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說我今天的表演,你可倒好,

說我化妝化得醜,那我化妝都醜,

不化妝在你眼裡豈不是更醜了!

——來源時笙的日記

這些混混是趙澤凱初二那年認識的,有一次傍晚放學回家,和高年級的人發生了一些口角,起了爭執,他一個人打對面四個高年級的人。

雖然寡不敵眾,可趙澤凱下手絲毫不遜色,狠戾決絕,當時旁邊途徑的這三個人,還順手幫了一把趙澤凱,緣分就這麼結下了,報之以李還之以李,是趙澤凱對朋友的態度。

可逐漸趙澤凱發現,他們的壞是沒有任何底線的,如果沒有牽扯到他,他無所謂,可是現在他不想了…

他心中有了喜歡的女孩。

她告訴他,打架不好會影響自己以後的人生。

須臾,趙澤凱低低笑了起來,眼神涼薄:“你們想要怎樣?”

趙澤凱知道他們三人,個個都是睚眥必報的性格,無論怎麼樣都要拉著你一塊墮落,上次擺了他們一道,怕是不會那麼好躲過了。

趙澤凱撫了撫頭,低低說了一句話:“好可惜啊,看不到你的表演。”

總要解決了這檔子事。

黃頭髮混混痞痞一說:“也沒想怎麼樣,就想讓凱哥把嫂子叫出來,聊聊,是不是嫂子不讓你和我們走近。”

“不可能。”趙澤凱的語氣很堅決。

趙澤凱說完這句話,其餘兩個混混都拿出來藏在身後的棍子,拿在手上,一下一下得敲擊在手掌心。

“凱哥,你知道嗎,那次你不和我們一起打人,反而還報了警,搞到最後兄弟幾個都進去了一陣子,你看看兄弟這氣往誰身上撒。”

他們的話很明顯,在那人身上沒撒的氣,要來趙澤凱身上討回來。

“凱哥既然不打算再當我們是兄弟,”說著三人對看了一眼,眼裡露出狡猾得笑意:“行,兄弟一場,那就打一場算了解。”

“不過…凱哥全程不能還手,否則我們不光找你,還會找嫂子。”

趙澤凱兩側的手捏成拳,好一會,才從嘴裡冷冷得吐出一個字來:“好。”

三人聞言一怔,在一處沒有路燈照到的角落,舉起木棍,一下一下用力得敲打在趙澤凱身上,三人像是把關進去的所有情緒都報復發洩在趙澤凱身上。

校外安靜一片,校內熱熱鬧鬧。

打了將近足足十來分鐘,黃頭髮混混終於喊了一聲:“停。”

另外兩人才停手。

趙澤凱如先前說的,沒有反抗,任由他們打。

他趴在地上,嘴角微微扯了扯,疼…

有血從嘴角流下來,左側也有被木棒打到的印子,一條血痕。

一手捂著肚子,從地上爬起來,彎腰躬膝,眼神漆黑森冷得看著他們三人。

“記住你剛剛說的話。”說出口的話沒有一絲溫度和被打之後的顫抖。

黃頭髮混混走近趙澤凱,拍了拍他的臉說:“放心,凱哥只要不阻我們,我們自然不會。”

說完,高喊一聲:“我們走。”

四下寂靜,風聲瀟瀟,吹得人生疼生疼,趙澤凱把目光望向學校,視線望得很遠很遠。

她的表演怕都已經快結束了吧。

……

“接下來最後一個表演是由高二八班的時笙帶來的,大家掌聲歡迎。”

舞臺上一下子燈光全部暗下來,過了一會起來時間,舞臺燈光全部亮起,所有的光線都聚焦在時笙身上。

時笙身穿一條白色蝴蝶連衣裙,精緻的妝容,披散著秀髮,頭上還戴了一個銀色髮箍,燈光打在她身上,猶如一個高貴的公主。

音樂聲響起,時笙按下鋼琴鍵,靈動的手指在鋼琴上彈動著,美妙動聽的聲音從時笙的口中發出。

從時笙一出場開始,江言就直起了身子,趕跑了睏意,靜靜地看著抬上時笙的表演。

這次時笙明顯沒來第一次軍訓唱歌那樣緊張,她面對著臺下,心裡沒有一絲慌亂,全身心得都投入在鋼琴以及唱歌,臉上的表情都表現得優雅有氣質,一點也不怯場。

江言第一次看到那麼自信的時笙,燈光把她的臉打得很白,讓人感覺神聖不可侵犯。

表演結束,時笙站起身,走到舞臺中央,朝著下面鞠了一躬。

“哇,笙笙真棒真美!”

等到時笙表演的時候,林夕止特意從舞臺後面來到了前排,在下面叫喊著。

時笙臉上洋溢著精美絕倫得笑容,這一刻江言忽然覺得任何事物都沒有他眼裡此時現在舞臺上的時笙耀眼,整場元旦匯演,好似他就在等時笙的表演。

表演結束,主持人宣佈學生們有序退場。

時笙來到舞臺後臺,準備卸妝,林夕止也從前臺回來了,走進化妝間。

和她一道來的還有江言和宋揚。

“夕夕,你還不來……”時笙聽到身後有動靜,想著應該就是林夕止回來了,剛轉頭就看到了跟在林夕止身後的江言,後面想說的話頓住。

眼睛一瞬不瞬得看著江言。

江言看著眼前上了妝的時笙心想:媽的,真,還是趕緊把臉上的妝給卸了!

當時,時笙一點也不知道江言此時內心的想法。

“你…你們怎麼來了?”

宋揚從江言身後露出腦袋說:“當然是被你倆的表演驚豔到,來一睹芳容得呀。”

林夕止白眼:“什麼時候狗嘴裡也可以吐出象牙來了。”

宋揚:“你才是狗嘴。”

林夕止:“你才是。”

兩人一見面沒一會功夫準幹嘴架。

江言從林夕止和宋揚兩人中間走過,來到時笙面前,定定得看著她說:“以後少化妝。”

原先時笙還一臉期待得看著江言,以為他會說出什麼好的話來。

哪知道……

“為什麼?”

江言澹澹開口:“醜。”

時笙:“……”

果然時笙一聽到這話不高興了,扭頭不理他,然後拿過桌子上的卸妝用品,走向洗手間。

江言低頭笑了笑,摸了摸他自己的鼻子,小姑娘好像生氣了。

但是今晚的她,在江言眼裡太耀眼奪目了,到他只想把她藏起來,不給除他以外的人看到。

他好像挺自私的。

洗手間裡,時笙正在痛罵江言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