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銳回來了?”

溫斯特拿著餐巾擦了一下嘴巴,貌似不經意的說了一句。

“回來了,那……”

傑裡回答完了,不由得一愣,眼睛裡閃過一絲擔憂,溫斯特那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傑裡只能點頭作罷。

那邊季東來已經帶人進入了施工現場,施工任務佈置完畢,季東來搬著朱存新的電腦直接送到對方的辦公室。

讓朱存新檢查一下沒有問題,季東來這才返回現場,正好碰到王銳在訓斥劉宇鵬。

“東來,王主管說我們做錯了,這邊要重新做,正好你回來了!”

望著季東來回來了,劉宇鵬如蒙大赦,趕忙伸手招呼季東來,自己跑的遠一點。

看得出王銳是來找茬的,劉宇鵬也很無奈,畢竟自己這幫人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做事情,什麼事情都得忍著。

“你好,我帶著他們幹活,哪裡有問題,請直接和我說!”

望著王銳冷冷的眼神,季東來見怪不怪,王銳的眼睛直接眯了起來。

“正好我要找你,你們做的什麼玩意?這個線纜品牌是國內最差的,還有這個橋架的標號也不對,這個釘子是鐵的,我們要求鋼釘!那邊的這個彎不允許這樣走,我諮詢專家了,專家說你們是在浪費我們的錢,你們要從這裡到這裡……”

面對季東來,王銳用自己能夠發出的最大聲音在怒吼,季東來並未說話,而是靜靜地聽著,那邊幾個工人替季東來捏著一把汗。

畢竟如果王銳說的是真的,那自己這幫人就得全部重新施工。

但是如果是假的,那麼意味著自己這幫人以後要不斷地接受對方的刁難。閻王爺好答對,小鬼難纏,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真的對方鐵了心和自己這幫人作對,那這活不好乾了。

“停!”

工人們正在替季東來擔心,王銳還在肆無忌憚的咆哮,那邊季東來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吼,王銳直接被鎮住了。

“你和誰說話呢?”

望著季東來敢和自己這麼大聲說話,王銳更加惱怒,季東來卻伸出了手。

“拿來!”

“什麼?”

望著季東來伸出手,王銳一陣皺眉。

“你說的專家的鑑定結果,不是說我們施工錯了麼?拿來專家的施工檢驗標準,我們按照標準改!還有這邊的施工方案我包括螺絲釘都寫的明明白白,和你們簽訂了技術合同!”

“如果錯了,那也是你們的施工標準更改了,不然你們當初不會蓋章簽字!所以,現在你要麼拿來你們的最新方案,要麼拿來專家的鑑定結果!”

“如果兩樣都沒有,那邊是門,你走出去,幫我們把門帶上,好走不送!”

望著王銳咬牙切齒的樣子,季東來一點都不意外,當然也絲毫不害怕,暗道想要用欺負小孩的那套把戲跟我玩?你知道爺爺實際多大麼?

四十幾歲的靈魂,見過太多王銳這種勢利小人。

芝麻大點權利都能夠當原子彈用,身為翻譯,實際上就是打一個資訊差。

可但是,季東來懂外語!!而且專業方面,工程經驗方面比王銳強得多,兩人之間的資訊差不存在。

在老外那邊季東來也是能說上話的,對方堵不住嘴,這才是最重要的!

況且當初簽訂合同的時候,季東來就嚴防死守,防止對方來這種卑劣手段,現在對方說什麼季東來都可以無視。

“你要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你只是施工方……”

望著季東來不鳥自己,王銳恨得牙根癢癢,但是卻無計可施,伸手指著季東來一陣咆哮。

“對,我是施工方,但不是特麼奴隸!你能不能拿出我們要的東西,拿不來,滾!慣得你臭毛病,看什麼看?繼續施工,慢了進度,下午給我直接回家走人!”

季東來一忍再忍王銳,對方依舊在囂張,季東來嗷的一嗓子,王銳的長髮被季東噴出的氣流吹得往後甩。

工人們正在關注這裡,手裡的活慢了,被季東來一聲吼,趕忙開始忙活。

“我等一會給你方案,現在就給我改,我說的!”

望著季東來不為所動,王銳攥了攥拳頭,無計可施的憤怒憋得臉通紅。

“不好意思,我們只認合同和圖紙,還有你們公司的公章!我們中國人的老祖宗說,空口無憑立字為證!蓋上你們的公司印章,你說讓我把你的樓拆了,給錢我都幹!沒有你們的公章和檔案,不好意思,whoareyou?”

望著王銳被氣的不輕,季東來十分受用,說話的時候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門外那邊朱存新推開施工現場的門,戴著安全帽進入現場,王銳張張嘴,剛好藉故下臺階,轉身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季東來,悻悻的離開。

“什麼事情吵這麼大聲?整個樓都聽見了,老外那邊不喜歡咆哮的解決方式,注意點!”

望著王銳離開,朱存新假裝檢查施工進度,招呼季東來小聲說道。

“這個孫子太氣人了,隨口一句就像讓我們改東西,沒有施工圖紙,誰改誰死!我們家做了三代工人了,這點破事我還看不明白?”

從口袋裡掏出一盒大前門,季東來塞到朱存新的口袋裡,朱存新假意推辭了一下,四下看了一下。

“那就盡力表現,別擔心,大不了我找老外!別看他是翻譯,你也不是不懂外語,傑裡很喜歡你,別擔心,有我呢!”

給了季東來一個你懂得眼神,朱存新返回自己的辦公室,季東來心裡有底了,繼續帶著眾人幹活。

劉宇鵬衝著季東來豎起大拇指,暗道沒看出來自己兄弟什麼時候這麼牛掰,所學不多的外語還能用在這裡。

此時樓上,一幫人正一籌莫展,尤其王銳,此時背後都是汗。

“啪!”

“咔!”

伴著空開再次自動跳閘,溫斯特目光裡生起濃重的不滿。

“王,現在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的機器不工作?”

溫斯特幾個人忍受不住首都氣溫的寒冷,終究決定在辦公室安裝一臺空調,王銳一手操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