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你不住校了。”裴尚宣說道。

溫姒不想回去,甚至可能的話,她不想跟裴家任何一個人有什麼關聯,可眼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這麼僵著也不是辦法,只能暫時答應下來。

……

“我不會回裴家住。”她再次告訴他自己的態度:“你的東西,我保證會弄好,我不會再拿這件事……”

溫姒喋喋不休的說了很多,可裴尚宣視若無睹,只專注開車,一邊聯絡他的助理。

車子在陵城最好的醫院門前停下。

溫姒怔了下,捏了捏衣角小聲道:“我已經看過醫生了。”

她不是在這裡看的。

這裡的費用,她支付不起。

裴家有錢,可那些錢,真正落到她身上的,沒有多少。

她也不想要。

大學的費用是全額獎學金包攬的,生活費是自己兼職,能不用裴家一分錢就不用,這樣好像……她跟裴家的聯絡就能少一點。

其實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有母親在,她就不可能完全脫離裴家。

裴尚宣沒有理會,將她抱下車。

助理小徐早就在門口等著了,見到他們迎上來。

“怎麼樣?”

“都安排好了。”

“帶路。”

兩人忙前忙後好一陣,重新拍了CT,還做了其它的專案檢查,最終確定治療方案。

“問題不大,不用這麼麻煩打石膏什麼的,我開點藥回去按時抹,注意一下休養就好了。”

“好。”

醫生又看了看裴尚宣的嘴角,道:“你這個……要不要也看一下?”

秦筱雅是跆拳道黑帶,出手還是很有力量的。

“不用。”

……

溫姒沒有被帶回裴家,只是被帶到了景園。

這是裴尚宣母親給他留的。

仿的是蘇州建築園林,移步換景,美不勝收。

裴尚宣從國外回來,一直沒回裴家,選擇一個人住在這裡。

“溫小姐?”張媽對於溫姒的出現明顯是吃驚的,畢竟誰不知道這些年兩個人的關係。

裴尚宣也沒解釋,只沉著嗓子對人吩咐道:“將水榭齋那邊的屋子收拾出來,從今天開始,她住這兒。”

張媽是裴家的老人了,從裴尚宣母親還在的時候就在裴家做事,認得她,也清楚他們之間的過往,更清楚自己這個小老闆的脾氣,不該說的不多說,不多問,應聲安排下去。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溫姒話說得沒有多少底氣,聲音弱弱的,“隨便收拾一間客房就好了,我住一天,把你的東西弄好就走。”

裴尚宣掃了她一眼,沒說話,起身離開。

偌大的客廳只剩下她跟助理面面相覷,不一會兒,人也被叫走了,只有溫姒一個。

她撐著手,目光上下打量著這個屋子。

其實溫姒對景園並不陌生,小時候,每年夏天,裴尚軒的母親都會帶著她跟裴尚宣過來避暑,一住就有小兩個月。

這園子裡的一草一木,她都無比熟悉,她甚至還鑽過北門後院那個狗洞。

日前,也是得益於它,溫姒才能這麼順利進來,找到靜室,只是可惜……到底不過自己一廂情願而已。

想到前兩天的事,她不禁悲從中來,手不覺摸向一旁的手提袋,碰觸到那用小荷包裝著的珠子,神態更是黯然。

走神間,外邊傳來一陣聲音,溫姒恍惚,手一斜,包從沙發上滑了下去,那裡邊的東西,包括那珠子也跟著散了出來。

“糟糕!”

溫姒驚呼,慌得不行,那天裴尚宣的態度,實在將她嚇到了,不敢多耽誤,她艱難的挪動身子,蹲下去撿東西。

“是沙發上坐不住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