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福地之後發生的事情。

讓賀瓊確信自己是天命之子。

突如其來的恐怖危機,讓兩姐妹心中放下芥蒂,願意同時和賀瓊在一起,而面對邪祟的威脅,他又奇蹟般獲得幾樣對邪祟有用的道具。

他們雖然遇到了恐怖的邪祟。

但這些邪祟就像遊戲裡的小怪,打死它們就能獲得更強的實力。

更讓賀瓊感動的是,每一次拜神都由蘇家姐妹進行,這樣拜神時機率出現的副作用就不會落在他身上,而事後蘇家姐妹又會將道具交給他。

這是隻有真正愛他的人,才會願意做的事情啊!

蘇慧菫拿著祟香拜下,從神像中獲得一個草扎的小人,蹦蹦跳跳的來到賀瓊身邊。

可還不等賀瓊看清那是什麼。

神像前的紅燭就驟然熄滅,沒有了燭光,地下室漆黑一片,只能藉由門外的亮光,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三人內心一緊,連忙朝門外走去,但剛走幾步,三人就全都臉色大變。

地面竟然是軟的!

不知何時起,堅實的水泥地,竟然變得如泥沼一般!

譁!

一隻沾滿泥漿的手掌,從泥水中伸了出來!

三人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水泥地裡,爬出了一個滿身泥漿的女人,如果盧玉珠和方直還活著就能認出。

這女人正是每日在平安旅社敲門的於英華!

於英華的雙眼都被水泥糊起來,淚水沖刷著水泥,在臉上形成兩道痕跡,她一邊在水泥中爬行,一邊用幽怨的語氣說。

“志武,是你來了嗎,我不會背叛你的,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呢。”

“為什麼啊!”

於英華的情緒變得激動,猛然衝過來抓住蘇慧蘭的胳膊,另一手朝著蘇慧蘭的腦袋摸去,想要將她按進泥漿之中。

賀瓊怒喝一聲:“放開慧蘭!”

他從兜裡掏出一顆彈珠扔出,彈珠在半路就變成一道雷光,在於英華的手上炸開,蘇慧蘭趁機掙脫,帶著妹妹一起逃出了地下室。

女鬼於英華想要追出去,卻被一杆銀亮長槍攔住。

賀瓊一手持槍,一手執彈丸,和邪祟對峙,嘴角掛著自信的笑容,好一副威風凜凜的模樣。

狼狽逃出地下室的蘇家姐妹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裡的驚悸。

“注意到了嗎,一道小雷咒,只是炸傷了她的手。”

“這東西不是普通的遊祟,恐怕是除了大祟之外最強的那一檔,那個蠢小子恐怕還沒發現。”

“就算賀瓊能鬥過她,我們辛苦蒐集的道具也會被消耗殆盡!”

“那……就這麼辦!”

下一秒,地下室內,傳出賀瓊驚恐的慘叫。

……

樓道內一片陰暗。

邪祟之災僅僅發生兩個月,人們就已經逐漸適應文明消退的生活。

穿著麻衣的老嫗,提著一盞油燈,緩慢的前進。

嶽梅跟在老嫗身後,神色很是緊張。

這一路她遇到好幾個穿著同樣麻布衣服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他們都直勾勾的看著她,眼神無比奇怪,像是羨慕,又像是嫉妒,更有一種露骨的佔有慾。

這些眼神讓嶽梅內心越發不安。

她遵循信中的指引,找福地原住民倖存者尋求幫助,為了取得信任,她用好不容易找到的藥品,為這個老嫗穩定了病情,她才答應嶽梅告知躲避‘敲門祟’和‘破門祟’方法。

走了一段距離,他們來到一處房間。

這房間在頂樓,很空曠,沒有傢俱,天花板處有一塊破洞,陽光從上面照下來,正好落在一座猙獰雕像上。

雕像上刻的是一個女人。

女人衣衫破爛,身體畸形,臉上有著濃郁到化不開的憎恨和瘋癲,腳下放著一個破舊的黑色眼罩。

“禮讚鬼母,獻我……”

老婦人跪在雕像前,念出了嶽梅曾經聽過的禱詞。

唸完後她站起身來,對嶽梅微笑:“我們能活到現在,全都是依靠她,親吻擺在你面前的聖物吧,她將庇護你免受邪祟侵擾。”

嶽梅遲疑問:“她是……”

老婦人笑了,露出口腔裡僅剩的三顆牙。

“最初之鬼,尋子鬼母!”

嶽梅嚥了下口水,她的理智告訴她,祭拜鬼母是個很危險的行為,但她已經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選了。

於是在老嫗詭異目光注視下,嶽梅捧起了那黑色的眼罩。

……

王先生家。

祟香菸氣瀰漫。

吳獻從煙氣裡,撈出一張‘雙發法’,結束了此次拜神。

這尊天官-魁星官祿主司神像,給了吳獻三張符籙選擇,分別是補靈法,制符法和雙發法。

補靈法的效果,是給損耗過度的法器補充靈氣。

制符法的效果,是隨機制造兩張符籙。

雙發法吳獻曾見過,效果是下一張發動的符咒生效次數翻倍。

吳獻沒有需要補充靈氣的法器,制符法理論上上限是最高的,但隨機性太大,萬一來兩張垃圾符咒就糟了。

於是吳獻選擇了雙發法。

經過多次拜神,吳獻也摸出了一些門道。

所有的天官神像,拜神後給的都是符咒。

福業主司給的是‘符’,效果是給物品增加特殊加持;

魁星官祿主司給的是‘法’,沒有直接效果,但卻可以輔助其他拜神物品;

至於其他的神像,情報還太少,吳獻無法定論。

時間很寶貴,容不得太多時間思索,吳獻將雙發法纏繞在食指上完成了拓印。

吳獻看了看天色,時間還有一些,他還有最後一個地方想去。

……

旅社一樓大廳。

溫暖的火堆上架著一個鐵鍋,裡面咕嘟咕嘟的煮著蔥燒大腸,一群人圍在火堆旁,一起享用今日份的晚餐。

由於福地時間流逝異常,他們每天只有一次吃飯的機會,現在大家全都飢腸轆轆。

可即便如此,也沒人先動筷子。

昨天一起享用晚餐的,還有九人,到了今天晚上卻只剩下六人,大家心裡都清楚,除了方直以外,那兩個沒有回來的,也已經凶多吉少。

蘇家姐妹相擁而泣,哭的梨花帶雨,鼻涕眼淚流了滿臉。

“是,是我們害了阿瓊。”

“都怪我們,我們該死啊,沒有了阿瓊我們要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