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禾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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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陽光斜射進這四方天空,驅散了瀰漫在空氣中的陰霾。京城百姓也探出了腦袋,活動在繁華的街頭。來往的行人,流動的商販,賣力的勞工與歡笑的孩童,這一切的一切都因為大江如今的安定才得以存在,但如若大戰一但打響,這京城甚至是整個大江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我想沒人能給出答案。
在喧鬧的街頭,一架豪華馬車飛速穿過,車前是一個白髮老翁,手執一杆馬鞭,腰間別著一個葫蘆,給人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而這馬車內坐的正是今天在朝堂上舌戰群儒的常勝將軍長孫勝。馬車一路飛馳,繞過市井繁雜的平民區,停在了一處私邸外。遠遠望去,這座府宅盡顯富貴,偌大的後院,高聳的樓閣,以及舞榭歌臺,泉池假山都一一具全。
白髮老翁跳下馬車,拉開了車簾試意長孫勝到站了。長孫勝輕輕點頭,向老翁一抱拳然後也跨下馬車,朝府宅走去。府門敞開著,府外站著兩個待衛見有外人進入趕忙將其攔下。
“哪位?“一個橫握寶劍將長孫勝攔住。
“麻煩通報一下你們小姐,說長孫勝求見!“說著另一位侍衛趕忙小跑進去通報。
“小姐、小姐,府外有一個叫長孫勝的人求見!“
內屋的門被緩緩推開,清淡的蘭花芬芳撲鼻而來,陽光灑下,在地上留下一抹倩影。同時灑下的光斑也映上了她的臉頰,泛起微微紅顏。她託著白紗長裙,小跑著跟上風的步伐,輕薄的紗也籠過出芽的小草小花,在陽光下更加耀眼。風吹過,吹動了一肩輕柔的髮絲,吹動了深沉的雙眸,也吹動了無數少男的心。她的睫毛也微微顫動,後玉手將秀髮別至耳後,清秀的眉宇之間盡顯那遠離世俗的少有的靈秀。莊小禾趕到了府前,看見許久不見的長輩,眼角頓時變得溼潤。她雙手輕輕合十,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淡雅的長裙輕輕擺動,然後微微彎腰,頭也低垂下來,眼神中流露著對長孫勝的尊敬。一旁的待衛心裡一驚,心想著剛才幸好沒有得罪。此刻也趕忙向長孫勝拱手行禮以表敬意。
“長孫叔,您回京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晚輩好在府裡為您接風洗塵。”莊小禾也說也領著長孫勝往府裡走。
“此次回京是陛下特召,來的確定有些匆忙了!“
“父親這次沒回來,他現在可還安好?”莊小禾的臉上有著些許的失落,思緒不經飄到了十年前與父親分別的場景。
“你父親還在淮北,他現在身體好著呢。”
莊小禾帶著長孫勝來到了大廳,並讓人去準備茶水與吃食。然後問道:“長孫叔這次回京,是不是北方出事了?”莊小禾面露憂色。
長孫勝頓了頓,沒有直接回答莊小禾的問題,而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大廳牆上那副莊小禾父親莊正直的手書字畫,上面用狂草寫著“精忠報國”四個大字。“不聊政事!對了,你父親讓我給你帶了封信,你瞧瞧!”
莊小禾接過信件,立馬拆開了封條,將信紙取出一看竟是一張白紙。莊小禾一臉疑惑的看著同樣納悶的長孫勝,整個莊府的氛圍頓時安靜的令人心生寒意。
“怎麼會這樣?”莊小禾的聲音變得低沉而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擠出來,帶著一絲感傷。她的眼神中也沒有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了失落和迷茫。“難道父親就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說著,蒼白的臉頰上滑過兩行淚痕,單薄的身體也有些打顫。
長孫勝輕拍了拍她的香肩,安慰道:“我想莊兄若是沒有什麼想和你說的話,也不會多此一舉讓我帶信給你。”
長孫勝仔細的在腦海中搜尋著有關信件的訊息和細節,可這封信明明是透過淮北暗樁直接傳遞到我手中的,難道暗樁中出了碟子,可這一封家書為什麼要打主意,難道家書中藏著什麼資訊?長孫勝用力的一拍腦袋,然後又安慰了這個侄女幾句就匆忙離開了。
不久,一輛豪華的馬車和一個蒼老的車伕就出現在了皇城之中,然後又出乎意料的駛向了東市。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祥安宮外。
“皇上,長孫將軍求見!”殿內響起了李公公的聲音。
“他進來沒讓人看見吧?”
