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律師……”

溫歲禮吐了三個字。

陸佔的手機又響起,急促的鈴聲在無比靜謐的空間,更加緊促,像是冥冥之中註定,她今天跟他談不成。

她卸下繃起的那口氣。

男人握住方向盤的手指勻稱好看,修長而又骨節分明。

陸佔單手開車,另一隻接電話。

“找我有事嗎?”

他聲音低沉,卻又不失原有的溫情。

溫歲禮沒有窺探欲,很識趣的扭開頭,將臉瞥向車窗外。

城市繁華的景緻,愈突顯得她處境落魄狼狽。

所有的人都是高高在上,威嚴不可侵犯的,包括康醒,包括傅宴禮,也包括了面前的這個男人,他們是權利的中心。

昨夜通宵的疲倦席捲而來。

不知不覺,她靠著車窗睡過去。

電話什麼時候結束的,車什麼時候到的,溫歲禮渾然不覺。

眼睛被風吹得發疼。

她睜了睜眼,迷迷瞪瞪醒過來。

只聽得男人在說:“溫小姐,你這樣在一個男人車上睡著,一點都不設防是什麼危險的。”

陸佔慣會冷漠人的,嗓音壓著很濃重的嗤意。

車內早就不是恆溫,前邊車窗還大敞開。

一陣陣的冷風撲在身上,醒轉的頭還在疼,溫歲禮又被這道強有力的冷風,直接吹打個激靈,她裹了裹衣服。

“後座有衣服。”

她聞聲看了一眼。

一個淺粉色的禮品袋,包裝得用心精緻。

溫歲禮揭開袋口,一道刺目的豔紅色入目,與這淺色的包裝很是違和。

陸佔坐在前邊抽菸。

他指間彈了彈菸灰,說:“待會要見許老,你現在沒有別的選擇,要麼穿上跟我一塊進門,要麼就直接這樣進去。”

她後腰裸露得太嚴重。

溫歲禮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性格。

果斷拿出來,嗓音清冷:“能不能麻煩陸律師借一步,我要換衣服。”

一道拉門的悶響聲。

陸佔走了下去。

從她的角度往上看,男人身高起碼在一米八七往上,身形挺拔修長,寬肩窄腰,典型的倒三角。

西服很襯他,矜貴清雅,套上去那就是要隨時開庭的氣質。

不過幾秒的打量。

溫歲禮收起視線,快速換好衣服,她雙手緊捏著自己破掉的衣裳,也沒放進那個淺粉色的袋子裡,那明顯是陸佔買給女人的。

她分得清自己身份。

“叩叩叩……”

陸佔站在門口,禮貌的扣門。

他沒直接拉開,看得出男人很有涵養素質。

有那麼一刻,溫歲禮忽然覺得,既然要救父親,跟康醒那樣惡劣的人糾纏。

她還不如跟著陸佔。

“我好了。”

一席眼紅的裙子加身,加上她那張冷豔的臉龐,對人有種極度強烈的視覺衝擊感。

陸佔站在對面,微不可見的輕蹙了下眉心。

他唇瓣蠕動:“你不適合紅色。”

這話沒錯,溫歲禮只適合那種清淡的顏色。

穿得這麼豔紅,整個人給一種冷而刺眼的滋味。

“你車裡有別的袋子嗎?”

陸佔循著聲音,看到她的手上,兩隻手都快捏不住了,思忖片刻:“自己去後備箱取,裡邊應該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