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有那個實力,我相信你比別人做的更好。”趙傳薪給予肯定。

資本家都是鯊魚,錢就是血腥。

格倫維爾·哈珀讓趙傳薪見識到了鯊魚嗅到血腥味是什麼樣的。

只見他起身,向趙傳薪伸出了手:“老闆!”

趙傳薪微微一笑:“星輝餐飲公司是一棵梧桐樹,起風的清晨,暖和的午後,絢爛的黃昏,流星的夜晚,你這隻鳳凰,將在此處邂逅最美的景色。恭喜伱,找到了組織。金錢在向你招手,華爾街的傳奇,今日拉開幕布,屬於你的時代開啟了!”

趙傳薪和他握了握手,不管三明治吃沒吃飽,總之一碗毒雞湯先灌下去。

格倫維爾·哈珀愣了愣,一碗沒什麼營養的雞湯,愣是被他咂出了幾分滋味。

他說:“我需要一個助手陪同,需要一點時間整理思路。”

最佳人選肯定是亞伯拉罕·科恩。

趙傳薪帶格倫維爾·哈珀去打了個電話,等待了不到四十分鐘,亞伯拉罕·科恩的身影出現。

“老闆,什麼事這麼急?”

“給你介紹一下。”趙傳薪指著小白臉格倫維爾·哈珀說:“這是華爾街的銀行家,交際家,格倫維爾·哈珀。”

亞伯拉罕·科恩看看他,納悶道:“老闆,你不是最討厭長得比你英俊的人嗎?”

趙傳薪支稜起眼睛:“你瞎嗎?這條街上真有比我長得英俊的人嗎?”

格倫維爾·哈珀:“……”

亞伯拉罕·科恩訕笑:“是我眼花了。”

“你要為他介紹我們的業務,在他帶加盟商的時候,你帶他們去實地考察。前十個加盟商,提成歸他,加盟商歸你的區域。湊夠十個,我會升格倫維爾為區域經理。”

亞伯拉罕·科恩眼睛一亮:老闆最信任的人果然還是我,認真辦事果然是對的。

“你好你好,哈珀先生,一看就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

亞伯拉罕·科恩趕忙和格倫維爾·哈珀握手。

他最喜歡攀權富貴,喜歡上流社會的那些門道。

趙傳薪脫掉外套搭肩膀上:“格倫維爾,你多久能招到加盟商?”

格倫維爾·哈珀說:“我要先了解星輝餐飲公司的制度,然後需要用一到兩天聯絡人。”

趙傳薪一算計,這怕是已經過了三天。

他三天內要還亞瑟·龔帕斯的五百塊錢。

於是不耐煩的揮揮手:“你倆滾蛋吧,我還有事要做。”

說著從車伕那接過韁繩,翻身上馬,一溜煙跑了。

華爾街,蒙大拿銀行。

趙傳薪上樓,工作人員見他西服合體,但卻未打領帶,也搞不清楚趙傳薪的來路。

這些人通常懂得看菜下碟,但趙傳薪不像富人也不像窮人。

“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

“你好,你可以幫我找一下塞繆爾·戈德伯格。”

“額,找我們經理,請問您有預約嗎?”

工作人員儘量保持客氣。

“告訴他伊森來了。”

“抱歉,這我做不到,但我可以為你預約。”

趙傳薪樂呵呵道:“行,給我預約十分鐘後。”

“……”工作人員無語:“抱歉,最早也要等到明天中午。”

“竟說醉話。”趙傳薪收起笑容:“我從你面相上,就能看出你是個視死如歸的人。”

說著,將西服挪開,露出腰間的槍套。

工作人員瞳孔一縮,下意識的看向門口的保安。

保安挺著大肚子,靠著門柱上打瞌睡呢。

見他眼神飄忽,趙傳薪說:“那個滿腦肥腸的傢伙,就在十米內,十米內沒人能快過我。聽哥一句勸,這事兒你把握不住,快去告訴塞繆爾,就說伊森來了。”

工作人員轉身就跑向了經理室。

不多時,塞繆爾·戈德伯格匆匆而來,老遠看見趙傳薪,不由得露出苦笑。

他轉頭說:“沒事,一場誤會,你先去忙吧。”

工作人員如蒙大赦。

“伊森,你這是在幹什麼?”他責怪道。

“哈哈,狗東西愣是讓我預約,我只有去銀行提款才會預約時間。”

時間通常是午夜人去樓空之時。

塞繆爾·戈德伯格嘆口氣:“錢帶來了?”

趙傳薪掏出五百塊,還熱乎呢。

“讓瑞秋告訴花姐,不需要為錢的事情擔心。”猶豫了一下,趙傳薪又說:“塞繆爾,你自己有投資嗎?”

塞繆爾·戈德伯格皺皺眉:“有的,但這方面你不懂,可不要再勸我什麼了。”

趙傳薪呵呵一笑:“那好吧,替我給瑞秋帶個好。”

“沒問題。”

當趙傳薪走出銀行的時候,工作人員警惕的看著他。

“看什麼看,沒見過我這麼英俊的人麼?”

工作人員嚇的退了一步,惱羞不已。

趙傳薪哈哈大笑,出了銀行,回頭看看“蒙大拿銀行”的招牌,不禁搖搖頭。

此次金融危機的關鍵人物——海因策,就是這家銀行的股東。

現在是十月初,很快海因策兄弟坐莊“逼空”,這家銀行將出現擠兌潮。

一場風暴即將形成。

看在徒弟的面子上,趙傳薪已經勸說了三次。

但塞繆爾·戈德伯格根本沒放在心上。

事不過三,趙傳薪只好坐看樓塌。

他心裡這樣想著,臉上那樣笑著,哼著小調朝托馬斯·W·勞森的臨時辦公點走去。

藍臉的竇爾敦盜御馬,紅臉的關公戰長沙……

將西裝穿上,禮帽戴上,懷錶掛上,壓低了帽簷,手中多了一根文明杖。

搖身一變,趙傳薪成了華爾街最不顯眼的一員,因為滿大街都是這裝扮。

上樓,依然有秘書阻攔。

“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為你服務?”

