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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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塔斯盯著圖紙看了又看，這些圖畫在他眼裡，就像是藝術品一樣，但對他來說，藝術品就意味著，什麼都看不懂。
“我會跟克洛斯說的。”
他決定把問題拋給克洛斯，是否要拿去外面找專業的人稽核，讓克洛斯決定。
“抓緊時間。”
李昂不在意，著急的又不是自己。
他畫的圖紙專業性毋庸置疑，自己八年工作經驗，敢接受任何同行的檢驗。
“如果確定圖紙沒有問題，那就準備材料進場，需要的人手，我會從犯人裡挑。”
他看著胡塔斯道，“對了。”
他聲音稍微放低一些。
“你恐怕得告訴里昂，他的個人簡介，要稍微做些修改。”
胡塔斯嘴角抽動，沒有說什麼，帶著圖紙離開了。
他覺得李昂絕對是瘋了，不僅得罪克洛斯，現在還在作死，一再挑釁里昂，他是不是覺得反正自己必死無疑，那在死之前，噁心噁心別人，也算是一種報復？
幼稚。
胡塔斯帶著圖紙去找克洛斯，剛走出食堂，就遇到有人在門外等著他。
“胡塔斯先生！”
自從李昂被典獄長指派來負責廠房管路改造的工作，哈基米就關注他了，得知李昂已經畫好圖紙，胡塔斯肯定是要拿去，請外面的人稽核的。
“哈基米，你在這做什麼？”
“今天輪到我打掃食堂的衛生。”
這也是犯人工作種類的一種，只不過本來今天沒輪到哈基米，他是特意找人換的。
胡塔斯聽出哈基米有話要跟自己說。
他眯著眼睛，淡淡道：“你在這等我，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胡塔斯先生，我也懂一些工程建築的東西，”
哈基米訕訕笑著，“在入獄之前，我在幾個工地上幹過活，對這些比較瞭解，所以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我能幫上忙的。”
“你看得懂圖紙？”
胡塔斯眉頭一挑，從懷裡拿出李昂畫的那些圖紙。
“看得懂。”
哈基米立刻點頭。
胡塔斯隨意抽出幾張，遞給哈基米：“那你看看，李昂畫的這些圖紙，可有什麼問題？”
哈基米雙手接過圖紙，認認真真看了起來。
不得不說，李昂的職業精神很好，繪製的施工圖哪怕是手工圖，都非常精準，彷彿機器列印的一般，這就是基本功啊。
塔塔集團的小頭目，能有這樣的專業基本功？
這是哈基米懷疑的地方。
“這幾張看著，沒什麼問題。”
他指著胡塔斯手裡的其他圖紙，“我能都看看嗎，算是幫李昂複核一下，如果有問題，也能及時發現，免得到時候出現問題，耽誤了染布料的生意。”
總之，不能影響到典獄長的錢包，否則，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胡塔斯看了哈基米一眼，略微猶豫道：“這恐怕得克洛斯點頭。”
他不確定哈基米是什麼成分，是不是李昂安排好在這等自己，兩人同出一口氣，萬一趁著自己不懂專業，給自己挖坑，到時候倒黴的可是他。
還是先告訴克洛斯，讓他來決定。
瞧吧，不管是誰，不管在什麼地方，不管是什麼工作，只要是個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要撇清責任，明哲保身。
“是是，明白，只要有需要，我願意竭盡全力為克洛斯先生辦事。”
哈基米微微躬身道。
目送胡塔斯離去，哈基米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神色。
當聽到李昂說自己大學專業就是工程學，哈基米就有些懷疑，在他印象裡，塔塔集團本質上就是黑幫，涉及的是軍火，毒品，甚至還有其他買賣。
雖說規模不大，但聽說這個公司不過只是代理人的級別，真正背後的能量十分巨大。
身為這種組織的小頭目，李昂居然還精通工程學的東西？
剛剛看到李昂畫的那些圖紙，外行只會覺得厲害，而稍微懂點的人更覺得厲害，那些圖紙的專業性毋庸置疑，可越是這樣，哈基米越是懷疑李昂的真實身份。
他本想找海倫耶格爾跟雷斯瞭解李昂的底細，讓他意外的是，兩人都拒絕談論李昂的事情。
他回到號子裡，託利弗正在看書。
“託利弗，”
他走到託利弗身邊，小聲道，“我越發感覺，這個李昂不太對勁。”
託利弗頭也沒抬：“你不是不喜歡男人嗎？怎麼對他感興趣了。”
“他是塔塔集團的人，你有沒有聽說過，塔塔集團背後是有更大勢力的？”
哈基米有了興趣，“他這樣的小頭目都會被送進監獄，那說明他的競爭對手也很厲害。”
聽到這，託利弗放下手裡的書，眼睛盯著哈基米。
“所以，你想了解李昂的底細，想透過他接觸到塔塔集團的人，或者他的對手是嗎。”
他了解哈基米，有利可圖的事情才會如此上心。
可託利弗覺得，這有些危險。
“託利弗，幫我一個忙。”
哈基米道，“我想知道李昂的更多資訊，拜託了。”
他跟了託利弗很多年，在洪高監獄的這些年，不少雜事都是哈基米幫託利弗去處理的，雖然他也從託利弗這得到不少好處。
可他明顯想要更多。
託利弗又拿起書，認真看了起來。
沉默片刻，他道：“給我兩天時間。”
“謝謝，我的兄弟。”
哈基米的刑期還有很多年，他想出去是很難，上個月他才申請過假釋，毫無疑問又失敗了。
如果能趁機攀上塔塔集團或者李昂對手的大腿，那他在洪高監獄裡的地位肯定會變得不一樣。
託利弗看的出來，哈基米是有野心的人，不甘心總是替自己做事情，只是他沒說破。
而另一邊。
食堂裡，李昂還在計算工程量，好確定所需材料及用量，就典獄長跟克洛斯這種摳門的人，要是出現浪費，他們可能會忍不住咬人。
“李昂，”
麥克小心翼翼走了過來，手裡拿著需要剛從獄警那借來的計算器，“我剛剛看到，胡塔斯把你畫的圖紙，給哈基米看了。”
李昂抬頭看著他：“誰？”
“哈基米，就是託利弗的那個跟班。”
麥克聲音更小了，“他好像說自己也懂工程，是故意在那等著胡塔斯。”
“李昂，他是不是想搶咱們這個活啊？”
他覺得很有可能。
麥克自我定位清晰，他現在就是李昂的助理，是他的小跟班。
而哈基米是託利弗的跟班，難不成是託利弗嫉妒李昂得到典獄長的賞識，想搶這個管道改造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