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來這個企業家過來,一次效能夠解決這麼多東西,醯長城很欣慰,知道自己沒幫錯了人。

“切,政府那邊收的稅他如果返給我多好?你那點錢算啥,放心我只收成本價,公益咱們一起做。這飯菜真香啊,以前怎麼沒感覺農村伙食這麼好呢……”

其實季東來心裡也十分欣慰,畢竟和自己交往的人不是個貪官苗子。

給醯長城分紅看上去不少,填到這個地方根本不夠,杯水車薪也差不多。幾萬塊錢每個月,拿出十年分紅也不夠弄這裡通往外面的電線杆的。

醯長城能夠想到幫助這裡,將來到外面真的做了官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幹了一天的活兩人也累了,吃的那叫一個爽快。與季東來一幫人截然相反,吳真和田野望著手裡的碗有些犯愁,再看看那些食物,更是嫌棄的要命。

因為是來這裡的志願者,本地人給兩人打飯的時候特地給打的很多,滿滿的一大碗,即便兩人說夠了。

“這玩意給我家的狗都不吃,人吃?”

“曹,早知道就不來了。幾點回家啊,這玩意也只有農民工和豬才會吃,真是的。”

望著紅薯配著不知道什麼菜,旁邊是摻和著玉米的二米飯,吳真和田野幾乎一口沒吃,看著一幫人不注意直接倒進了草磕裡,打飯的老師以為兩人吃完了,過去要給兩人添飯,兩人趕忙拒絕。

季東來在這裡,老吳在,手下一幫人不敢有半點的懈怠,吃過飯就開始忙活。

志願者們負責幫助學生們把書桌搬出來,接著眾人開始砸牆,屋內的地面全部挖下去一百深度,一律做成水泥地面。

牆壁抹上水泥刷白灰,接下來幾天時間學生們不用上課,也一律在工地上面幫忙。

鋪設保溫棉的工程和屋內施工幾乎是同步,因為知道這裡給學校鋪設頂棚,十里八村的村民把自己家裡的草木灰背過來,年歲稍微小一點的也過來幫忙。

“這東西好,正好直接填在玻璃棉的縫隙裡面,不透氣的,好東西!”

老吳那邊望著學生們從家裡背來的草木灰直拍巴掌,房頂上茅草全部被剝掉,嶄新的板坯釘上去,接著彩鋼鐵皮披上,瞬間整個學校就不一樣了。

本來按照計劃,所有志願者要在這裡跟著勞動一週,但是一天下來很多人就受不了了,包括吳真和田野。

不是鬧肚子就是頭疼,醯長城只能安排車把這幫人送回學校。

“看看那幫玩意,現在是苦力,將來到了社會上也是苦力,還唸書幹什麼?切,浪費錢!”

“我看也是,還指望出人頭地,切!早點出去打工唄,把錢砸到這裡還不如給我花錢呢。”

坐在返程的小巴上面,吳真和田野檢視擺拍的照片,頭也不疼了,肚子餓也不鬧了,看著旁人沒注意,拿出巧克力兩人開始補充能量。

再看看路邊正在架設電線杆的電工,兩人又是各種不滿意。

“學校把積極分子給了這幫人,真不知道將來會給社會帶來什麼影響,最起碼如果這幫人進入體質,我可不想在這幫人的治下工作,十指不沾陽春水,一心只想做擺拍,可憐啊!”

遠遠地站在學校跟前的空地上,望著緩緩遠去的小巴,季東來臉上升起鄙夷。

“盧老師,你幹什麼呢?”

季東來正在發出感慨,譚秀梅無意間一撇,看到一名老師正從草磕裡把一些東西收集起來,順便送入嘴裡。

“不知道誰的飯打翻在這裡了,丟了可惜。飯菜都是外面好心人捐助的,不能浪費了,會寒了人家的心的!”

盧老師還要吃,被譚秀梅直接攔住,伸手把飯菜直接丟了。

“不能吃了,不差這點,我賠給你們一袋米。”

心酸之餘,譚秀梅趕忙把老教師拉走,來這裡工作也有一個多月了,譚秀梅已經認識老教師有日子了。

對方兢兢業業在這裡工作了一輩子,作為民辦教師,工資只有三百塊,村裡有時候還會拖欠,盧老師任勞任怨。

“剛才吳真和田野在那,一定是這兩個傢伙倒掉的,真特孃的可惡,一毛錢不捐,還把別人捐助的東西倒掉。來這裡除了拍照片就是浪費糧食,什麼東西。”

看看拿些倒在草磕裡的食物,季東來感覺到憤怒之餘,內心裡感覺到深深地可悲,貌似吳真的前程家裡也安排好了,一家大型國企的儲備幹部,以對方能說會道的本事,前程不會差。

田野作為溜鬚拍馬的高手,也在家人的幫助下注定進入體制內,季東來不知道這種人會給國家和社會帶來什麼。

“習慣就好了,這玩意你我能夠改變的太少了,給你看點好東西,走!”

望著季東來義憤填膺的樣子,醯長城並不意外,拍拍對方的胳膊帶著季東來直接下山。

跨過兩個山樑,季東來和醯長城順著山頂的一條小路走上半山腰,季東來這才發現上面有很多小土包,偶爾有那麼一兩塊有木頭刻的名字,年代太久遠了都看不起了。

只有那麼幾塊墓碑是石頭做成的,上面刻著名字。

“東北軍一二九師,啊?這是東北軍的墓地?”

墓碑只剩了一半,剩下的不知道去哪了,但是幾個字很清晰,季東來有些奇怪。按照現在的歷史教材,這些人不是孬種麼?

季東來一直在班級裡迴避自己是東北人後裔這件事,絕大多數原因還是歷史教科書上面東北軍三十萬不放一槍,面對小日子軍隊的懦夫行為。

現在東北這個詞在全國都是貶義詞,季東來見過一些南方人逮住這件事不放,季東來也沒辦法去佐證。

“從這裡一直到海南都有,我找人查過,東北軍當年在參加長城抗戰後就一路南下,被中央軍命令一路斷後。因為遠離家鄉作戰,沒有根,所以沒人在乎這幫人的死活。”

“你看那些小墳包,是當年在這裡的一些老百姓自發的給修建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名字。當年斷後的部隊除了給自己的長官修個墓立一個墓碑,其餘的哪有時間管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