“叫托馬斯出來見我。”

“抱歉,勞森先生正在開會。”

趙傳薪是來要錢的。

本來以為格倫維爾·哈珀能幫他賺一筆,但遠水不解近渴。

他只好來薅托馬斯·W·勞森的羊毛。

這次趙傳薪沒有耍橫的,畢竟是自己的產業。

他說:“需要等多久?”

秘書想了想:“至少要半小時。”

趙傳薪便一屁股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掏出煙點上:“我在這等著,等開完會,告訴他伊森來了。”

秘書見他託大,抿抿嘴沒說話,給送來一杯咖啡退了出去。

托馬斯·W·勞森如今也是一號人物。

前段時間,他在股市大撈一筆的事情已經在華爾街傳開了。

這裡不能說簡陋,但只有一個書架,一張橡木桌,幾把蒙軟皮椅子。

趙傳薪覺得若非兩人名氣擺在那,他們這個皮包公司連人手都招不到。

事實上,傑西·利弗莫爾因為.摩根參與,他已經招不到人了。

咖啡+煙,法力無邊。

以前趙傳薪聽人說咖啡+煙中毒,還是等到了美國後,發現許多人都這麼幹,也就不怕了。

只是這兩樣加起來真的很上頭。

等了約麼四十分鐘。

會議室的大門開了,西裝革履的人們陸續走出。

很多人經過會客室的時候,都好奇的觀望。

趙傳薪刻意壓低了帽簷,他們只能看見一個剛毅的下巴,和指間縈繞的煙霧。

等人走乾淨了,托馬斯·W·勞森匆匆而來。

秘書見他風風火火,走進會客室,詫異的瞪大眼睛。

此人什麼來頭?

老大竟然這般重視?

“老闆,你來了?”

秘書隱隱聽到這麼一句,會客室門就被關上。

趙傳薪沒起身,只是抬了抬帽子:“給我在賬上取一千塊,不接受拒絕!”

托馬斯·W·勞森隱隱覺得趙傳薪是來要錢的,可聽說只要一千塊,不由得鬆口氣。

上次,他為趙傳薪賺了67萬刀,他本身也賺了小十萬。

就算趙傳薪那67萬不動,他自掏腰包給1000塊都行。

背靠大樹,掏點乘涼費算什麼?

於是二話不說,從懷裡掏錢。

趙傳薪見他拿出一沓錢,只粗略的分成了兩份,大份的按在桌子上,滑到自己面前。

或許不足一千,或許遠超一千。

他就知道托馬斯·W·勞森這貨,這段時間沒少賺錢。

趙傳薪也不客氣,一把接過,隨手揣兜。

傑西·利弗莫爾平時不在。

他更多時候在幕後操作,因為擔心.摩根會找茬。

那以沉默寡言出名的老傢伙,可不是省油的燈。

托馬斯·W·勞森也坐下,疲憊的靠在椅背上,雙手枕頭:“老闆,你真是睿智。經過你的指點,我調查了鋼鐵業市場,發現鋼鐵業確實存在缺乏資金投入的狀況。”

趙傳薪給托馬斯·W·勞森和傑西·利弗莫爾分析過眼下市場。

近十年來,美國工業蒸蒸日上,但許多人迷失其中。

只有眼睛最亮的人,才能看到其中的危機。

銅業靠鋼鐵業發展,鋼鐵業如今後繼乏力,那麼銅業股價下跌是必然。

趙傳薪笑了笑,他不過是恰好知道二十世紀的每一次經濟危機和成因而已。

但很多細節,他也需要得到補充:“讓你們調查‘銅王’海因策兄弟和‘冰王’摩爾斯,結果怎樣?”

托馬斯·W·勞森興奮的眼珠子都發紅:“說到這,老闆,不得不說你真是料事如神。摩爾斯早就幹過‘逼空’的伎倆。這次和海因策兄弟聯手,他們天真的以為,銅價的下跌,是因為有人刻意做空股市。現在,就等他們的‘逼空’行動了。”

這次經濟危機的導火索很簡單,最直接成因就是因為紅色金屬——銅。

銅價下跌,海因策兄弟和摩爾斯以為是有很多人刻意做空,所以他們想要逼空,讓做空者平倉售股以攫取暴利。

但這件事中,他們錯估了兩點。

第一,銅價下跌,的確也有人為因素,有人刻意做空。但更根本的原因是,鋼鐵業的大池子裡後續投入不足,銅價自然下跌。

鋼鐵業才是下跌的主要原因,這是大勢所趨,並不是那麼容易挽回的。

第二,這次摩爾斯為主導的“逼空”行動,規模遠比摩爾斯的製冰生意和運河生意大好幾倍,就算加上海因策兄弟的資金,也遠遠不足以在市場上力挽狂瀾,所以註定他們將是螳臂當車。

趙傳薪彈彈菸灰:“你們不要只盯著空頭,須知海因策兄弟和摩爾斯他們雖然螳臂當車,但他們也確實很有錢,短暫拉昇銅業股價是必然的。我們利用這個,還能先賺一筆。”

錢就是要來回的賺才行。

托馬斯·W·勞森雖然膽子大,但沒大到這個地步。

他猶豫道:“這會不會太冒險?接下來的事情,我們小打小鬧根本操縱不了股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