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麼?”唐稚吊兒郎當,無所畏懼的聳聳肩:“一家人整整齊齊,大不了一起死咯。”

見威脅不到她半分,唐勝哲氣得心臟直跳:“你!你這個不孝女……我要打死你!”

反正得罪了薄西沉,也沒有好日子過了,不如把唐稚先打死,至少能出出氣。

忽然間,一隻有力的大手,接住他的胳膊。

指尖用力,唐勝哲便感覺骨頭都要裂開來般,疼得齜牙咧嘴。

唐稚的眼中,同樣閃過一絲詫異,她都已經手心蓄力,準備回擊唐勝哲的,居然有人先一步出了手。

“當著我的面,對我的妻子下手,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冷冽的聲線如同霜雪般,冷意滲入骨髓,透心寒。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出手的人,居然是薄西沉。

他這是……認可了唐稚嗎?

而英祈年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她還沒見過冷血無情,不近女色的好友,護過哪個女人,就連她有時候訓斥他的生母時,他也無動於衷。

卻會出手,護一個唐稚?

這戀醜癖沒救了。

“鬆開我,手要斷了……”唐勝哲疼得齜牙咧嘴,不停的求饒:“我知道錯了,我不會再對唐稚動手,鬆開我。”

可薄西沉並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反而長指不斷收攏,很快,就聽到‘咯噠’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

而唐稚清楚的看到,薄西沉眸底閃過的嗜血與殘暴,分明是被挑釁後的狠意。

他絕不是單單為了她出手,才這樣對付唐勝哲,估計是唐勝哲他們,有別的地方得罪了他。

不過具體是什麼地方,她就不得而知。

“把人帶出去,別影響大家的食慾。”薄西沉如同扔垃圾般,甩開了唐勝哲的手。

夜寒走過來,渾身斂著冷意:“自己走,還是要我動手?”

白雪霜母女早就嚇得一身汗,哪裡還敢再勞煩夜寒動手,誰不知道,夜寒是全國第一的搏擊手,曾經一拳就打死一隻牛。

“我們自己走。”白雪霜跟唐欣欣,一人扶住唐勝哲一邊胳膊,落荒而逃。

唐稚拍了拍衣服上的皺痕,想著薄西沉只是單純的跟唐家作對,不可能真的要娶她,她就拿不到奶奶的老宅,但也沒有理由再呆在這。

她正欲轉身要走,身後一隻大手從後面攬住她的細腰,手心一帶。

她就跌入一個結實的懷抱,呼吸驟然收緊。

“薄太太,今天的飯局我們倆才是重點,你走了,別人還怎麼吃飯?”薄西沉戲謔的聲線,夾帶一絲薄趣。

而英祈年也點點頭:“是啊,既然你的確是唐家正統的大小姐,西沉向來說一不二,既然答應了唐家,要與你們家聯姻,西沉都認定你是他的妻子,你就跟我們回薄家吧。”

說著,他一改剛剛冷傲的形象,伸手拍了拍旁邊的椅子,難得透出幾分熱情:“來,唐大小姐,坐我們中間吃飯。”

唐稚一頭霧水,根本搞不懂這兩人的心思。

是夜,夜涼如水。

唐稚坐著薄家的車,來到薄家大院。

“唐小姐,今天你就睡這裡吧,薄爺在洗澡。”傭人笑著推開門。

“謝謝。”唐稚點頭進去。

她環顧一下房間,偌大的房間根本沒有任何傢俱,只有一張床墊鋪在視窗的位置,上面有被子跟枕頭。

“這薄家的客房,是不是太過隨意了,就一張床,什麼都沒有啊。”

她一邊小聲嘟囔著,一邊想要按開燈,卻發現,房間的燈也是壞的。

不對啊。

薄家好歹是四大家族之首,怎麼連個燈都沒有?

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沒等唐稚確定,來人是否要進她的房間時,房門被人推開,一股子沐浴露的清香混著男人荷爾蒙的氣息侵襲而來。

她被人直接壓在床上,炙熱的氣息從她的耳畔落下來,不等她開口說話,男人直接含住了她的耳垂。

“啊?!”唐稚驚慌的大叫,縮著身體在他的懷裡翻了個身,然後抬腿,在昏暗的光線裡,根本看不清是哪裡,狠狠的用力踹過去。

在發力之前,男人帶著輕笑的聲音響起:“考慮清楚往哪踢,這可關乎著你的終身幸福。”

唐稚微怔,總算是聽出來了,這是薄西沉的聲音。

薄西沉抓住她怔神的短短一秒,大腿壓住她的雙腿,同時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頂,兩人面對面,鼻對鼻。

她受驚後,傲人的胸口弧度,不停的起伏著,正在無意識的蹭著薄西沉的胸口。

他的眸色,在黑暗中,愈發的沉。

“薄太太,我們得做點新婚夜該做的事。”

近距離下,他的感官比常人更為敏銳些,嗅得出她身上那股子清香,夾帶著絲絲化妝品的氣息。

但,好像跟前幾天闖入雅院的女人,不一樣。

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