞動力,這些人還沒有怨言,這對白楊兩家來說,將是沉重的打擊!

“大人,我們哪有那麼多糧食?”劉文小聲的提醒張北辰,這種大型工程可不是有人就能幹的,養活上千人,還好幾年,哪有那麼多糧食?

“他當然有!”一個聲音突然響起,聲音清脆還帶著一絲威壓。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一人騎著白馬飛奔而來,白馬上的是一名黑紅長袍的女子,身材高挑,面容冷豔孤傲,還戴著華麗的佩飾。她策馬奔騰,長袍在風中搖曳,英武非凡!

看到她的臉,白良璞、楊山等人頓時一驚,趕緊跪倒。

車陽也帶著一眾士兵跪倒在地,口中喊道:“拜見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