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長雲立刻就要帶著侍衛上前。

人群中的百姓臉上也是都充滿了大快人心之色。

戰承坤今日的動作又讓夏席月對他的愚蠢多重新整理了一層認知。

她冷著聲音開口,“戰承坤,你會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的!”

戰承坤面無表情,“你也是時候好好反省反省了。”

要是再放任這女人隨心所欲,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侍衛即將抓住夏席月之際,忽聽不遠處傳來一聲疾呼:“等等!”

只見馬背上一道身影由遠及近,離得近了才發現是張院判!

張院判滿頭大汗,他一進了城,就聽到百姓們在議論紛紛。

那些內容越聽越心驚,又加上有九殿下派來的人相助,一路緊趕慢趕這才剛好趕上了。

戰承坤抬頭,眼中掠過一抹詫異,“張院判?你這麼風塵僕僕的從難民營趕回來,是要找父皇嗎?”

說著,他轉頭吩咐長雲:“去護送張院判回宮。”

人群中一聽到張院判這個名字頓時沸騰起來。

團團圍住了一人一馬,個個抬著頭熱情道:“張院判,你回來了!”

“張院判攻克了瘟疫難題,簡直就是我們的大英雄!”

“對!大英雄!我要出錢給張院判做一個銅像!”

“張院判的功德流芳百世!萬民傳揚!”

眼見著這話題逐漸跑偏了,人群中有人突然開口道:“就算是張院判救了我們,大傢伙也別忘了罪魁禍首坤王妃!”

“對,就是她差點害死了我們所有人!”

張院判聽得腦門汗水直滴,只覺得這群百姓真的是無知。

連連抬手打斷道:“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這樣的,你們別胡說!”

“張院判就別謙虛了!”

“是啊!像您這麼有醫德無私奉獻的人不多了!”

戰承坤亦是跟著抬高了聲音,“張院判既然做了這些好事,自然擔得起謝謝誇讚。”

說著,他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夏席月。

夏席月雙手抱臂,只覺得這些人好笑,人云亦云,像是沒有頭腦一般。

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沒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嗎?

這同現代的網暴又有什麼區別?

張院判眼角餘光看了一眼夏席月,她是淡定得很,但張院判卻做不到像她一樣。

終於,張院判忍無可忍,就要開口:“你們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真相?”

“什麼真相?”

張院判深吸一口氣,臉上全是嚴肅,“救了難民、研究出方子的,不是我,而是夏席月夏大夫!她才是幕後的英雄!”

這話一出,戰承坤頭一個站出來道:“不可能!”

他目光銳利盯著張院判,“本王知道張院判醫者仁心,但不該開這種玩笑,本王比誰都知道這女人沒這本事。”

張院判要不是看他是王爺,真想說你懂個屁!

夏席月勾唇一笑,淡淡道:“你以為你很瞭解我嗎?收起你那自以為是的一套。”

戰承坤目含警告,“夏席月,別給本王找事!”

張院判真是服氣這個坤王,自己的王妃自己啥也不知道,難怪王妃要和離!

他氣了個半死,解釋道:“我自己站在這說的話,沒有可信度,還有誰來說的話有可信度?是老夫和夏大夫一同在難民營內救治大夫,老夫能不知道嗎?”

戰承坤率先質疑道:“據本王所知,張院判從醫數十年,而本王的王妃,若是有這等本事,本王如何會不清楚?”

“這……”張院判一時有些語塞起來。

這怎麼看,都是他有本事的可能性更大。

可別人不清楚,張院判比誰都清楚。

他沒那個本事呀!

他求助般把目光投向了夏席月。

夏席月根本不懼戰承坤這個蠢貨把她關起來,她在難民營裡,每天的一舉一動。

都有專人傳給景仁帝。

景仁帝比誰都清楚她做的事。

只有戰承坤都以為旁人跟他一樣沒腦子罷了。

所以夏席月十分坦然,甚至催促道:“快把我關起來吧。”

連解釋都不解釋,這副“自暴自棄”的模樣,看得戰承坤直接黑了臉。

怒聲道:“長雲!”

“住手!”有聲音匆匆傳來。

只見不遠處,突然湧進來數十個人,個個騎著高頭大馬,為首的人……竟然是張鵬!

他們擠開人群中的百姓,鑽了進來,團團圍在夏席月面前。

張鵬面色鐵青,厲聲道:“我看誰敢動夏大夫!”

“沒錯,有我們在,誰都不能動夏大夫!”

夏席月眼中閃過驚訝,這些都是難民營裡的人,有的都是她親手救治過的。

這些人怎麼來了?

張鵬轉頭看了一眼夏席月,然後面向百姓沉聲道:“我是難民營裡的官兵,我可以作證,夏大夫救了難民!防疫的方子也是夏大夫所貢獻!”

他帶來的人也紛紛道:“沒錯,是夏大夫救了我們!”

張院判捋了捋鬍鬚,有些欣慰,還算月丫頭沒白救這個小子!

當張鵬醒來後,得知是夏席月救的他。

那一刻,張鵬就發誓,將來有機會,他一定會報答夏大夫!

實際上,自從那一晚上,夏大夫把他罵了之後,他就徹底清醒了!

所以第二天才會跟隨大家一起救治難民,只是拉不下臉去找九殿下道歉。

他對著這隻手也不抱希望了,本就是他自作自受。

誰知道同伴告訴他,他的手被夏大夫手術接好了!

張鵬難以置信的試了試,見手腕行動靈敏便知不假。

內心更是充滿了愧疚和對夏大夫的感激之情。

如今他站在這裡,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夏大夫!

夏席月唇畔揚起一抹笑容,“謝謝。”

張鵬回過頭,“是我應該謝謝夏大夫,要不是夏大夫救了我們,我們早就死了!”

說著,他又轉回來,聲音擲地有聲:“既然張院判說的話你們不信,那我們當事人所說的話,你們總該信了吧!”

人群中這會子鴉雀無聲起來。

戰承坤更是臉上難看得很。

“不,本王不相信!”

“本殿下亦可站出來作證。”一道慵懶隨性的聲音插了進來。

眾人聞聲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