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季東來和手下的那幫員工是僱傭關係,但是季東來和自己的手下說話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由這幫人和底層工人交流。

用季東來的話說,將心比心,都是出來賺錢的,下了規定按照規定完成就好,千萬不要急功近利。

面對女兒的變化,韓雪的母親很是錯愕,看著韓雪半天沒說話,那邊韓拙擔心母親和大姐衝突走到跟前,目光在母女之間徘徊。

“看什麼,打電話!”

“嗯……打給誰?”

望著女兒那堅定地眼神,韓雪的母親最終目光轉向韓拙,一時半會韓拙沒反應過來。

“驗廠!”

韓雪的母親早就給女兒算過,重新修繕這座大工廠需要的費用絕對不低於兩千萬,這是市面上工廠的報價。

韓雪手頭只有一百多萬,怎麼可能完成?

有道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對於自己女兒的倔強性格只能如此,韓母最終祭出大殺招,結果讓韓母很是惶恐。

“韓總,這活幹的挺好,工廠在執行十五年沒問題,電氣也重新程式設計了,比原機還好……”

原來這家工廠的廠長不敢自己來,而是把工廠的骨幹和維修負責人全部派過來。

這家工廠哪套裝置存在問題這幫人門清,幾乎是閉著眼到故障點那邊檢視,然後瞪圓了眼珠子回來。

從天上檢查到地下,就連地溝裡面的電線幾個人都看了,無一例外,季東來全部給更新了。

擦擦頭上的汗珠,幾個人都不敢看韓雪母女。

一個是被自己坑了的金主,一個是出錢的金主,老廠長兩頭吃,這件事本來就做的不地道,現在看來人家小丫頭根本不在乎。

多大的坑人家自己能夠填平,你還咋弄?

兩邊都沒把事情辦圓滿了,幾千萬的維修人家做的悄無聲息,弄自己這幫人會不會悄無聲息?兩人渾身上下的汗把衣服都溼透了。

玩焦子人心黑,但是和玩奢侈品的相比還是差那麼點意思。

而且從所有裝置的維修上面看得出,這夥人絕對是專業的,以往維修這種裝置,大家都會主動做的拖拖拉拉的。

面前這總工廠,維修至少得做半年以上,不然金主心裡也不好受。

能夠在位置上修復的部位,必須要拆半臺裝置。

能夠焊接或者切割完成更換的零部件,一律必須得更換零部件。

韓雪找的這個廠家,該換的地方換,該焊接的地方焊接。有些地方甚至對方做了改進,一些螺栓連線容易頻繁出問題的地方,對方已經全部焊接了。

至於那些橡膠彈簧,對方做的是整個部位更換,這種做法實際上是老外裝置培訓那麼做的。以往維修的時候,大家都是分拆開,然後更換裡面的零部件。

不光耽誤生產,耗費時間長,維修費用更高。

現在人家直接提供備用件,進入車間維修,這叫什麼?內行!

“原來你早有計劃!”

專業人士的檢測,韓母不得不相信,當韓拙打發兩個人離開後,韓母看了韓雪足有五分總,心中無力感油然而生,十分無奈的說到。

上千萬的維修費,韓雪戶頭裡是絕對沒有這麼多錢的。

答案只有一個,韓雪有自己喜歡的人,這個人的實力非常不俗。

試問世間哪有那個大傻子願意為一個不相干的人花費上千萬,是那種不生不息的花費。放眼全國,能夠達到這種實力的人,和韓雪年齡相仿,屈指可數。

而這個人還不在自己的交際範圍之內,韓母此時心裡生起大大的無力感,當然更多的是自豪,最起碼自己的女兒繼承了自己高超的結交手段。

至於女兒說的翻車機,那也是千萬級別的投資,這些東西沒從自己這裡拿一毛錢,也沒聽說女兒拿高利貸。

什麼叫做能力,這就叫做能力,想到這些韓母心裡特別欣慰。

“媽,我的事情您別擔心了。您有您的人脈,我有我的,真的有一天我撐不住了自然會找您的。我弟不著調,您多管他好了。”

這麼多年,終於勝了母親一次,韓雪心裡美滋滋的,目光裡時不時出現季東來的影子。

“誰不著調了?我是厚積薄發好不好?咱媽把給你那些資源都給我,你看我成不成……”

面對韓雪的奚落,韓拙那邊噘著嘴不滿意。

“沒看出來你有能力,就看到你拿著免費珠寶騙小姑娘了,每次弄懷孕了還不是我給你處理的?”

“有這事?韓拙你給我過來……”

“媽,我姐瞎說的!”

管不了大的自然管小的,韓母算是徹底放棄了韓雪,開始練小號。韓拙瞬間亞歷山大,雖然如此,韓母第二天還是讓人再次來驗了一下工廠,直到確認工廠全部修繕完畢,並且運轉正常,對方這才放心。

“小雪,這個留給你,萬一真的遇到大事,你自己填寫金額。萬事你自己把握尺度,家裡時刻等著你回來。”

登上路虎車,用手帕捂著嘴巴,韓母把一張空白支票交給女兒,韓雪並未猶豫直接接了過去。

“謝謝媽,我弟可塑造空間很強,您只要狠下心,他肯定比我強……”

對著支票親了一口,韓雪衝著母親甜甜的一笑,那邊韓拙打了一個寒顫。

“韓雪你幹什麼?這麼壞呢,我韓拙頂天立地……”

衝著韓雪各種擠眉弄眼,韓拙後背發涼。這兩天韓母就已經開始對韓拙下狠手了,畢竟家裡就剩下這一個號了,韓拙有些後悔幫著母親擠兌大姐了,平常還有個幫手,現在好了。

“嗯,去吧,下次叫你韓頂天,不哭鼻子哈!”

“韓雪,你給我等著!”

衝著韓雪狠了一下,韓拙懷著忐忑的心情帶著母親離開,身後韓雪的臉上出現少有的輕鬆,拿起電話想要給季東來撥過去,猶豫了半晌臉上生出笑容,直接放棄,而是把支票放進口袋深處。

和韓雪形成鮮明對比,此時深山埡口村的季東來,臉上流下兩行熱淚。

“老人什麼時候走的?”

堂屋內王光直老人的臉上已經蒙上了黃紙,院子裡兩個村裡的木匠正在做棺材,老人的身邊放著冰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