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被裡笑了一會兒,聽荷突然小心翼翼地從被窩裡探出了個小腦袋,見其他的小宮女們都已經睡著了,才在月紓耳邊悄悄說道,

“你也攢點錢,到時候我叫我娘一起給我們買。”

“到時候靈田有產出,那些仙藥啊,仙果啊,還有仙花,就都要我娘賣進宮裡,我們也得點收入。”

說著,聽荷眼中滿是憧憬,

“到時候,如果有老龍願意賣貝場,我們能購上一些貝場,那就再好不過了。”

“那就太棒了,這下又有些賺錢渠道了!”月紓兩人便一塊笑了起來。

第二天,月紓便為她自己掙錢的絡子之路開始籌備起來。

只是清早的靈茶房裡紫娟也在,在看見月紓進來後,她不屑地瞥了一眼月紓。

月紓也不理她,一邊做著自己靈茶房裡的準備工作一邊想著做一些時興的花樣絡子和手帕,再做一些自己創新的新鮮玩意兒。

到時候如果有路子,說不得還可以找陣法師在這些東西上刻印陣法,搖身一變成為法器,那價值就不知道能翻多少倍了。

突然,外頭傳來腳步聲,一個長得與紫娟相似的大龍女宮女進來,站在門口打量了許久月紓。

看她沒搭理自己無趣地撇了撇嘴,隨即興奮地對紫鵑說:“趕緊起身,剛剛老太君說你服侍得好叫你去奉靈茶呢。”

說著她還嘲諷地對月紓說:“哼,有些人啊,再怎麼費盡心機往上爬也只是徒勞。”

她這話說完,紫娟便趾高氣昂地端著茶杯,像只戰鬥的大公雞一樣雄赳赳氣昂昂得走出靈茶房。

月紓猜想這應該就是紫娟的姐姐芍藥了。

只是有點讓月紓好笑的是,就因為她在老太君面前得了賞賜便過來敲打自己,這眼界也太低了。

正好閒人不在,月紓便開始手指飛快地打著絡子。

俄頃之間,一對黃金鶯巧結梅花絡便展現在眼前。

看著手中的絲線還不少,便又做了一對繁複的心想事成結來,看著有些時間了,剩下的再做兩個妙趣橫生的小兔兒結,繡兩塊荷花手絹也就差不多了。

吃過午飯,把絡子和手絹給聽荷拿好後,便在廊下休息。

看著幾個平常在老太君面前侍奉的大宮女在屋外說說笑笑,月紓也沒想過前去巴結,只顧著和聽荷說著悄悄話。

此時,從霜從老太君殿裡出來,神色冷漠。

看見了月紓坐在廊上,聲音大聲地叫道:“月月,你過來。”

幾個大宮女聽見從霜的聲音,笑聲也便停了。

只有芍藥遠遠的瞪了一眼月紓,對著從霜笑著說道:“你叫她個小宮女做什麼,紫娟在呢,可比她聰明得多。”

從霜冷淡地看著芍藥,絲毫不給臉面的開口訓斥說:“聰明?她是聰明過了頭!”

說著,從霜呵呵冷笑道,

“早上逢完茶還眼巴巴地站在屋裡不肯出去,老太君的眼色不顧了。何止是聰明,明明是大膽!”

芍藥看到從霜一副生氣的樣子,連忙解釋道:“紫娟還小,回頭我教訓教訓她就知道了。”

“哦?她年紀小,那你年紀也小嗎?膽子如此大,也就你敢用了。”

“她什麼都不懂就往老太君房裡送,你是打算著讓老太君侍奉你妹妹呢?”

雖然平常從霜性子冷淡,但也不會大發火。

看著此刻的從霜,芍藥直接就被訓得絲毫沒有回嘴的想法。

但是從霜可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下一句話直接讓芍藥變成了鵪鶉,

“如果再有下次這種不長腦子的事,你就不要再出現在老太君面前了。”

月紓尷尬的站在一旁,自己一個小小宮女看見大宮女被訓的場面,頓時頭皮發麻。

心裡想著這下又要被紫娟和芍藥記恨上了。

不過,她什麼也沒有,也不怕失去什麼。

再說了,她也不是什麼軟柿子,誰都可以捏!

從霜看著月紓還算體面的打扮點點頭,說:“進來吧。”

轉過頭看著芍藥恨恨地看著月紓的樣子,冷著臉說,

“這小宮女是我罩著的人,你要是敢欺負她,別說我不講情面了。”

芍藥連忙擺擺手道:“不敢不敢。”

月紓跟著順勢走入殿內,看見正在看著佛經的老太君,好像沒聽到剛剛發生的爭執一樣,她默默地站在一旁,不敢多加打擾,等待著從霜的吩咐。

殿內還有一個上次搖著芭蕉扇的大宮女,看見月紓進來,一臉笑意地對月紓招招手。

“你來看看,這個你會繡嗎?”

這個大宮女叫玉露,拿著一塊手帕問月紓。

月紓下意識望了望從霜,從霜只是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

她拿起手帕聚精會神地研究其精美的繡紋,看著有些沉穩大氣的風格,月紓心裡也就明白了什麼。

“這是飛鳳繡吧?以前我娘教過我一些。”月紓緩緩說道。

玉露聽到她的回答,驚喜之情溢於言表,壓了壓翹起來的嘴角,低聲說道:“那你來試試。”

月紓看著已經繡了一大半的手帕,便了然地接著往下繡著,仔細一看,竟與之前的沒多大差別。

不僅如此,其上所繡出來的樣式之中所蘊含的靈性反而不減反增,比之原來還要更勝一籌。

不多時,密密地汗水從月紓頭頂冒出來。

不說她年紀尚小,而且一早上的還一直使用極為高深的繡法。

這種強度,即使是有法力在身上的龍女也會累著。

玉露看著月紓有些精神不濟的樣子,連忙把手帕拿了過來,遞給她一杯茶,說:“歇歇吧,這已經是很不錯了。”

月紓不太明白,為什麼玉露要她來繡手帕,這明顯是搶了她自己的活兒了。

況且這靈繡的活兒在老太君殿裡算是很重要的一個工作了。

既不用太過勞累,又是個細緻活兒,乾淨又體面。

按道理這樣的工作是不可能會被讓出來的。

月紓心裡一時也拿不準玉露的意思,如果真是她想得這樣,那這個大宮女是不是也太傻了?

看著玉露時而露出柔情似水的神色,月紓心底的疑惑有了一點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