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尚且未與世子爺圓房,讓這妖精籠絡了去如何是好?

想到這裡,劉嬤嬤冷哼一聲,心中再無半點愧疚。

歸荑如今頂了清月的差事,是符綰晏的貼身丫鬟,本該跟著小郡主坐在馬車裡,卻被劉嬤嬤轟了下去。

歸荑也不惱,她心中早有預料,跟著馬車規規矩矩的往前走。

約走了剛一刻鐘,歸荑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坦。

想她昨日與侯爺廝混、夜裡不知道跪了多久,又是一刻不歇的趕路。

即便是鐵打的人也撐不住了!

歸荑邊走邊打晃,身後傳來了幾聲細碎的議論吊起了歸荑的精神。

“誒,你們說,咱們小郡主是不是成了全盛京的笑話了!”

“新婚第四日還未圓房,誰說不是呢?”

“第一夜夫君爛醉、第二日頂撞婆母、第三夜好不容易和夫君宿在一處,居然走水了!”

說完,幾個丫鬟便噗次噗斯的笑了起來,甚至還拉著歸荑一起笑。

歸荑本還想不明白劉嬤嬤怎麼如此暴躁,原來昨晚還有這麼一遭事。

“昨天你不在,王爺的書房莫名走水,火光沖天,嚇得小郡主和世子爺只穿裡衣就逃了!”

歸荑不想管閒事,可提到她了,她便提醒道:“巧合罷了,還請姐姐慎言,世上哪有奴才調笑主子的道理?”

全族的仇恨在身,歸荑怎可能真心敬服小郡主?

不過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罷了!

身邊這麼多人,二人如此胡言,不怕有人告訴劉嬤嬤嗎?

只可惜二人並不領情,甚至輕生嘟囔歸荑假正經、虛偽、是小郡主的狗腿子。

歸荑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這樣的蠢貨她救不了。

談論間進了侯府大門,一個丰神俊朗的侍衛上前對劉嬤嬤耳語幾句,劉嬤嬤眼刀立刻飛到了這邊。

“世子,侯夫人本想親自來接您,奈何晨起摔了一跤,便讓奴婢前來替她瞧瞧。”

“這是奴婢今早親手用柚子葉蒸的餈粑,想您舟車勞頓,這會兒也該餓了。”

眾人被那日揚言是歸荑除去了明月的丫鬟攔住,她跪在正中央,雙手將盤子高高舉起。

能被侯夫人指給自己的親兒子,這趙玉顏自然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一張青澀芙蓉面,眉目含春,跪在地上,腰肢盈盈一握,如弱柳扶風。

她未著丫鬟服,一席白色紗衣被風輕輕捲起,如同春日被吹落的梨花,連歸荑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惜。

可惜符綰晏卻無暇欣賞美人,一口銀牙咬的吱吱作響,恨不得把眼前的女子生吞活剝。

她是囂張跋扈卻又不蠢,柚子葉是驅晦氣的!

趙玉顏這聲晦氣罵的是誰,是王府?還是她符綰晏?

想到這裡,符綰晏再不願忍,兩個箭步上前一巴掌將趙玉顏扇倒在地。

“文淵侯府真是好家教,婢子竟能穿上紗衣勾引主子,又用一盤柚子葉來找本郡主的晦氣!”

趙玉顏存心激怒符綰晏,如今正和她心,於是立刻捂著臉跪在地上哭訴狡辯。

“郡主!奴婢不敢,前幾日聽世子爺親口說許久未吃餈粑,今日正好有機會就做好了帶來。”

她雖為通房,卻只在世子爺書房伺候。

話是她在書房灑掃無意聽見記在心裡的,這話說的倒像是林知熠獨說給她聽的。

誠如趙玉顏所料,符綰晏怒氣更盛,抬腳就要踹到她身上,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一道嬌小的身形衝了過來擋在她身前。

歸荑用手穩穩托住符綰晏的腳道:“多謝郡主輕抬玉足,讓奴婢有幸為您擦擦鞋。”

符綰晏有些莫名的看著歸荑,一時間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隨後,歸荑轉過身淚眼婆娑對那趙玉顏道:“姑娘,我們王府治家甚嚴,你這穿的送的都不合規矩,郡主擔心侯府為人詬病,這才出手,你不會心生怨恨吧!”

遇見這樣的綠茶,歸荑比她還茶香四溢,一番話下來,點了她的錯,她還要感恩戴德呢!

“郡主教訓的是,只是人來人往的,奴婢怕郡主此舉讓人瞧見看了笑話。”

歸荑立刻嬌聲反問道:“姑娘這是何意?這不是咱們侯府自己的院子嗎,哪有什麼外人看笑話?”

“我知道了,定然是你心中還有怨恨,不曾當郡主是侯府中人!”

“不如這樣,姑娘再也不犯,我便願被姑娘差遣,請姑娘不要怨恨我們郡主了!”

歸荑幾句話將人架了起來,這補償,她敢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