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入江湖

看了看眼前的小老頭，莫名有種似曾相遇的感覺，不知道是自己陷入回憶的泥沼中暫時還回不過神，還是被眼前的小骷髏石器嚇到，手一抖，手中的石器從我的手上不經意間滑落，驚得我一陣手足無措，立馬本能的用另外一隻手去接，可還是接了個空，正等待它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沒想那老頭身手矯健先我一步穩穩的接住那石器，他那隻枯槁一般的手，猶如一把利鉗，牢牢的抓住那枚不到兩斤重的石器，臉上露出一陣詭異的微笑。

“小夥子，你這手一哆嗦，可差點把我這老頭子的心給哆嗦沒了！”

我嚇得立馬給老頭子連連道歉，腦門子不知何時全是汗珠。

小老頭隨後輕描淡寫的把石器放回原處，之後不緊不慢的說道：看來你我還是有點緣分的，不如我就把這破玩意免費送你得了，也不值幾個錢，不過我有個小要求，你就拜我為師，老頭子我正缺個年輕力壯的徒弟！

此話一出，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呀，就算他不提這要求，打心底我也早有這想法，機會都是留給有眼光的人呀，我都恨不得立馬雙膝落地，給小老頭扣一百個響頭呢，正估量間，不知何來的緣故，我的雙膝還真不聽使喚，雙腿一軟，還真情不自禁的給他跪了下去，就差給他磕個響頭了！

老頭子也是一驚：年輕人這可使不得呀，你這一跪我可是要折壽的呀，現在是文明社會，不興三叩九拜那一套了，你就叫我一聲師傅得了，難得你那麼識貨！

說完小老頭立馬把我攙扶起來，免了我一場尷尬。

“不知道師傅本姓啥，我好有個尊稱呀！”

“談不上尊稱呀，本人姓張，單名一個天口吳，你就叫我張師傅得了”

他此話一出又嚇得我一哆嗦，張天師？那可是道家祖師爺的赫赫威名呀，還是張吳？張吳忌嗎？

“張師傅好！”正當我還在一臉蒙圈之時，還是大腦給自己做了個選擇。張可是天下第三大姓呀，再加上個天口吃月的吳字，我這半獸醫還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天下真有張吳這樣起名的嗎。

我再次看向小老頭時，小老頭臉上湧上一陣欣慰的表情，還是那淺淺的神秘微笑，不知為何讓我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難不成這身材形如枯槁的小老頭是世外絕世高人不成。

正在我愣神之際，小老頭已經開始收拾自己的一大堆石器，還用眼神示意我快來幫忙，我也心領神會的小心翼翼的折騰他的那一堆石頭。

小老頭就一破三輪車，而且還不是電動的那種，就是一二八大槓孔雀牌單車，外加自己焊接一獨輪，就是那些回收破舊的標準裝備，小時候我家也有一輛，當時還是個寶呀，發家致富全靠這玩意，真是滿滿的回憶。

不過小老頭子在三輪車上裝了好幾個木頭板做的箱子，裡面都墊了稻草和碎紙殼，想想還是蠻周到的，畢竟這石器都是易碎品，一個不小心的折騰就會磕磕碰碰的，磕壞了又得修修補補的。

小老頭麻利的身手，沒幾分鐘就把一大堆是石器裝滿整個三輪車，然後示意我去幫他推，他就優哉遊哉的在前面蹬。我也不敢怠慢，畢竟懶惰的徒弟是不會被師傅看好的，想當年張良也還不是被那黃石老頭給折騰一番，才修得那治國安邦的謀略。

還好看時間尚早，也就隨老頭子穿梭在人群之中，畢竟這大廣東的，上坡的可能性不大，都是寬敞的大馬路，只不過自己初來乍到，對周圍的環境還真是一點都不熟，只擔心要是去得遠了，自己獨自回來的時候迷失了方向。

可自己的擔心還是多餘的，老頭子住在附近並不遠，也就好幾百米的距離。不過到了老頭子住的地方一看，還真把我嚇了一跳，周圍都是高大的樓群，就老頭子的屋子的獨門獨院，而且四周都是高大的圍牆，就一大鐵門顯得破舊了一點，不過這大鐵門的也有好幾米高，向裡面望去，院子裡一陣烏漆墨黑的，和周圍燈火通明的樓層顯得格格不入。

這不禁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是那種回收破舊的偏僻院落，裡面估計都是堆滿了各種雜物和等待回收的破舊紙殼和瓶瓶罐罐。

大鐵門也沒上個像樣的鎖，就掛著一串破鐵鏈把鐵門給栓了起來。

小老頭看出我一臉的疑慮，不禁呵呵一笑，隨手解開那鏽跡斑斑的破鐵鏈，輕輕一推，大鐵門發出一陣咿咿呀呀的摩擦聲就開了，然後又是一個眼神，讓我使勁推了三輪車。

進到小院才發現，這裡還真別有洞天呀，周圍都長滿了各種齊腰高的雜草，一條長長的過道直通裡屋。

不過讓我新奇的是，我們才靠近那屋子，屋簷下的燈就立馬全亮了起來，初算也有六七盞，全是聲控的，把周圍的一切照得雪亮。

老頭子把三輪車往屋子邊上一停，鎖也沒鎖就示意我跟他進裡屋。

我約莫觀察了一下，一排的破舊紅泥磚瓦牆，少說也有好幾個大房間，好幾個大窗戶都是罩著手指粗的鐵護網，似乎這裡的保護措施還蠻到位，畢竟我看到了發出好幾個發出紅燦燦光點的攝像頭，看來這小老頭的來歷還真不小。

