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莊佑傑也懵了,“過去問問再說吧。”

他們剛走過去,小二嫂就認出了莊佑傑,

“哎呀莊老師,你來啦?”

“呃,你,你丈夫呢?”

莊佑傑四處張望著問。

“哎呀,別提了,”小二嫂擺了擺手,“跟我生氣了,說不讓我操心他的事,這會兒還跟我置氣呢。”

小二嫂滿臉歉意,“對不起莊老師,讓你白跑一趟,麻煩了。”

說著,就要站起來鞠躬。

莊佑傑連忙攔住她,同時轉頭看向梁垣雀,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梁垣雀腦子也飛速轉著,也在想對策。

來都來了,不能就這麼回去,他們好不容易逮著二彥子的線索,就這麼放過去,不符合梁垣雀的性格。

就算能等著老王給聯絡,但還不一定聯絡到什麼時候,梁垣雀不想再拖下去了。

可是如果表現的態度太強烈,可能會引起小二嫂的疑心,畢竟莊佑傑找的理由是幫忙介紹工作,哪裡有幫忙的人這麼積極,都快要求爺爺告奶奶了。

於是梁垣雀故意跟小二嫂套近乎,“唉,你這一個人多忙啊,你男人一直沒個營生也不是個辦法,他怎麼能這樣?”

小二嫂雖然一直對自己的丈夫很驕傲,但此刻也真有點兒生氣了,

“誰說不能是呢,我好心好意幫他聯絡聯絡,他倒生上氣了,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眼看話題引上正道,梁垣雀又說,“那他平常啥時候出門,要是能碰上,我們就跟他聊聊,這算是看在嫂子你的面兒上。”

小二嫂聽到這兒想了想,“唉,其實他本意上也不是壞人,用他的話說就是那種,呃,懷,懷……”

“懷才不遇。”莊佑傑幫她接上話。

“啊對對對,”小二嫂接著說,“他以前到了快中午的時候都會來幫我忙的,但今兒…唉,也說不定。”

小二嫂說著,用期待的眼神掃過莊佑傑跟梁垣雀,似乎是希望他們能等等。

梁垣雀嘖了一聲,跟莊佑傑對視一眼。

這個二彥子是一定要見的,今天見面的結果直接關係到他們接下來回玉鎮要做什麼。

回去玉鎮,他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但如今沒回去,就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反正什麼沒得做,那就只能嘗試等等咯。

“那行吧,”梁垣雀衝著小二嫂點點頭,“我們去喝碗茶水,等他來了叫我們一聲。”

街對面就有一家茶館,規模看上去還不小,不過大清早的人不多。

這邊算是到了北方地界,所以很多人沒有喝早茶的習慣,茶館多數情況下就只是喝茶聽曲兒的地方,吃食數量不多。

茶館裡面有木頭搭的臺子,但此刻時間還太早了,曲藝班子還沒有來,臺上空蕩蕩的。

梁垣雀叫了一壺綠茶,又要了幾碟點心,跟莊佑傑相顧無言吃東西。

這家茶館裡的點心味道粗糙得很,但有的吃就不錯了。

二人靠窗而坐,梁垣雀的目光一直在盯著外面街口處的小二嫂。

莊佑傑好久沒聽個曲兒了,看到戲臺子還挺新鮮,把小二叫過來,問什麼時候開演。

小二笑了笑,“客官,你瞧瞧這哪裡有客人來吶,請戲班子那不得虧死,我們這戲臺子早就不用啦。”

莊佑傑感到很驚奇,待小二拎著水壺走了之後,他跟梁垣雀說,

“真奇怪了,既然沒什麼人來,幹嘛要把茶館蓋得這麼大。”

“因為以前這裡人很多,”梁垣雀不知為何,輕嘆了口氣,

“過去因為玉礦的關係,玉鎮上可以說是天南海北的人都有,到處人來人往,這種人流可以很大程度上拉高一個地方的經濟,”

“這裡作為玉鎮的上級城市,自然也是受到了不少影響,所以這邊的基本設施不多,但旅店飯館茶館倒有的是。”

“只可惜現在玉礦已經不復存在,這裡依附玉礦而誕生的一切也都失去了意義,我一般管這種地方叫‘限定城市’。”

梁垣雀一口氣說了不少話,莊佑傑一開始還能理解一些,到了後面腦子就跟不上用了。

令他驚奇的是,梁垣雀竟然還懂經濟。

這種在新世界誕生的新名詞,每一個都代表著時代的風口,誰能把握住,就等於把握住了未來的命脈,翻身幾乎一瞬間。

這麼想來,以梁垣雀的能力,在如今這個動盪卻又急速發展的時代,不管做什麼都能幹出一番成績。

但他為什麼偏偏要做偵探?

雖然做偵探,掙得多的時候真多,顆粒無收的時候也確實沒辦法,說到底就是一種博弈一般的工作。

梁垣雀既然需要很多錢救自己的命,那他去經商可能來錢更快吧。

莊佑傑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想了,人家愛幹什麼就幹什麼,管得這麼寬呢。

半壺茶喝下肚,梁垣雀突然“嗯”了一聲,莊佑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小二嫂身邊已經來了一個男人,二人正在說話,態度親暱得很。

這應該就是二彥子了。

梁垣雀拍了拍莊佑傑放在桌面上的手,“走。”

他們剛走出茶館,二彥子也跟小二嫂說完了話,正往這邊走過來,看到走出茶館的梁莊二人,突然一愣。

梁垣雀機敏的神經劇烈跳動了一下,心道不好。

果然,下一刻猝不及防二彥子調轉了方向快步跑開。

“哎,你!”莊佑傑大吼一聲,剛想叫著梁垣雀去追,就發現人家已經起步了。

如今太陽已經高照,城市已經甦醒過來,街上人流變多,在這種環境下嗎,不管是逃跑還是追人都很困難。

梁垣雀在跑步這方面一向是佔天賦的,即使是被人流阻攔,他的速度也沒減下來。

可這回遇上的二彥子竟然也不是一個擅長,這裡的街道他比較熟悉,是他佔優勢的地方,再加上他腿長,跑起來也並不慢。

梁垣雀最後沒辦法,不顧眾人的眼光,蹬在一個牆角借了一把力,使勁兒往前一躍,落在了二彥子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不過落地的狀態就不是那麼好看,他踉蹌了一下,差點給人家磕一個。

不過二彥子表現得比他更差,猛地被他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摸著自己的尾巴骨倒吸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