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專業的就是專業的

這還得看工業大學那邊的臉色，人家的博導接你的專案麼？每年國家那麼多專案排隊等著和對方合作，還有那麼多企業在排隊，一元製造現在實力在這些企業中間，還是中流而已。

“趙姐，你讓袁總查一下，咱們眾連法務那邊有沒有老闆能夠和這家公司的老總接觸上，如果可以，我們嘗試一下曲線過去。”

“我們這種傳統性質的企業，必須防微杜漸，拿到自己核心的東西，不然再來一次九八年，企業不死也得脫層皮。”

“我估計，十年內，和我們現在結構一樣的企業，會死掉一片。這麼多人跟著我們創業過來，為了這幫人負責，我們也得做一下。”

所有困難都想到了，並不是壞事，季東來不擔心手下人給自己潑冷水。

畢竟每一個核心團隊，在策劃專案的時候都需要有不同的聲音。

大形勢下，看不明白的人畢竟不多。

“有一個老闆，他現在就是那家公司的常務董事，就是去年我們幫對方解決了債務問題，徵信也恢復了。如果需要打電話，現在我就問問，前幾天他還來這邊打算拜訪我們來著。”

趙樹影那邊立馬打電話聯絡，結果讓所有人意外，尤其趙樹影。

袁頂誠說的人趙樹影有印象，對方是一家玻璃廠的老闆。

九八年欠了一屁股債，後來到處躲藏，也是順著於達何的那條線過來的。

恢復徵信後，對方工廠正好被收購了，現在對方是一家光伏產品製造企業的常務董事，實權副總。

“袁總，體現你價值的時候到了，這個專案必須拿下，給你下死任務。反正他們已經不給工業大學錢了，和他們說，我們有研究成果之後第一個和他們合作！”

“有必要的情況下，你去和他們面談，只要價格合適，代價可以出。”

現在季東來感覺自己成立眾連法務是最成功的決策，光是透過這個專案認識的老闆就有幾十個了。

關鍵時刻這幫人就是公司最大的資源，畢竟一個人的人脈總是有限的，現在呢……無限的。

“放心，我和他喝了好幾次酒了。那家光伏場的老總就是他親爹，兒子外出創業遇到了波折，能夠擺弄明白，家裡老爺子算是認可了。”

“不出意外，這個專案我們可以拿下了。季總，我馬上就走！”

季東來很少下死命令，袁頂誠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當即拿起旅行包就出門。

事實證明，很多時候實力和人脈相契合的時候，這個世界的任何大門都講對你敞開。

“季總，我才知道，這家公司的老總也是工大畢業的，所以在工業大學那邊的人脈非常廣。對方同意把專案賣給我們，將來具有科技成果優先購買權，也同意幫我們進行協調，但是需要和我們簽訂一個對賭協議，萬一專案沒做成，我們需要賠付對方雙倍的購買費用！”

第二天中午，季東來一幫人正在稽核組這邊忙活，袁頂誠的電話打過來。

聽得出對方談判雖然比較成功，但是同樣很焦慮，整個專案對方那邊要價一千五百萬，袁頂誠盲砍到了一千一百五十萬。

“告訴他們，我們在開會討論，最晚明天上午十點之前給你答覆。”

一千多萬的錢季東來現在出得起，但是這個專案的風險，季東來心裡沒底。

趁著休息的間隙，季東來單獨把李青叫到自己的辦公室，直接把袁頂誠那邊遞過來的合同送到對方面前。

“季總，這是什麼？”

望著合同，李青有些驚訝，季東來示意對方看完。

李青將信將疑，結果開啟合同，立馬整個人不淡定了，從條款到細則，技術合同，李青前後看了兩遍這才放手。

“李主任，你覺得如果我買下這個專案，你做成他需要多久？機率有多大？”

望著李青略顯顫抖的面頰，季東來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給李青倒了一杯水。

李青那邊沒有說話，而是抱著水杯喝了一口，接著放下，沒過一會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如此反覆三次，直到喝光了一半。

光是厚平底眼鏡對方就推了四次，每一次都是那種十分侷促的。

“季總，你知道科研這個東西並不是我們製造裝置那麼簡單，焊接什麼就成了。所有的試驗和計算都是有一個機率的問題。”

“就拿半滲透方向來說，我們有四個方向，現在只是計算了其中一個方向。我上次就和我的導師產生過爭論，結果最終導師拍板按照他的方向走。初期還是不錯的，結果計算到中期的時候我就發現錯了。”

“需要轉向的時候又有方向的問題，還是我們兩個有爭論，當然不光是我們兩個，所以科學研究絕大多數時候不是依靠純粹的自然科學理論去進行。”

“需要導師和執行者的判斷，因為前進的方向實在是太多了，我如果來做把上次的方向直接推翻，然後按照我的思路去做。”

“這中間的機率有多大，我心裡也沒底。畢竟上一次我就被導師給否了，正是因為這次的研究存在巨大的爭論，所以這家企業不準備投資了。”

“剛開始這些東西，導師是瞞著這家企業的。後來導師意外去世了，在專案資料整理的時候，他們要求我們進行解說，然後知道了這中間的投入還會很大，所以才會選擇拉倒了。”

“如果季總想要投資，我只能說，按照我的思路繼續往前，或者季總那邊繼續安排導師過來給我們把關。不過說實話，他剛過來也不一定就比我強，至少我知道上次有些地方我們是錯誤的，如果新導師來了，弄不好還是從基礎做起……”

李青不愧是一個專業的科研人員，沒有曲波和賈茹的那種雲山霧罩，而是從這個專案的方向入手。

季東來本身就是科研實驗室出來的，很容易理解對方的思路。

總體來說，李青的思路現在是成熟的。

專案擱置這段時間，李青並未放棄原有專案的研究，而且在此基礎上進行了很多的模擬和計算，重啟會少走很多彎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