小老頭利索的掏出一串鑰匙，開了門，隨手一推，就信步走了進去，我也緊跟其後，進去時不忘回頭望了望，內心雖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想想我一個大男人的，也不至於被坑蒙拐騙賣到小煤窯當苦工吧。

才一進到屋子裡，幾隻兩個月大小四眼犬就撲了上來，圍繞著小老頭就是一個勁的親暱，倒是對我愛理不理，不遠處的毛毯上還趴著兩隻大的，看來是一公一母，也是耷拉著頭，對我這個陌生人的來訪好像習以為常一般，連吠兩聲的力氣也都省了，用一種慵懶的眼神無趣的掃了我一眼，又繼續耷拉著腦袋閉幕眼神去了。

小老頭示意我先坐下休息一夥，他忙著給幾隻小四眼犬盛點剩飯，然後招呼我到裡屋裡，有更重要的東西給我看。

小老頭的家地板都是瓦亮的瓷磚，牆壁都是刷了白靜的膩子粉，家裡的傢俱電器也都是一應俱全，彩電冰箱空調也都是該有的全都有了，我還在屋子的角落裡發現了幾臺電腦顯示器，而且還是液晶的那種，從總總跡象看來不像孤寡老頭的樣子，可偌大的屋子裡就他和我。

走過一陣長長的過道，而且還有樓梯通向二樓，看來老頭的來歷還真不簡單呀。

來到另外的房間，這才發現別有洞天，這個房間似乎大得出奇，全是各種鐵架子和玻璃櫥窗，還有一個好幾米長寬的大木桌，無一例外都整齊的擺滿了各種石器，大小不一，看得我瞬間熱血沸騰，甚至還有好幾百斤重形象怪異的石器，似石獅又似佛像，甚至我看到了一把三五十斤的巨大石斧，雖然本人還是第一次接觸如此巨量的石器，可毫無疑問，這些都是貨真價實的，比那博物館裡的還有珍貴上百倍。

這個時候，一臉驚訝的我，都恨不得雙膝著地，再給他磕幾個響頭，叫聲祖宗都不過分。

“怎麼樣小夥子，是不是很震撼！”

“何止是震撼，這比那博物館裡的還驚天地泣鬼神呀，你簡直是神仙呀！”

小老頭聽我這麼一說情不自禁的哈哈一笑，捋一捋他那一把大鬍子，饒有興趣的說道：看你小夥子年紀輕輕就如此睿智，你該不會念過此類的專業大學，或是曾經遇到過高人指點，一般的人都還以為這都是些破爛石頭呢，還不值那巴掌大的五塊錢！

“實不相瞞，我打小就有點這方面的興趣愛好，可惜家道中落，大學也只是唸了個獸醫，而且還是學到半道就出來闖蕩江湖了，師傅您這次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小老頭又會心一笑：孺子可教耶！隨手撿起木桌上的一疊厚厚落滿灰塵的牛皮外殼書扔給我，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呀，這本課外輔導書就先拿去學習學習吧，沒有文化的軍隊是打不了勝仗的！

說著小老頭就把那本有好幾斤重的書扔給我，我隨手一接，差點沒喘過氣來，一坨磚頭一樣厚的書本，彷彿是用鐵塊做的，死沉死沉的，怎麼說也有八九斤重，真懷疑這書裡面該不會塞滿了黃金小紙片吧，那應該值老錢了。

“好好學吧，等下次來了我還得好好考考你呢，做老夫的徒弟可沒那麼輕鬆自在呀，老夫看你如此上道才破例收你，你可要好好尊師重道呀，幹這一行可不容易喲小夥子！”

那是那是，我連連謙虛的點頭稱是，還真恨不得去跪舔他的鞋子頭，別說做徒弟了，就是做牛做馬也不過分呀，真懷疑當初去當獸醫的決定是完全錯誤的，原來幹這一行才是我最想要的。

小老頭隨手撿起木桌上的一小玻璃罐，裡面全是大拇指大小的小石器：這個你先拿去觀摩觀摩，等學有所成了再帶你去見見世面實操一下，天色不早了，老頭子我也要睡覺覺了，忙活了一天白撿了個徒弟也不算虧！

從小老頭住處回來，手裡揣著一玻璃罐子的現成貨，懷裡還抱著那本厚厚的牛皮書，心裡那個美滋滋呀，想想也該我大展宏圖了，在這偌大的大廣東之地，我可不想打一輩子的苦工呀，我可要讓那個妹子好好看看我步入巔峰時的風光。