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

門矢士捂著肚子嘔出一口鮮血,無力的倒下了去,癱倒在空我腳邊。

“小……夜……”士嘴角的血液混合著口水流淌,他努力的想要抬起頭。

空我又是抬手抓著他的頭髮強迫他仰著頭,門矢小夜的聲音繼續說道。

“哥哥你有想過,被獨自關在牢籠中的雛鳥的感受嗎?”

“砰!”空我一腳踹在門矢士的左肩上,讓他的身體裹挾著這下水道里的汙水滑到遠處。

這一腳,幾乎讓門矢士的左肩胛骨碎裂。

“咳……”躺在水窪中的門矢士氣若游絲,汗水混雜著汙水打溼了他的頭髮,緊貼在前額上。

他的眼睛還在死死的盯著不斷向他靠近的黑金色空我。

空我邁著沉重的步伐,握緊右拳,拳頭上凝聚著濃郁的紫黑色能量,究極黑暗的威勢滾滾而來。

“小夜……”

門矢士艱難的用雙手撐起身體,虛弱的叫道。

而空我已經來到他面前了,漆黑的複眼裡沒有絲毫情感流露。抬起右拳,狠狠的揮了下去。

那碩大的黑色鐵拳飛速的在門矢士的瞳孔中擴大,驚慌之下他本能的抬起雙臂格擋。

“小夜!”

靜謐的空間裡,突然響起一道無比壓抑的呼喚聲。

預料之中的重擊並沒有到來,門矢士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怎麼回事?

剛才的聲音不是自己的,也不是小夜的是誰在喊?

他舉目望去,空我的拳頭此刻就停在他的額頭上,然而卻像是被某種力量禁錮了一般難以寸進。

他看到那雙漆黑的複眼裡閃爍起細微的紅色光芒,空我突然抱著頭,在原地暴虐的嘶吼起來。

是那傢伙!是他救了自己。

門矢士頓時明白過來。

他不甘心的咬了咬牙,但現在這樣的他根本沒有能力再做什麼了。

最終只能趁著這幹載難逢的好機會門矢士強忍著傷勢迅速逃離了這裡,雜亂的步伐在幽暗的下水道中濺起陣陣水花,一片譁然響動。

……

“嘩嘩譁!”

濃濃的夜色中,瓢潑大雨伴隨著轟隆隆爆炸的雷鳴聲傾盆而下。

光照相館內,光夏海孤獨的蜷縮在地板上,雙臂環抱著膝蓋,然後將腦袋深深埋進臂彎裡。

她沒有開燈,只是獨自靜靜的待在這片孤寂的黑暗中。

短短一天,突如其來的一系列變故令她難以接受,原本熱鬧溫馨的照相館裡,此時也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轟隆!”雷聲在耳邊炸響,驚得她打了個寒顫。

門外好像有腳步聲。

“咚咚咚——”

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響起,門把手上下活動著,但因為從裡面反鎖的緣故,大門依然緊閉。

一道閃電滑過夜空,一剎那的光明透過玻璃照亮了靠在門外的身影。

“喂,是我……”

熟悉的聲音傳來,但是十分虛弱,混雜在雨聲中顯得有些嘈雜。

光夏海瞬間被驚醒。

“是士!”

她急忙起身,激動的跑向門邊。

“開門啊,夏海。喂,開門啊……”門矢士無力的拍打著門,在風雨中強忍著傷痛開口。

光夏海放在門把上的手卻突然頓住了,她緊咬著嘴唇,雙目溼潤。

“你還回來幹什麼?嫌欺騙我欺騙的不夠嗎?請回去吧。”

門矢士的頭倚在門上,他已經虛弱的快要站不住了,神志幾欲昏厥。

“我能回去的地方,已經只剩這裡了。”他痛苦的說道。

光夏海委屈的低下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又昂起頭來,眼裡似乎有淚花在打轉……

她還是開啟了門。

門開的一瞬間,一個溼漉漉的人影如同僵硬的屍體一般砸了進來,是已經昏迷的門矢士。

“士!”

光夏海再顧不得許多了,毫不猶豫的衝上去用自己的身軀接住了他……

窗外依舊電閃雷鳴,風雨交加。這間小小的照相館裡再次亮起了燈光。

……

陰森的大修卡的城堡內。

秋月信彥高坐在屬於大首領的王座上手中拄著那柄象徵權利的王劍,一襲白色衣裙的門矢小夜就站在他身邊。

正門處,黑金色的空我緩緩走入,來到門矢小夜面前默默的站立不動了,身體隨即在一陣黑氣中解除變身,露出東野龍介呆滯的面容。

秋月信彥瞥了一眼身邊的門矢小夜,淡淡開口。

“事情辦的怎麼樣?”

門矢小夜目不轉睛的看著東野龍介的雙眼,回答道:“出了點岔子,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麼短暫的脫離了控制,我的哥哥還是逃走了。”

“廢物!”

秋月信彥怒聲喝斥,抬手一劍劈向東野龍介。

龍介那看似凝滯的眼神微微轉動,身體不著痕跡的向後傾斜。在劍鋒劃過面前的時候,順勢翻滾著倒飛出去,跌落在大廳的紅地毯上。

隨後他機械的站起身,以一種笨拙的姿態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秋月信彥甩了甩手中的劍,似乎感到有些不趁手。

他壓著心中的不快,做出平靜的樣子說道:“下一次,就讓那個小野寺雄介去吧,一定要儘快消滅掉門矢士!”

“我知道了。”門矢小夜應聲道。

話語落下,小野寺雄介從黑暗中走出,臉上掛著一絲邪氣凜然的笑容。

“變身!”

伴隨著翻湧的黑暗氣息將其淹沒,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純黑色戰士的身姿——空我究極黑目!

秋月信彥在王座上大笑著,“時機馬上就要來了,透過decade所搭建的橋樑,大修卡將會征服所有的世界!”

角落旁,東野龍介的神色依舊顯得呆滯,只是在沒人注意的時候,他的眼珠悄然轉動。

……

光照相館內。

當門矢士再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柔軟的床鋪上,額頭上被敷上了溫熱的毛巾。

身上的傷勢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他支撐著身體坐起來,不由得痛的咧了咧嘴。

一連串的動作搖醒了趴在他床邊小憩的光夏海。

夏海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士,你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