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紹跟在小丫鬟身後。

小丫鬟手裡還拎著一柄長劍,偶爾回頭,氣勢洶洶的。

“你們小姐這是打算當孫尚香?”

李紹笑著打趣小丫頭。

小丫頭沒有說話,不過眼神更加犀利了,似乎隨時都要拔劍。

不會真遭遇劉備的遭遇吧?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李紹心中開始打鼓了。

不過,想到記憶中那個好看的小丫頭。

劉備就劉備!

葉問大師說過,大丈夫聽老婆話,那叫尊重!

李紹阿Q了一波,跨入院子。

忽然,一道長鞭襲來。

來不及閃躲,就纏住了李紹腳踝。

“我靠!”

“我靠我靠我靠!”

李紹被拖著一路滑鏟,後背火辣辣的。

還沒反應過來,一隻腳丫已經踩在了李紹胸膛。

賀芃芃居高臨下,雙手抓著鞭子,踩著李紹,氣呼呼盯著李紹。

李紹躺在地上,這個角度看上去……

修長緊緻的美腿,飽滿的胸脯……

因為喘息,一聳一聳的,看起來煞是迷人。

李紹不由自主吞嚥了一口唾沫。

“說,你來做什麼?”

賀芃芃喘勻了氣,朝李紹喊道。

“不是你叫我來的?”

李紹一臉茫然。

“我叫你來你就來?”

賀芃芃忽然氣憤地用力,眼眶裡面也滲出淚水:“我跟你說了那麼多話,你聽過嗎?”

“我叫你吃屎你吃不吃?”

說著,賀芃芃淚水滴落。

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早早就定下姻親,是大家都看好認可的愛情佳話。

三年前,李紹卻忽然退親,再也不見賀芃芃了,去舔雲夢婷了。

頓時,賀芃芃成了別人口中的笑話。

這三年,賀芃芃只要出去就會被人議論,並拉著她說李紹的事蹟。

李紹的做法越來越沒有尊嚴,越來越卑微。

襯托得賀芃芃更加不如人……

因為這樣卑微的李紹,從來沒在她身上花過功夫!

賀芃芃一直憋著一口氣。

之前,李紹都常住在雲家。

聽聞李紹回家了,賀芃芃立馬就讓人去找了。

至於找來做什麼,賀芃芃不知道。

她好委屈……

“吃誰的?”

李紹又忍不住嚥了口唾沫,腦海裡面浮現出賀芃芃這小丫頭的小翹臀。

“你……無恥!”

賀芃芃愣了一下,忽然腳下用力。

“停,停!”李紹連忙喊道,“再踩就踩碎了!”

“哼,活該!”

賀芃芃又重重踩了一腳,這才放過李紹。

“芃芃,我去雲家,是去做大事的!”

“我不會和雲夢婷在一起的,我過去喜歡的,將來喜歡的,只有你!”

“現在我大事做完了,等我家安全了,我就立馬來提親,說到做到,等我!”

“我先去見伯父。”

李紹站起,用力敲了敲自己胸膛,大步走了出去。

……

“哎!”

正廳,賀元德沒忍住嘆息出聲。

“在擔憂李家?”

妻子顏心慈遞上茶杯。

賀元德點點頭又搖搖頭。

抿了一口茶水,沉默片刻,方才道:“伴君如伴虎啊!”

“踏上官場的那一天,其實早就想到過這一天。”

“我是在擔心咱們家!”

“咱家?”顏心慈驚道,“咱家豈會有事?難不成皇上……”

賀元德瞥了一眼,顏心慈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兔死狐悲啊!”

賀元德看向外面道:“軍中耗錢無數,皇上早就看不下去了,何況我們還不是他提拔起來的,哎……”

“就不能離開嗎,辭官?”

顏心慈小聲道。

賀元德苦笑搖頭。

辭官?

這個節點辭官,都不需要莫須有,顯然就是對君父不滿,棄君父,這就是死罪!

“眼下,唯有自保,能拖一天算一天吧!”

賀元德有氣無力的說道。

顏心慈在一旁沉默點頭。

她感慨悲憫李家的遭遇,但他們也有一大家子。

救人是救人,自己也被拉下水,那不叫救人,那叫煞筆!

“伯父又能拖幾天?”

李紹恰好聽到聲音,走了進來,躬身道:“李紹見過伯父,見過伯母。”

“李少爺不是去做贅婿了嗎?”顏心慈立馬冷冷道,“好聰明的辦法,棄了父母,保全自身,滿朝上下,論明哲保身,誰是李少爺的對手?”

“婦道人家,不要隨意胡說。”賀元德道,“有事?”

雖然解圍了一句,但對李紹的不滿也是很明確的。

李紹一笑,拿出步槍遞上:“此物在手,伯父當可保全我家,也不必兔死狐悲。”

賀元德卻沒有接李紹的步槍,冷冷道:“兔死狐悲是沒錯,老夫卻沒到絕路。”

“接過你手中之物,現在便要走上絕路,來,說說,為何我現在就要跟你走上絕路?”

“伯父因何成為軍機大臣?”李紹問道。

“當然是因為老夫的戰功!”賀元德捋著自己鬍鬚道,“老夫當年揮師北上,焚燬了可汗王庭!”

想到當年的金戈鐵馬,賀元德也有些痴了。

“那皇上接下來會如何做?”李紹繼續問道,“或者說,滿朝大臣想要如何做?”

賀元德沒有後臺,卻能成為軍機大臣,就是因為酬功。

但北方的草原民族算什麼,燒了就燒了!

不像中原大城,每一座在經濟和戰略上,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失去一座大城,便能輻射幾百裡,整個天下都會動盪。

“何意?”

賀元德收回遐思,認真的看著李紹道。

“錢財!”李紹道,“皇上、百官,都不想花錢了。”

賀元德沉默。

“所以要議和。”

李紹繼續:“伯父當年燒燬可汗王庭,為了向北方展現誠意,伯父覺得,未來如何?”

“老爺!”

顏心慈面色瞬間蒼白,惶恐的抓住賀元德衣袖。

朝堂大事,她並不是很瞭解。

沒想到,局勢居然已經如此危急。

“你能確保勝算?”

賀元德問道。

“當然!”李紹道,“此物在手,勝利算什麼?”

說著再一次呈上。

賀元德還是沒有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此物在手,何必議和?”李紹道,“伯父,這不僅僅是保全你我兩家,而且,還是國朝大事!”

老頭也太迂腐了。

李紹只能加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