“回皇上,長孫將軍讓車伕在皇城繞了一圈然後往東市走了,他是自己來的。”
江世宗將雙手搭在案臺上沉默了片刻,然後吩咐道:“老東西,小李,不見!”
“啊?”李公公一愣,趕忙低下頭準備退去。
“對了,等會去一趟首輔府,給文愛卿傳個話。”
宮外,長孫勝靜靜地等待著江世宗的召見,可等來的確實李公公的傳話。
“陛下乏了,讓將軍先回去等著。”李公公露出標誌性的笑容。
長孫勝也沒有想到,只好無功而返。而李公公等他走遠了,便按皇上的吩咐向皇城的另一邊走去。
首輔府
文詠章盤腿坐在木席上,一旁坐著文家大少爺文可華。兩人正在進行飯後休息,突然下人來報說宮裡的李公公來了,文氏父子二人則趕忙起身,穿好鞋子,整理好衣服上前迎接。雖然文詠章是天子之下第一人的存在,但李公公是江世宗的貼身奴才,地位自然不低,而且這越是位高權重者越是低調謙虛,不是因為他們品性有多麼多麼的高
尚,而是依靠一個字——“演”
“文首輔,文少爺。”李公公先聲奪人。
文詠章父子二人也趕忙拱手回禮,然後三人寒喧一陣,將客套的十八般武藝各盡展示了一片這才作罷。
“首輔大人,剛剛長孫將軍進宮了一趟,但皇上並沒有見他。”李公公繼續自己的無稽之談,“竟然咱家的話已帶到,那就先行告退了!”
二人送走李公公便又回到後院的木席上乘涼。文可華微微躬身,為父親倒上一杯新茶,文詠章則盤坐在木席上閉目養神,聽著倒水的聲音在木桌上輕叩三下,聲停,他端起青花瓷盞,在唇齒之間輕輕晃動,感受著來自山林間的氣息,輕品一口,茶香迅速在口腔內擴散,留下一味甘甜。
“父親,這李公公為什麼要來告訴我們?”文可華也給自己倒上一盞。
文詠章睜開雙目,皺緊的眉毛慢慢舒展開來,“咱們這個皇上啊,真是看不透呀!”
“何意,父親?”
“你可還記得今天朝會?”
文可華身為禮部侍郎,官居二品,自然知道今天朝會上發生了什麼。
“長孫勝?”文可華問道。
“沒錯!”文詠章再添一盞新茶,“長孫勝今天能取勝,靠的是什麼?”
“他今天張口一個聖上,閉口一個聖上的,不就是狐假虎威?”
“沒錯,他是聖上特召回京,所以他把聖上作為了靠山,而且他們之間必定存在某種交易。”
“可他今天不還附和父親?”
“正因如此,他長孫勝不按常理出牌,自是惹怒了聖上,所以聖上方才拒絕召見他。”
文可華摸了摸充滿智慧的腦袋,一下恍然大悟,“所以陛下是想告訴我們他並沒有罩著長孫勝的意思?他就只是想傳給我們一個訊號?”
“是一個機會!一個做戲的機會!”文詠章自顧自的說道,“聖上是又想來一出坐山觀虎頭的戲碼呀。”
“咱們不方便出手,華兒,你把訊息帶到兵部去,也給兵部尚書送上一份大禮!”
文可華又為父親添滿茶水,然後拱手離開。文詠章一手斜靠在木桌上,一手搖晃著茶盞,深邃的目光望向後院的陰暗角落,自問道:“那他為什麼要拜見聖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