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扶搖你這麼信任我?信任我的品德?”

徐佳麗有些詫異。

謝扶搖也不裝了,“你打算拿手機拍我們嗎?現在的時間屬於我們的隱私,你這麼做可是違法的。”

“聞醫生,我知道他們都聽你的話,我們都是來參加節目的新人,何必鬧的這麼不愉快呢?為什麼我們不能雙贏呢?”

徐佳麗撇撇嘴,“欺軟怕硬謝扶搖,還雙贏,你能給螢螢姐什麼啊雙贏?沒有你,螢螢姐都佔領了熱搜的半壁江山,加上你雞犬升天?”

“佳麗說的沒錯,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不大氣,反而很小氣。”聞螢笑嘻嘻的回答。

謝扶搖沒有再說話。

月明星稀。

聞螢和徐佳麗躺在搭建好的屋子裡二層的位置上,只覺得海風徐徐,好不愜意。

趙祺和宋嘉言在一層的位置上,也很舒服。

唯獨謝扶搖和孟小藝躺在自制的工藝很差的墊子上,翻來覆去。

身子的墊子有些凹凸不平,他們睡習慣了柔軟的大床,只是只覺得渾身都難受。

哪怕眼睛很沉,瞌睡的很,都被身下的難受折磨醒來。

還有蚊子,這裡居然有蚊子。

孟小藝看了一眼聞螢他們的房子,很安靜,睡的很舒服,還沒有蚊子嗡嗡嗡,都是嘉賓,為什麼差距這麼大?

再看謝扶搖,睡著了,但擰著眉,顯然不舒服。

四周被節目組檢查過,倒是不會有危險,但真的太難受了。

自己睡不好,他們憑什麼睡的那麼香。

孟小藝起身,朝著聞螢他們睡的屋子走過去。

一眼便看到宋嘉言和趙祺閉著眼,呼吸均勻。

孟小藝直接伸出手推了推宋嘉言,宋嘉言雖然睡著了,但這是他第一次在野外睡,睡眠質量也不高。

被人這麼一推,宋嘉言便醒了。

他揉了揉朦朧的雙眼,看到孟小藝的時候,整個人嚇了一跳。

“孟小藝,你找我?”

宋嘉言不明白,這大晚上不睡覺,找他做什麼?

再看一眼趙祺,好傢伙,睡的可真香。

他剛才因為被嚇到還蹦了一下,結果這傢伙呼呼大睡。

孟小藝臉上帶著笑意,“宋嘉言,真的很抱歉吵醒你,我睡不著。”

你睡不著我能睡得著啊,宋嘉言有些無語。

“你能陪我聊聊嗎?”

女孩子都提出來了,宋嘉言想拒絕,又害怕製造出來的動靜吵醒聞螢和徐佳麗。

只能跟著孟小藝稍微走遠了十米。

宋嘉言不說話。

孟小藝看到氣氛沉默,笑了笑,“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宋嘉言搖搖頭沒有回答。

“你搖頭我也知道,你很討厭我,畢竟你是聞螢她們的人,她們一直很討厭我。”

孟小藝自嘲般的笑了笑,“我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是我也沒辦法啊。”

宋嘉言沒有搭話,他決定忍著睏意當一個傾聽者,畢竟反抗無效。

“我從小長的好看,原本以為這是一種資本,但是沒人想到,我從小受過多少人的騷擾,小時候我不懂,甚至不知道反抗,而現在我依然一無所有,我不相信命運,不相信老天會這麼對我,我想要改變這一切,所以我想出名,我承認我想出名想紅想當大明星,想要賺很多的錢,這樣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才能為自己做主。

你是男生,你不會面臨這樣的苦惱,你很自由,自己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可是我呢,我沒有靠山,沒有背景,沒有後臺資本,只有一張臉,如果我自己不爭取,那我怎麼辦?來到這個節目裡,我知道蔣貝貝是公司力捧的新人,所以我諂媚的討好她,我知道謝扶搖在這個節目裡咖位最大,所以我也討好他,我只是想要跟他們打好關係,不僅能蹭一些流量,也許將來他們還能拉我一把。

可是我沒想到這個節目裡最大的咖,居然是聞醫生。我在節目開始前就招惹了她們,對她們冷嘲熱諷,只為討好蔣貝貝,可現在蔣貝貝完了,因為聞醫生幾句話,她徹底毀了,而我的努力也打了水漂。我願意向聞醫生她們示好,可她們不接受我。

宋嘉言,你是這個節目組最溫柔善良的男生,雖然你不善言辭,但我能感覺到你的內心。你有才華,雖然你是新人,可在這個節目裡,你的才華被網友們發現了,你還有機會錄製歌曲成為一名真正的歌手,那首歌我戴耳機聽了一遍,真的好好聽,我甚至可以感同身受。我覺得我們是同類人,我”

“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壁的一家唱著留聲機,對面是弄孩子。樓上有兩人狂笑,還有打牌聲。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著她死去的母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徐佳麗幽幽的聲音從孟小藝的身後傳來,孟小藝想要說的話被打斷,還被嚇了一跳。

她蹭的站起來,轉身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的徐佳麗,神色有些憤怒,“徐佳麗,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你這麼一聲不響的想要嚇死我?你也太過分了吧?”

宋嘉言其實也被嚇了一跳,但他沉默著,想著徐佳麗剛才的話。

那是某位著名的文學家寫的文章裡的一小段。

徐佳麗是在提醒他,孟小藝是故意這麼說的。

宋嘉言知道孟小藝的話肯定是真真假假摻雜著,但的確有了點惻隱之心,每個新人都不容易。

可這並不是她這麼做還理直氣壯的藉口。

生存在這世上,誰不艱難?

孟小藝說他不懂,他不想反駁,只是覺得沒有必要。

安安靜靜傾聽完了回去還能繼續補覺。

“看你生龍活虎的,沒有被嚇死吧?你一個女生能不能自愛一點?半夜吵醒別人睡覺的人都沒有公德心明白嗎?你為什麼找宋嘉言,還不是覺得宋嘉言最好欺負?你怎麼不找趙祺呢?怕趙祺罵你吧?你那算盤打的我隔著一個種類都聽到了!

還感同身受?真是笑死人了!你感同什麼身受?還不是為自己的不要臉在找藉口?你過的艱難?大家誰不難啊?難就可以這麼噁心人了嗎?”

宋嘉言默默的移動著雙腳,站在了徐佳麗的身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