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焦大哥沒有了解過關於表弟學業方面的事情,連他的學校在哪兒都說不清,更別提認出釦子上的校徽。

如果兇手忌憚這枚釦子被發現的話,很有可能是因為林家人能認得出來,果然得把它帶回林家麼?

為了避免麻煩,梁垣雀並沒有把錫扣拿出來。

他附和著焦大哥,幾人一邊喝麵湯一邊聊。

由於他跟焦大哥的觀點一致,焦大哥對他的好感那是蹭蹭的往上冒,閒聊間打聽了一下他的身份和來歷,讓他們哥倆要沒別的事兒,就多住上幾天。

梁垣當然不能說實話,也隨口給自己跟莊佑傑安排了個身份,還是沿用之前的說辭,說他們兩個是堂兄弟。

而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有好多,即使焦大哥和大嫂再熱情,也得走了,於是藉口說有急事,待會兒等莊佑傑醒了就走。

莊佑傑可真是累壞了,一覺睡得特別沉,梁垣雀起床之後看他這副樣子沒好意思叫醒他,想著讓他先睡一會兒吧。

他們三人吃完了早飯,還給莊佑傑留出了一碗,就在梁垣雀幫著焦大嫂收拾碗筷的時候,聽見外面傳來了莊佑傑悽慘的嚎叫。

“阿雀!阿雀啊!你去哪裡了,別嚇我啊!”

梁垣雀無語地推開房門,看見外面的莊佑傑一臉驚恐。

而莊佑傑看到他,明顯是鬆了一口氣,撫了撫自己的胸口,

“嚇死我了你,一覺醒來你不見了,還以為你被人抓走了!”

“我又不是唐僧,抓我幹什麼!”梁垣雀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房中。

莊佑傑睡得昏昏沉沉的腦袋突然反應過來,焦大哥他們可是在呢,要是被聽到了可不好解釋。

於是他撓撓頭,“哎呀,睡迷糊了,夢裡有個惡鬼一直在抓我們,醒來還沒忘下。”

焦大嫂也過來,熱情的招呼他,

“小兄弟,進來喝碗麵湯吧!”

莊佑傑睡了一夜,肚子確實有餓得咕咕叫了,看到梁垣雀微微點頭之後,就也去快速地吃了早餐。

趁著他吃東西的功夫,梁垣雀回房間收拾東西。

莊佑傑吃過早飯回去,發現梁垣雀正在往枕頭底下塞金條。

莊佑傑驚了一跳,“這麼大手筆的嗎?”

“主要是沒有零的,”梁垣雀放好了金條,拍了拍枕頭,

“放鈔票的話,我怕焦大哥之後花不出去,畢竟現在這時局,一天一個樣。”

他們本身也沒什麼行李好收拾的,一人一個揹包,背上就走,梁垣雀說來收拾東西,其實就是來給焦大哥一家留下點錢。

像焦大哥這麼熱情的人,直接給他住宿費肯定不要,但不給的話總覺得過意不去。

“感情不是能用金錢衡量的,但是真不給錢的話就傷感情了。”梁垣雀一邊感嘆著,一邊背起包。

二人準備去向焦大哥一家道個別就離開,然而走到門口,梁垣雀突然把莊佑傑攔回去了。

“幹什麼?”莊佑傑有點莫名其妙。

梁垣雀捂住他的嘴,拉著他蹲下,而後小聲地說,

“林家家丁。”

莊佑傑的心臟立刻緊張的怦怦跳起來。

林家果然還是找到這邊來了,雖然費了一些時間,但從結果上來說,還是趕在他們離開之前找上了。

梁垣雀側過頭,湊在門口警覺的聽著外面的聲音,莊佑傑則是大氣兒都不敢出,不住的想待會兒該怎麼辦。

這種事情,根本就構不成出賣或者不出賣,畢竟焦大哥是小林子的哥哥,本質上來說,人家是一條船上的。

又或者林家家丁只是問焦大哥昨天有沒有見兩個異鄉人,尤其梁垣雀的造型還這麼惹眼。

焦大哥不明所以,指不定就說出他們兩個留宿在這裡。

梁垣雀緊張的聽了一會兒,漸漸放開捂住莊佑傑嘴的手。

莊佑傑立刻小聲問道,“怎麼樣了?”

梁垣雀轉過頭,嘆了一口氣,“都進屋子了,我們現在有兩種選擇,你想要哪一種?”

“靠,”莊佑傑低罵了一聲,“又讓我選,你總得先詳細說說選項內容吧!”

“第一就是趁現在,咱們立刻跑出去,但肯定會立刻驚動他們追上來,接下來就是生死時速,”

梁垣雀把選項擺出來,

“二就是,先穩住氣,靜觀其變,反正早晚都要跑,等他們朝著這邊過來,咱們再牟足勁兒跑路。”

莊佑傑思索了一會兒,“呃,既然如此的話,我還是選第二種吧,先看看情況,萬一他們不抓我們呢?”

莊少爺的心裡是存在一絲僥倖的,他祈禱這些家丁不是昨晚那一批,他們是有別的事情來找焦大哥。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過去,縮在門口的兩人內心是越來越焦慮,莊佑傑切身的感覺到了什麼叫度日如年。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頭上懸著一把鍘刀,你不知道它會不會砍你,也不知道它會什麼時候落下來砍你。

他有點後悔了,剛才該選第一個的,說不定現在已經跑出去二里地了。

終於,外面重新傳來動靜,梁垣雀比了個噓聲的動作,凝神去聽。

過了一會兒,他鬆了一口氣,拍拍莊佑傑的肩膀後站了起來,

“行了,他們走了。”

“走了?”莊佑傑心中疑惑,小心翼翼地站起來,順著門縫往外面一瞅,發現那些家丁已經遠去。

他長舒了一口氣,“看吧,幸虧聽了我的,他們果然不是為我們而來。”

“對對對,所以我才讓你選的嘛,還得是咱莊少爺的運氣。”梁垣雀每次都會非常捧場的給他點誇獎。

眼看那些人沒有再回來的意思,梁垣雀就推開了門,裝作剛發現的樣子,看向出來送客的焦大哥,

“誒,大哥,那是什麼人吶?你家親戚?”

焦大哥對梁垣雀的態度依舊很寬鬆,看來剛剛來的林家家丁沒有提到關於“兩個外鄉人”,

“哎呀,我哪能有這樣的親戚,那是林家人,來打聽我弟弟。”

“你弟弟咋了?”梁垣雀也不能算是明知故問,畢竟昨晚匆匆一面分別之後,他的確不知道小林子之後的經歷。

“說是上山幹活一直沒回去,來問問是不是回家了。”焦大哥道。

梁垣雀不著痕跡地點點頭,聽這個意思,那是昨晚那夥人沒有追上小林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